所以,某姓花名月的江湖散人,冒着風險落到這鬼地方,就為跟江掌門自薦。
“你有病?”
江雪把花月帶回安全的地方,才罵了一句——他的腦筋是正常的!不會在鬼魅栖身的險惡之處看鬼火賞景,講一堆廢話。
連少傑和吳秀钰在岸邊等,地上有行軍留下的紛亂腳印,顯然是連家軍來過,現在隻留了一隊車馬,方便連少傑幾人回城。
連少傑招呼江雪上車:“沒想到吧,大俠我是扶風連家的二公子!”
連少傑說完,沒有人應。
江雪面無表情看他裝逼,吳秀钰也是笑而不語。
隻有花月,笑了幾聲後拍拍手掌:“沒想到連少俠出身不凡。”
連少傑蹭了一下鼻子,拉兩人上車,說道:“想不到咱們四個,我,你,你,三個人都來曆頗深,有所隐瞞啊。”
他指着自己、江雪、吳秀钰轉了一圈。
江雪:“我沒有,是你擅自認為的。”
堅持說他是假劍神的是連少傑自己吧?
連少傑不以為意,轉而看向花月:“隻有花月坦誠,老花,我很欣賞你哦?”
他最好是真的坦誠。
江雪覺得,就算花月不是自己的師兄,也是鬼靈猴精的一人。
花月微笑:“承蒙連公子誇贊。連公子既然說到這位吳氏養女,有什麼來曆?”
連少傑“哦”了一聲:“你們不在的時候,連家軍來過一趟。連家軍的人認識這位吳姐姐,你們不用懷疑來懷疑去了,有事直接說。”
有自家人說話,連少傑立刻就信了。
花月入座,年輕人無憂無慮,真好。
座次是吳秀钰排的,江雪和連少傑在主位,花月和吳秀钰在側。
花月和吳秀钰中間隔了兩個人,好歹沒打起來。
花月看吳秀钰像半個死人,說道:“可不要告訴我,你來找這‘假劍神’也是個巧合。”
連少傑:“欸,你怎麼還沒信?”
吳秀钰搖頭,誠懇道:“多謝連公子作保,我此行目的,确與‘劍神’有關,如今‘劍神’已死,我隻好坦白,希望江雪看在同鄉情分上,幫我一把。”
花月:“我就知道,你是沖着江掌門來的。”
吳秀钰看向江雪:“十六年一度的勝武之會在即,勝武之會是世家在皇帝面前展示勇武,表露忠心,藉此擢升家族位次的好機會。”
連少傑一拍腦門,說道:“我知道這個,今年輪到扶風縣承辦,是我家守擂,可這東西……不就是走個形式嗎?家中豢養的武人打一通,最後還是要輸給皇家武衛的,這是規矩。”
吳秀钰道:“連家大族,自不必争。吳氏小門,要取劍走偏鋒之道。我與風雲商行的當家私下有約,為我介紹能赢皇家武衛的力士,那惡徒雖臭名昭著,實力确有其事,我本打算用寶珠相邀,‘劍神’另有事做,這些奴隸也能得解放。”
連少傑怎麼想怎麼不對勁,這不是與虎謀皮嗎?
江雪不贊成地皺起眉。
花月:“事成之後呢?”
吳秀钰平靜地說:“事成之後,連家為保住皇家臉面,守擂時自會全力殺了‘劍神’。”
連少傑咋舌,好狠的計策,但從目的看來,回報吳家養恩,解救被囚奴隸,心中自有恩義在的。
花月沒理旁的,指出重點:“所以,現在你屬意江雪做這替死鬼?”
是啊,假劍神已死,難道要真劍神來做?
吳秀钰撫了撫耳鬓的青絲,說道:“我既然說出來,自然不敢圖謀。還望江雪能賣我個人情,随我去一趟風雲商行,此事與風雲商行另有協議,我若一個人請不回去,隻怕不好交代。”
原來如此。
江雪已明白内情,點了點頭。
連少傑懵逼,怎麼大家都懂了,就他不懂。
江雪:“風雲商行隻管介紹,最危險的與虎謀皮要你自己去做。”
吳秀钰笑了笑,又拿出光彩奪目的珠子交予江雪:“介紹,以及籌碼。風雲商行出錢,我出命。”
江雪看了一眼花月,怎麼一個兩個都愛拼命,花月是,吳姐姐也是。
吳秀钰:“此珠名叫淨琉璃五色相,并非修者後天制作的凡品,是件難得的天材地寶,内有一小乾坤,可容千鈞,置物不腐,我将它贈予江掌門,僅做請江掌門登門的車馬費,待與風雲商行的當家見過,若有意參與,另行商量酬勞,如何?”
話說得客氣,江雪不太習慣應對,花月見狀接了話口,到一側和吳秀钰細談。
花月這小弟做得十分稱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