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沒時間跟他們耗,他拿完文件要去大阪。而且他覺得,自己要是繼續留在現場,遲早會成為他們play中的一環。
想到精神不正常的諸伏,抽風的波本,琴酒果斷選擇先避開。
隻是琴酒還沒下到一樓,就得知了行動組斷電的事情。
“……經過排查,這是人為的意外。”男人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琴酒,“檔案室武器室保險庫都沒有闖入的痕迹。”
琴酒腳步一頓,冷然地看着他:“人為?”
男人擦了擦冷汗:“……配電室的電閘是因為有人潑水才短路的。”
琴酒很讨厭他擠牙膏似的,擠一下才蹦出一句話的說話方式,“再廢話就給我滾。”
“……我們查了配電室的監控,隻知道對方應該是個女人,身高在165-178之間,體型和外貌都看不出來。她做了遮擋,指紋也沒有發現。”
琴酒沒做反應,因為不親眼看到,别人說的他一個字都不會信。
“把視頻截圖發給我。”琴酒:“今天有誰來過行動組,都是什麼時候走的?”
“波本大人、貝利尼大人,還有幾個聯合任務的情報組成員,和櫻川醫生。貝利尼大人沒有進來,其他成員在事發之間就離開了,至于波本大人和櫻川醫生……”
琴酒回想起剛才的畫面,按了按太陽穴: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組裡丢了什麼東西?”
“不,我是說,組裡什麼都沒有少。”
對方弄出那麼大的動靜,卻什麼都沒丢?
琴酒虛眯起眼,略作思索,“我知道了。”
男人劫後餘生似的擦了擦汗,正要離開,又聽到琴酒說:“去把我要拿的文件交給伏特加,讓他在停車場等我。“
“然後把今天的事交給諸伏調查。”
給他找點事做,免得整天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。
琴酒想了想又說:“通知波本,不,通知貝利尼協助諸伏調查。在我回東京之前務必調查清楚,否則他的代号也不需要了。”
基地被人斷了電,什麼都沒丢,這件事可大可小。琴酒當然想留下來調查清楚,但大阪處理卧底才更重要。
男人連忙點頭,得了吩咐立刻去執行。
大多數時間,隻要不涉及卧底和叛徒,琴酒都是行動組最可靠的支柱。他們習慣了琴酒的發号施令,訓練出了最高效的執行速度。
琴酒沒做停留,他有個猜測要去印證。
他重新回到-5層的時候,鬧劇的三個主人公早就離開了。琴酒推開辦公室的門,走到文件櫃前。
隔着皮質手套,他撫摸着金屬平滑的紋路,然後一個個拉開檢查。
所有文件的順序都被人打亂了。
但這并不能代表什麼,因為他回來之前,曾經通知别人來取文件。很少有人翻找文件之前,會記下原來的擺放方式。至少他吩咐的那兩個人不是。
琴酒關上抽屜,手指點着桌面,圍着桌子踱了一圈。幽綠目光四下掃視着,掃過抽屜,又掃過桌面,最後落在休息室的門上。
保險箱放了兩把鑰匙,一封文件袋。
琴酒抽出文件翻了兩下,又放回去。然後撚了一把鑰匙表面,皮質手套上沒有任何蠟質殘留。
保險箱裡看起來一切正常。
琴酒把鑰匙放了回去,目光偏移到箱門内側。
他一手按住保險箱的門,另一手在外側倒着轉動旋鈕。轉了兩圈之後,他從内測旋鈕齒輪縫隙裡,勾出一根銀色發絲。
銀發很細,虛虛地纏繞在齒輪上一點都看不出來。而發絲與齒輪的空隙決定了,如果有人一次輸入了正确密碼,它是不會斷的。
琴酒撚着斷成幾節的頭發,臉上慢慢露出一個細微的笑。
原本隻是随手把假卧底名單放在辦公室,竟然收獲了意外之喜。
看來今天的事,是有老鼠在作怪啊。
*
挂掉櫻川鶴子的電話之後,貝利尼就給波本發了一條匿名的短信,模仿琴酒的口吻,讓他去一趟大阪。
想了想還是不放心,貝利尼去了一趟行動組。
櫻川鶴子又是打探琴酒的消息,又是讓他拖住波本,貝利尼産生了一種很不妙的猜測。
雖然不知道她想幹什麼,但絕對不是好事。
想到這裡,貝利尼心情有些複雜。赤井秀一知道他要保護的人,其實膽子很大嗎,還是說他們兩個有什麼計劃,是他不知道的?
來到行動組的時候,貝利尼心中的不安越發明顯。
來往的成員神色緊張,步履匆匆,一種無形的壓抑彌散在頭頂。擺明了是剛發生了什麼事。
貝利尼想問問情況,但很快,他理智地停住腳步,轉身出了行動組的大門。
情報組和行動組分屬兩個部門,出事的時候他不回避,非要進去找人,隻會顯得可疑。
但他也沒有離開,而是留在了情報組一樓的室外植物園。大約過了半個小時,波本從樓上下來。
貝利尼叫了他一聲,波本卻好像沒聽見,直直往外走。
貝利尼追上去又叫了一聲,波本才停下來,回頭看他。
波本看起來心情極差,差到連最基本的虛僞笑容都無法維持。再說,他們的關系本就很差,波本懶得給他好臉也是正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