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上午,程昇給徐青青上完課就接到了徐之恒的電話。
“程昇,你能把我家的狗糧送到我給你發的地址這兒嗎?路程費就500吧。”
“為什麼你要找我?”
“你不是很缺錢嗎?”
“好。我送給你。”她說完,輕輕咳嗽了一下。
徐之恒想問她怎麼了,但是程昇已經挂斷了電話。
程昇和陳姨說了徐之恒要的狗糧,陳姨知道那裡的地址,她告訴程昇,郊區的别墅群離這邊還挺遠的。
她知道後,還是堅持要去。
下午江州下起了大雨,徐之恒這會兒和幾個好友在打麻将。
江衡知道他讓程昇冒雨來送狗糧,他還是問道:“你非得讓你家狗吃這頓狗糧不可嗎?”
徐之恒漫不經心地說道:“巧克力它隻吃這款,而且花點小錢辦事的人多着呢。”
果然,他對程昇的态度還是之前一樣的嘛。
他想到這裡,心裡舒了一口氣。
他打了好幾把,也赢了好幾把。過了好久他才接到了程昇的電話,“你終于到了。”
徐之恒等程昇等了将近2個小時,但這裡距他姐家打車隻要40分鐘,他一度以為程昇不來了。
因為他認為不會有人為了500塊錢下着大雨乘了1個多小時的公交來這裡吧。甚至他都打算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給程昇,讓她不要來了。
雨下得很大,她打着傘也淋得全身濕透。
她懷裡牢牢抱着一個紙袋子,沒有打濕一點。
程昇見徐之恒出來,把東西遞給了他。
他内心十分震驚,微微皺眉,“你怎麼過來的?”
“我乘公交來的,東西給你。我先走了。”
“你留下吃了晚飯,打車回去吧。”徐之恒拉住程昇想要轉身的手臂。
程昇的手手臂冰涼涼的,被徐之恒握住的那一刻,她覺得天旋地轉,剩餘的是一片黑暗。
“程昇!”
“程昇!”
徐之恒有些驚慌,他怎麼叫程昇,她都沒有應。
最後,他抱着她濕漉漉的身體進了客房。
程昇躺在床上後徐之恒給她蓋上被子并把她打濕了的口罩摘了。
她滿臉通紅,口唇泛白。
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停頓了幾秒後輕輕觸碰程昇的臉龐,他隻覺得雙手溫熱。他心頭湧上異樣的情緒,一陣發麻感似電流般刺激着心口,他有些分不清。
她的眉毛上沾染着雨水,他剛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她眉頭上,他的目光凝視着她,心中異樣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。
“我是在幹什麼?”徐之恒喃喃道。
“退燒藥,我給你帶上了。”江衡忽然推門而入。
徐之恒慌張地把手伸回去,紅着臉背着手,他立馬起身。
“你為什麼不敲門?”
“我已經敲過了。”江衡掃了一眼床上的程昇,最後目光落在徐之恒身上,他眼神裡是滿滿的震驚。
徐之恒沒有回答他這句話,立馬急匆匆的出了房門。
程昇醒來時,她發現自己躺在溫暖地被褥中,而周圍環境十分陌生且整潔。
她驚慌地掀起被子,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全換過的。
她立馬起身打算推門出去,她打開,就差一點就要撞見要進來的徐之恒了。
他手裡還端着一個木疊上面放一碗粥。
兩人眼神相撞後,程昇後退了一步,徐之恒進了房門中,他又把門關上了。
他輕聲道:“你醒啦,你回去躺着吧。你餓了吧,我給你帶了粥。”
“徐之恒,我怎麼在這裡?還有我身上的衣服呢?”
他沒有立馬回答她,他把粥放在了旁邊的桌上。
“我的衣服呢?”
他見程昇這副從未有過慌張失措的樣子,有點想發笑。他抿着嘴唇,不經意道:“你也會害羞?”
“我隻是想你口味應該沒這麼獨特吧。”
“你的衣服阿姨換的,你高燒暈倒了,我救了你。過來喝粥把,你睡了一下午了。”
她有些不可思議,“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好了?”
“我本來就很善良。”
“謝謝,徐大善人。”
她落座後,她聞了聞粥,氣溫十分鮮香,然後她勺起一口粥,入口不燙,米粒入口即化,馬上她就把一碗喝完了。
“還有嗎?”
“還有,我待會給你拿。”
“這粥真好喝,誰做的?阿姨嗎?”
“我做的!”
程昇一臉不可置信,“你還會做菜!難以置信。”
徐之恒被否定,有些不高興,“不行嗎?”
她一臉真摯,感歎道:“賢惠本來就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品質。”
“看來你的病已經好了。不過下雨天,你為什麼不打車來?”
“打車要7.80呢,你都不知道這裡有多偏。而且錢當然重要了,徐大善人。”她白了一眼徐之恒。
他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你個财迷!你好好休息吧,我待會給你端來。”
“感謝!”
徐之恒一出門,江衡抱着臂就在外面等他,“我可沒從見過你,給哪個女生做過粥啊?你是不是?”
江衡停頓了一下。
“我是看在她過來給巧克力送狗糧還發燒了,我是為了巧克力。”徐之恒極力辯解道。
他抱臂靠着樓梯上,見徐之恒一臉滿眼戲谑,“你是不是?”
“什麼?”
“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她?”
徐之恒下樓的腳步停住了,忽然慌張起來,“你瞎說什麼呢,我怎麼可能喜歡她,那麼庸俗的一個人?我審美還沒那麼低級。而且我是因為愧疚,對愧疚,單純是為了愧疚”
他說完,還擡頭掃了一眼程昇呆的房間,幸好是關着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