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回事你這孩子,還想有下次?”倫子哭笑不得,有時候伊克莉絲的想法真的非常奇怪,她安慰自己,小姑娘年紀不大,不懂一些事很正常,以後可以慢慢教。
狗卷棘紅着臉,拿出手機飛快地在上面按着,然後将文字隻遞給她看,[以後不要在别人面前這樣做,不好。]等她看完便迅速關了屏幕。
不好?不好是什麼意思?伊克莉絲不理解,她感覺她不理解的話好像越來越多,她是不是應該含一片傳聲的葉子來轉化他們的語言?
狗卷父親看了看時間,感覺差不多也該離開了,他拉着狗卷棘和越前家做了告别,便準備坐上傑德理為他們安排的車。
就在對方剛剛打開車門,伊克莉絲忍不住伸手拉住了狗卷棘的袖子,看着那雙略帶詫異的紫瞳,倫子連忙扯着小姑娘的手,“别鬧,一椛,哥哥該回家了。”
“可是、可是,媽媽,這個人,他以後還會來嗎……”
“這,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,他應該不會再來了。”倫子有些為難地看着她。
伊克莉絲一副非常不情願的樣子,眼巴巴地望着狗卷棘,銀發少年不知所措的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,猶豫着推開她的手,最終還是坐上了車。
伊克莉絲望着車子逐漸變成一個小點直至消失不見,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,南次郎卻表現的很高興,他揉着伊克莉絲的長發,笑着問:“怎麼樣,一椛,難得遇到年齡相仿的朋友,有什麼感覺?”
“朋友?”這個詞對伊克莉絲來說比較陌生,植物之間也沒有所謂的朋友,他們的詞彙裡隻有同類和其他生物。
“是的,所以一椛想不想要更多的朋友呀?”
“像他那樣?”渾身香香的、好吃的朋友?
南次郎沒想過伊克莉絲對朋友的概念這麼奇怪,他隻是單純的準備讓伊克莉絲去上學,“對對,像那個孩子那般可以陪你玩的朋友。”
伊克莉絲頓時高興起來,她已經意識到狗卷棘是特殊的人形養分,但如果早知道人類世界裡所謂的朋友都有“噩夢”那般美味,還不是醜陋肮髒的異形怪物,她早就很開心的跑去上什麼學了。
小姑娘把狗卷棘離開的失落情緒一下子忘在腦後,她摟着南次郎的脖子歡快道:“嗯!爸爸,我想去上學。”
“太好了,其實爸爸這幾天一直有在和堂本先生溝通,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,最近也經常提起你,想要培養你成才呢。”南次郎摸摸她的頭。
“堂本先生?”伊克莉絲想了一下,才回想起是那個在南次郎比賽時被人下毒的老人,她還以為他已經去世了,沒想到還活着。
“是的,一椛你當初指認的那個女性,警方調查後确認她的确是下毒的兇手,堂本先生最近幾年裡每年都會遞交三封推薦信,但是每次都沒有她的名字,所以她懷恨在心……”南次郎搖搖頭,有些惋惜地說着,明明還有大好的前途,何必如此。
“好了,你别跟一椛說太多這些事,重點不是她要去上學嗎?話說你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堂本先生的提議,我還挺意外的。”倫子适時地插嘴進來,“不過一椛,你不可以在班級裡随便咬人,這個毛病也不知道是哪裡染上的,你必須改掉。”
“嗯。”知道了,咬不得,隻能用舔的。伊克莉絲不由得在心裡嘀咕,她原本也沒有這樣的毛病,隻是那個銀發少年的味道實在太香了,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……但是人類可真脆弱啊,被咬幾下就會疼,植物們就算被折斷被踩踏都從來不喊疼的……他們頂多是在被寄生的時候會覺得難受,因為身體裡的異物會啃食它們,植物隻會默默的承受,默默的痛苦直至死亡。
“那一椛明天和爸爸一起去醫院看望那位老人吧,有他的推薦,你很容易就能進入那所音樂學院學習,年紀這麼小的新生恐怕容易遭人嫉恨……”南次郎說着,摸摸小姑娘的頭哄着她,“有那種資深的老師罩着,一椛應該不會有大問題,你也不是會和别人起沖突的類型呢。”
“好。”伊克莉絲點頭應下,不由得開始期待起自己的學院生活,不知道學校裡有多少可以和狗卷棘媲美的美味人類呢?就算比不上他的味道,至少也得讓她能入口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