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虞馴……”對面的倪鹿站起來。

時溫見狀，從包裡掏出一個紙袋子，動作迅速地密封住虞馴的口鼻，讓他吸進更多的二氧化碳。

及時采取了措施，男人的症狀很快減輕了。

這個點，咖啡館裡的人不多，有一兩個人聽到虞馴變了調的呼吸，轉過頭來看，但看到他對面的女人，他們又被她的絕世容顔吸引了目光。

委屈的淚水從虞馴的眼角滑落，沿着臉頰沒入棕黃色的紙袋中，有一滴流入了唇角，他嘗到了味道，又鹹又苦，跟他心裡的滋味一樣。

倪鹿會讓時溫随身帶着紙袋子，大概是料到他會情緒激動。

而他們這麼淡定，是因為這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呼吸過度。

倪鹿見過他兩次發作，一次是第一次見面，他在她面前脫光，另一次是do愛後。

第一次，他也把她吓得夠嗆，慌忙叫了時溫來把他弄上車，她開着車往醫院狂飙。

因為說不出話，他沒有辦法告訴她其實他沒什麼大事。

那一次，他以為他工作要黃了，可她卻說，“沒事就好，看來我得想想辦法讓你不緊張。”

“好點了？”她按住他的肩膀問。

她嘴上是在關心，卻是不帶感情的，眼神疏離，看不到心底。

虞馴的眼神從天使的面龐上移開，他坐好，從臉上拿開紙袋，顫抖的手握成拳，說，“孩子是你的，我沒有和别人做過。”

倪鹿看了他一眼，朝時溫勾勾手，時溫遞給他一份文件，她說，“好，這是協議，你看一下。”

虞馴學着她的樣子，把感情收好，接過協議，開始讀。

讀到關鍵内容，他的面色大變，不可思議地問，“倪老師，你是想讓我做你的模特？”

讓他生下孩子，不是因為喜歡，而是想讓懷孕的他繼續做她的人體模特。

“嗯，想畫孕夫系列，以前找不到模特，畫别人的丈夫也不合适，畢竟，你知道的，我畫畫尺度比較大。”倪鹿喝了口咖啡，淡定回答。

似乎除了畫畫，一切事情都不會引起她的情緒波動。

虞馴的面色變得灰白，他咬着牙，将協議讀完，然後合上，深吸了一口氣。

倪鹿的後背往後一挪，靠在椅背上，頗有耐心地等着。

内心卻在說，“他好像對價格不是很滿意，要不再加加價？”

虞馴是骨相帥哥，顴骨明顯，下颌線的線條十分清晰，整張臉孔偏硬朗，身高185，個高腿長，肌肉勻稱，身材比例完美，是個好模特。

她不舍得放棄。

虞馴說，“我想換個條件。”

倪鹿問，“哪裡。”

“我不要錢，我要成名。”男人說話時，眼睛迸發出堅定的光，和剛才進來時的迷茫和緊張一點都不一樣。

倪鹿這次愣了下，随即挑了挑眉，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，答應，“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