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什麼時候弄的?”顧厭神情嚴肅,很認真的看着他,“是不是在學校後門那條路上?”
楚郁淡定的喝完最後一口水,淡定的看着顧厭,也很認真的說:“謝謝你的關心,但是這是我的事,我可以解決。”
顧厭的神情一僵,又迅速垂下眼睫擋住眼睛,他覺得自己最近很奇怪,明明自己一個人已經待了那麼久,已經習慣孤獨了,可為什麼遇到這個同桌後就老是忍不住的靠近呢。
況且他和楚郁兩個人看起來天差地别,可他就是忍不住。
“對不起。”他聲音極低的道了歉,随後低着頭從後門離開了教室。
楚郁看了一眼後就收回視線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對,但直到現在都沒人敢說他涼薄。
秦文傑唯唯諾諾的轉過來,目光灼灼的看着楚郁,仿佛楚郁是個什麼稀有物種一樣。
楚郁微微歪了歪頭,笑了笑。
秦文傑的臉色變了幾變,欲言又止,止又欲言。
“你要問什麼嗎?”楚郁輕聲問。
秦文傑一張臉憋成了紅色,終于弱弱的問:“就那什麼……我同桌說她想問問你左邊脖子上的那道痕迹是怎麼回事。”
楚郁擡手揉了揉那道紅痕,笑容終于加深了一些,他說道:“小提琴的琴吻。”
秦文傑呆在原地。
這樣的楚郁太耀眼了。
“這麼深的痕迹,楚郁,你練了多長時間了?”溫宇浩笑着羨慕的問,臉頰的酒窩還是明晃晃的。
“從我六歲起就開始學了。”楚郁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了,然後收獲了數人驚歎佩服的目光。
不遠處的徐逍遙冷哼一聲,繼續抄着跟同學借來的數學作業的答案。
“他也就那樣,吃不到葡萄總說葡萄酸。你是真厲害,居然一學就是那麼多年。”
楚郁一直保持着得體的笑容,但并不回答,而時間也不給他回答的機會,幾秒後某個課代表大吼着讓他們讀書。
·
直到下課時間顧厭的位置還是空的,楚郁有些疑惑,低頭給他發了一條消息。
—在哪?
可惜如石沉大海般,久久沒有回複。
“嘿!小帥哥~”
楚郁擡頭,對上了另一個人的眼睛。
眼睛狹而長,右眼角下有顆小小的紅痣,如果不是兩個人隔得近,楚郁大概不會注意到。
來人是個男生,除了這雙眼睛比以前較引人外,還有一頭齊耳的卷毛,兩隻耳朵的耳垂上各打了兩個洞,帶了鮮紅色的玫瑰耳釘。
秦文傑被他擠到了一邊,氣鼓鼓的但又慫得不敢出聲。
楚郁并不害怕。
“不……應該是小美人兒,眼睛挺漂亮啊。”他輕佻的說着,還不忘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楚郁。
“請問你是?”楚郁溫和的笑着問。
陸風肖一愣,忽而又咧嘴笑起來:“坐不改姓行不改名,本人就是風城一中大名鼎鼎的陸風肖。”
“我剛轉來知道的不多,不好意思了,”楚郁道,“你好,我是楚郁。”
陸風肖在楚郁面前的桌上放了一瓶甜牛奶,還自己動手将吸管插上推給了他。
楚郁疑惑的看着他。
陸風肖自以為邪魅的一笑,懶懶的揮揮手。
“别看我,顧厭讓我送來的。”他說着,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塊圍巾。
楚郁不由得縮了縮脖子,但随即他又撇過頭用手捂住口鼻打了個噴嚏。
“小美人兒快喝吧,别寒了那位的心兒……噗——不好意思我先笑會兒哈哈哈哈哈。”
陸風肖極力忍着笑,好不容易停下來,他沖楚郁擺擺手就轉身離開了。
楚郁一言難盡的目送着他。
“嘿!瞿靜!你怎麼還在這兒呢?你家阿林在班裡和女生吵吵鬧鬧呢。你也不去管管。”
“去你大爺的陸風肖!你男朋友才和别人吵鬧呢!陸騷包!”瞿靜立馬紅着臉暴躁的沖他扔了本磚頭似的英漢互譯詞典,陸風肖跳着躲開。
“……哎,我說真的,你就這麼不信我嘛。”
“就不信你呗,我就相信我家……”
班裡班外的人特别捧場,一個勁兒的齊聲喊着“哦——”。
陸風肖優雅的翻了個白眼走了。
這個小小的鬧劇就這樣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