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課依舊催人睡眠。
楚郁勉勉強強模模糊糊的熬過去了。
而顧厭則整個下午都沒進教室,居然直接曠課了。連晚自習也沒來。
下自習下課後沒有人跟楚郁說“再見”或者“明天見”了,大家都急着沖去宿舍,要不就急着回家,再要不急着去約會什麼的。
楚郁昏頭昏腦的背着書包下了樓,天仍然陰沉沉的,沒有燈的地方還是那樣暗。
“你好啊!楚郁。”
陸風肖那張騷氣的臉又出現在楚郁面前。
楚郁不想說話,隻是勉強對他笑了下。
也不知道陸風肖又抽了什麼風,居然沒滿嘴騷話。
他隻是不緊不慢的跟在楚郁身邊,兩人距離不遠不近,一直到通往學校後門的唯一那條路上也這樣。
楚郁隻當他是同路。
路還是那樣晦暗,燈光影影綽綽,秋風瑟瑟。
在冷白色的路燈的照耀下,陸風肖不由得轉頭看向楚郁,一直看一直看,引得楚郁怎麼都無法忽視,也偏頭看過去。
他看見陸風肖的嘴張張合合,臉上的表情挺嚴肅,但是……他說的是:
“不是哥們兒,你哭啦?”
楚郁:“……”謝邀,他隻是感冒。
“……真哭啦?
陸風肖還不死心的歪着頭湊過來看他,楚郁面無表情的把他的臉推開。
陸風肖也不生氣,繼續嘻嘻哈哈的搞抽象。
“回去吃點藥,要麼明天就别來學校了。”陸風肖雙手插褲兜立在大門不遠處。
“你……不出去?”
陸風肖輕蔑一笑,随後又神經兮兮的往四周瞟了一眼,确定沒有某個熟人後繼續維持了那個中二的笑,他說:
“哎媽呀~我要回去撩妹嘞!今晚任務完成……不過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哦~”
說完他還騷裡騷氣的沖楚郁眨了下右眼。
楚郁一愣,也猛然明白了他的用意。
“……謝謝啊。”
“謝啥謝,以後給我抄抄作業就行。我先走了!哥們兒~”
鸢尾路還是那樣靜,非主流的二胡老闆的二胡還是拉得那樣悠揚。
·
第二天早上。
楚郁的病好像更嚴重了,不僅眼尾紅豔,連兩邊臉頰都有些微紅,鼻子就更不用說了。
去學校的路上他都是暈頭轉向,迷迷糊糊的。
衛叔一臉擔憂的問過他要不要請假,但楚郁婉拒了。
今天就是星期六,隻用上半天課,所以他打算還是不請假了。
大概其他同學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,早讀的時候有幾個人還來問他怎麼了。
顧厭一直沒來,楚郁有點奇怪,給他發了消息也沒有回信,而與他不同态度的是,四班的人好像都已經習以為常。
“楚郁,你找厭哥呢?”秦文傑轉過來問道。
“嗯。他昨天下午就沒來了。”
“厭哥就那樣,随心所欲放縱不羁……你沒看到嗎,今早學校貼了通告……”
楚郁正要詢問,廣播突然響起,教導主任那渾厚響亮的聲音傳入每個學生的耳中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