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郁雲裡霧裡的坐在角落,頭痛欲裂得隻好不停的摁着太陽穴,雖然是有些醉了,但他仍留有幾分理智,腦子也保持着清醒。
瞿靜她爹先來到,他一進來看見這一窩醉人,先不分青紅皂白的指着瞿靜大罵了幾句,根本不給瞿靜留點面子,還是宋野看不下去一馬當先的沖過去攔在他們父女中間。
也許是喝醉了的緣故,宋野竟然膽大包天的跳起來大罵瞿柏,甚至當着他的面輕輕摟住了瞿靜的肩。
瞿柏臉色愈發不好,手掌都揚起來眼看着就要狠狠落到宋野的臉上了,又被他壓了回去。
宋野被吓出一身冷汗,頓時清醒了幾分,他苦着臉連連跟瞿柏道歉,瞿柏也不理他,隻是冷冷的看着瞿靜,而後拉着她走了。
宋野目送着他們身影離開,歎了一口氣後一屁股坐到了楚郁身邊。
“愛而不得和互相錯過簡直就是青春的兩大遺憾,沒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的青春是不完美的,即使不能和那個人長長久久,但也不能留下遺憾。”
“哎,暗戀真的是個令人讨厭的東西,但凡她對他的感情沒那麼深,我都要去插一腳,但我沒法勇敢追求屬于我的愛情啊——算了,不喜歡了。”宋野小聲的說,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與楚郁說。
“……算了。”宋野還在呢喃。
“算了。”
楚郁愣着沒說話。
所有千絲萬縷割舍不得的思想終于有了歸屬。
衛叔來得不算遲,反正都已經繁星滿天,當他發現從來都規規矩矩的楚郁竟然和朋友一起喝了酒時也不氣惱,隻稍稍的驚訝了一下。
他仍是一副慈祥溫和的面孔,開車時居然格外的話多起來。
“今天楚先生和楚夫人不在家,明天下午才回來,明天正好又是周天,你可以多睡會兒。”
楚郁頭疼的摁着太陽穴,腦子混沌說不出話。
“我剛剛給趙姨打了電話讓她先回家了,你不用擔心。”衛叔溫和的說道。
支走趙姨确實是個明智之舉,因為趙姨這個人雖然做事勤快,幹淨利落,但也向來嘴碎,刻闆又迂腐,特别愛給楚源和蔣雲舒打楚郁的小報告。
楚郁身上的酒味一聞就知道怎麼回事,要是她知道又不知道該怎麼向楚源和蔣雲舒編排。
到家的時候,楚郁仍是迷迷瞪瞪的,謝絕了衛叔提議要給他做醒酒湯的好意,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。
風從開着的窗灌進,帶着春天的氣味,也帶着冷意。
楚郁打了個哆嗦趕忙去關了窗,頭疼得越發厲害,眼睛裡的景象也開始扭曲看不清。
但他還是在迷迷糊糊中堅持着翻出手機,給企鵝裡他唯一的特别關注、網名為“攢一口袋星星”的人發去一條消息。
是一條隻有四個字的消息。
楚郁既想看到答複,又怕不是心中的那個答複,但說出去了反而松了一口氣,不知不覺中心滿意足的睡了。
他倒是睡得香甜,另一邊的某個人可是徹夜未眠。
顧厭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。
那時夜正深正濃,他正百無聊賴的打着遊戲,眼看馬上就要勝利,結果關鍵時刻突然來了一條消息,最後他操控着的小人被一箭穿心,遊戲失敗。
顧厭卻氣不起來,高興還來不及,給他發消息的是他企鵝裡唯一的特别關注、網名為“憂郁的鱿魚”的人。
顧厭高興的點進去。
是一條隻有四個字的消息。
但這僅僅的四個字,顧厭卻看了一遍又一遍,确認了一遍又一遍,握着手機的左手都開始發起抖,不小心把手機弄掉了,顧厭慌裡慌張的雙手托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