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厭站到了楚郁身邊，把手垂在小貓身邊，于是貓貓蹭一下楚郁，又蹭一下顧厭，搖頭晃腦玩得不亦樂乎。

楚郁悶笑了兩聲，然後感受到了顧厭的貼近，也感受到對方低下頭後在他脖頸處噴灑的氣息。

是滾燙的。

楚郁有點愣，後腦和腰各撫上一隻手被迫仰頭時，腦海裡第一個想法居然是感歎顧厭又長高了一點。

……第二個想法是顧厭越來越會主動索吻了，明明以前都是他先主動的。

下雪的日子也沒有那麼安靜，因為楚郁聽見了樓下孩童的嬉笑聲、幾隻麻雀的叫聲，還有顧厭的呼吸聲。

他被親得站不穩，手下意識往書桌上伸，沒想到吓到了身後的小貓。

小貓尖叫一聲，跟跳着玩似的一下子就跳到了書櫃上面，然後不小心一腳把櫃頂的幾本書全踹了下來，噼裡啪啦一陣亂響。

楚郁不小心分神了，眼睛想看向那邊，但顧厭摁得死緊，還咬了他一口。

楚郁的眼眶又微微紅了。

等到顧厭好不容易和他分開，楚郁已經沒什麼力氣了，背抵着身後的書桌愣神，顧厭的雙手虛虛的撐在他腰的兩側，兩人的距離還是好近。

楚郁眨了眨眼回神，目光恰好落在那堆落地的書上，沒想到看到一張眼熟的紙。

那是一張彩色的紙，每個顔色都是鮮豔耀眼的，且是淩亂分布的。

楚郁瞬間就想起去年他在風城一中校慶表演的第二天收到的情書。

其中的一封就是這個配色，隻不過當時他還信時找不到原主，就先放在了自己桌上，沒想到後來卻奇怪的再也找不到了。

顧厭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，一下子就慌了，忙着去收拾書，但楚郁先一步奪下了那張紙。

展開後入目的是龍飛鳳舞的一行英文：

“—I want to chase the light, so I'm going to follow you.”

楚郁看清的那一瞬間，眼睛莫名有點酸，他又回想起當時他還跟顧厭開玩笑，說這個字和對方很像。

當時是真的開玩笑，真的沒想到這信還真是顧厭的。

顧厭也有點懵，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櫃頂好奇探出小腦袋的十八，然後紅着臉看楚郁。

“那什麼……這封信，你還記得？”他狀似無意的問。

“當然記得，這是最特别的一封，也是……我唯一看過的一封，”說着說着，楚郁有點想逗弄他，“诶，怎麼它到你這兒了？去年我就說了怎麼會找不到了。原來厭厭同學喜歡收集别人收到的情書嗎？”

顧厭：“……”他也知道楚郁在開玩笑，但依然委屈了一下。

楚郁湊上前仰頭親了他的額頭一下，腦海裡不合時宜的又想，顧厭果然是長高了！

“抱歉，我那個時候沒反應過來是你，也沒有想好和你的關系，讓你……等了我那麼久。”楚郁認真的看着他。

顧厭避無可避的碰上他的目光，心跳加速，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：“……可我成功了啊。我的月亮也向我奔赴，還是主動表白的那一個。”

楚郁忍不住笑了笑，餘光落在自己衣領的彩色小花上。

顧厭彎腰收好了書，又小心的把貓抱了下來，剛收拾好時一陣突然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安靜。

楚郁看了一眼，有點詫異。

給他打電話的居然是趙錦檬，也就是趙錦深的親姐姐，一個很有天賦的舞蹈生和寫手太太。

楚郁看向顧厭，顧厭剛想主動出去，沒想到楚郁先牽住了他的手腕，然後當着他的面接通了電話。

趙錦檬的聲音很溫柔，但這時隔着電話似乎有些悶悶不樂：“是……楚郁嗎？”

楚郁：“嗯，趙錦檬？”

趙錦檬在那邊靜了靜，沒有發出聲音。

楚郁試探着問：“……需要我做點什麼嗎？”

趙錦檬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：“……就是我的新書又出了，你想看嗎……我可以寄給你。”

顧厭握着楚郁的手慢慢收緊，他抿着唇，低斂着長睫。

楚郁：“那謝謝你了……你是有什麼心事嗎？怎麼聽起來不太開心。”

平時趙錦檬和楚郁不常聊天，要聊也是互發消息，她社恐内斂的性子根本不會主動給楚郁打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