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不自覺地輕輕顫抖着,總悟恍然,原來是自己的手,已經先一步給了他警示。
還未交手,敵人的強大氣息,就已經壓迫得他們喘不過氣來。
胧走上前:“大人,這裡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蟲子,何須您親自前來?”
“啊呀,我還沒有老到這種地步。”那人話語中似乎帶着點笑意。
他瞟了一眼在神樂總悟身後的信女:“骸,看來你烏鴉的羽毛,早就在不知不覺中,散盡了呢。”
信女握刀的手輕輕顫抖着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緊接着,那人幾乎就在一瞬間,閃到了離他最近的沖田總悟面前,相當随意地劈了下去。
總悟雙眼大睜,用盡全身的力氣擋住了這一刀!可下一秒,敵人又消失不見,他冷汗涔涔,一時之間竟尋找不到敵人的位置。
下一刻,那人從總悟身後出現,擋下攻擊,一腳把眼前之人深深踹進了一旁的石壁裡。
神樂緊随而上,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抵抗住那人的攻擊,不料那人隻是幾個來回,就控制住了她,輕輕一彈,手肘就被穿了一個孔。
“撤退,沒有必要再打了,”信女飛快地掏出對講機,“我命令所有人撤退!”
“胧,你說得對,的确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蟲子。”虛甩了甩刀上留下的血漬。
海上,沖天的煙花一束束出現。
“該撤退了,時間已經到了,”阿妙旁邊的真選組隊員已經準備松開束縛住船的麻繩,“山崎監督說過了,到了時間,必須撤退,任務就當作已經完成。”
瑪裡奧忽地轉過頭,不,不對,這種感覺,已經幾百年沒有感受過了。這股惡意,這種威脅感,不是銀時他們能對付的了的!
“阿妙,我得去一趟。”瑪裡奧跳下船。
“瑪裡奧……”阿妙站起身,“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?”
“不,你馬上命令所有後備隊員撤退,接應的人馬留下一兩支即可,不然……”
就來不及了。
瑪裡奧跳上岸,借着貓的輕盈幾步就登上了懸崖,向着銀時他們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将銀時壓在底下的土石,突然很微小地顫動了一下。
虛和胧同時盯住了那高高的、由沙石屍塊組成的那堆黑焦色。
不過再黑的顔色也無法掩蓋那抹亮麗的銀色。
銀時從屍山火海裡又一次爬了出來,正如他多年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。
虛的刀迎上了他。
他們似乎隻是在過招,又似乎每一招都輕輕擦過生與死的界限。
銀時僅憑借着身體反應,就躲開了對面的帶着殺意的攻擊,可他自己的刀,卻是無論如何也觸不到對面那人的身體。
這種熟悉感,這種無力感,為何如此熟悉?
信女加入了戰鬥,她硬抗下了虛的攻擊,用小刀把他的手掌深深釘在了石壁上,讓其一時之間無法掙脫。
銀時的刀直接從上方揮下,卻仍被那人躲開,隻劈碎了他的面具。
一時間,萬籁俱靜。
虛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那個震驚得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的男人,露出了一個微笑。
然後,虛輕輕地,舉起了刀,下一秒,他幾乎可以想象出銀時人頭落地的樣子。
然而他卻受到了阻力,總悟用還滴着血的手擰住了他的發力點,神樂在另一頭抓住了幾乎貼上銀時脖子的刀鋒。
瑪裡奧趕到了,将體型變大,撲到了虛的頭上,狠狠一口咬了下去。
虛似乎被激怒了,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,直直用刀抹向銀時的脖子。
一柄刀從天而降,穿過銀時和虛的中間,巨大的沖擊力強行将這一群人分開來,然後她出現在正中央,握住了還在震動不已的刀。
吉田瑜終于趕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