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的事的确是榕兒做的不對,你們到底是親姐妹,她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名聲毀了,隻怕也會影響到若兒你呢,雖然聖旨已下可你到底也沒正式過門,母親現如今不宜說些什麼,晚些你便幫着多和國公爺說說好話。”
花若的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,“母親不說花若也曉得,即便是遮掩過去了外面的風聲,我在這府中的名聲到底還是被悅榕連累了,在行宮的時候可沒少因這事看國公爺的臉色,這次也就罷了,我自會幫着勸說,但若是再犯母親也别怪我不講情面。”
說着她嫌棄的掀掀眼皮看向花悅榕,“看在父親和母親的面子上,我也給你透個底,這次國公爺的确生了大氣,我和太後娘娘能幫着勸這一次,可未必能勸得了第二次,你若是下次再偷跑回娘家,惹得國公爺心煩,隻怕太後勸說你也未必回得來國公府。”
這會兒,花悅榕心裡冰冷一片,她不覺得花若都在騙她,但看着花若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她心裡憋氣又不敢說什麼,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下。
她氣的心口疼,卻也不得不低頭,“悅榕謹記,不敢再犯。”
說完,小陶扶着花悅榕離開了主院花廳,花夫人這才調整好心情,臉上再次擺出一副大方得體的笑。
溫柔的和花若說道:“今日一早,你父便打發人,去到你那莊子上,想請劉姨娘回府,你這大婚的日子在即,她這個親娘怎麼能不在場呢。”
冷不丁聽到她提起自己的娘親,花若嘴角笑容瞬間扯直,眸子裡的光也冷了幾分。
“倒是巧了,今日母親若是不過來,我這打扮好也要去莊子上找娘問問此事,若是她想再住些日子,便是成親不在也無妨,左右母親都會幫我張羅好嫁妝的不是嗎?”
花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,也顧不得花若對劉姨娘的稱呼,她聲音裡多了幾分勉強的味道,“是,母親早就給你備好了嫁妝。”
“那就好,有勞母親了。”花若優雅的朝着她笑了笑,藏在袖子裡的手卻握成拳,此刻冰冷一片。
李嬷嬷不曉得劉姨娘的事兒,聽到花夫人如此說,她笑吟吟的贊了兩句,“花夫人當真是賢淑,陛下賜婚突然,想來這是一早就給國公夫人備下了嫁妝。”
聽到有人誇贊自己,花夫人臉上的笑容又溫婉幾分,“是啊,我待花若視如己出,榕兒有的她自然也有,嫁妝也是同時備了兩份。”
曉得花夫人這是在說漂亮話,可花若卻不想這樣輕易的放過她,“還是母親疼我,既然是和悅榕一樣的嫁妝,那國公爺給安排的庫房可能不夠,李嬷嬷這嫁妝入庫的事兒就得勞駕您了。”
李嬷嬷笑呵呵的屈膝一禮,“這都是老奴該做的,當初少夫人那可是十裡紅妝的嫁妝,京城裡哪個小姐不羨慕,這次夫人出嫁怕是大家也都在等着看呢。”
到底是宮裡的人,花若和花夫人之間的你來我往,李嬷嬷一眼便看出來了關竅,這一句話算是戳到了花夫人的軟肋上。
這人可是愛名愛的緊,斷不會輕易壞了自己的名聲,京城裡對于花若遭遇的事兒,已然是傳出一些風聲,這才倒也是她堵住别人嘴的機會。
隻是這個機會,讓花夫人疼的無法呼吸,卻又不得不強顔歡笑。
“府中就這麼兩個女兒,花若雖不是我親生,卻也和親生的沒有兩樣,這嫁妝自然是和姐姐的一樣。”
說到這裡,她終于想起來花侍郎叮囑她的話,她轉頭看向花若,“你父親因你得了這個婚事,開心的昨晚快子時才睡,說你姨娘這些年也不易,這次回府擡她做良妾,總不能給你這個閨女丢了臉面。”
花若心頭一跳,别看妾和良妾隻差了一個字,但這裡面的道道可多着呢,最重要的一條,良妾可以上戶帖,如此一來賣身契便可以去官府注銷。
自此她娘便再無其他能被人要挾,到時候若是在花府過不下去,大不了一紙和離書也便罷了。
但當着花夫人的面,她又不能表現的太過,隻是臉上多了些喜色,“還是父親母親考慮的周到,說到底我和娘還得多謝陛下和太後娘娘,這份榮恩花若終身不忘。”
“是啊,多謝太後和陛下隆恩,咱們花家才能得了這兩門的好親事,我回去後定會日日禮佛誦經,隻求保佑太後陛下聖體安康。”
花夫人當着李嬷嬷的面,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刷着好感。
雖不曉得花若和她嫡母的之間的恩怨,但這高門大戶府中,明理暗裡的手段計謀李嬷嬷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開。
這會兒也隻是淺淺一笑,并不理會花夫人頻頻投過來的目光。
花若思索了一下,若是以此去接她娘回府,按照她娘的心思定然是會回去的。
“正好,我也多日沒見過娘親了,今日便和夫人一起回府瞧瞧,陪娘親吃了飯我便回來。”
“那感情好,今日可是個好日子,不如中午便讓你父請半日的假,咱們在府中一起吃個家宴。”
雖然花若很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,可日後她娘還要在府裡生活,她不能明着将人得罪狠了。
“那又要勞煩母親費心了,女兒心中難安。”花若說着,也一副極為心疼她的樣子,看得花夫人嘴角一抽。
“你這孩子,和母親還客氣上了,都是一家人某要說這樣生分的話。”顯然沒想到花若竟然也學會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