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嬷嬷笑吟吟的走到太後的身邊,“太後今日還沒吃到呢,老奴哪裡就能先吃糖了呢,隻是老奴瞧着國公夫人是個會逗趣的,和鎮國公倒是登對的很呢,國公爺常愛冷着臉,身邊有個活潑的夫人反倒挺好。”
說話的功夫,花若和紀清塵也已經進門,“臣攜拙荊給太後陛下請安,謝陛下隆恩。”
“臣妾給陛下和太後娘娘請安,謝太後和陛下隆恩。”
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。”
“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二人謝恩請安之後,太後瞧着也是開心,給二人賜座後說了兩句家常。
“現如今國公府可算是有了女主子,這日後府中的事,花若你可得打理好了,莫要讓鎮國公費心。”
太後所說之事,在座之人自然是都清楚是什麼事,花若趕忙應道:“必不負太後娘娘的信任,臣妾自會竭盡全力打理好國公府,使得府中和諧安穩。”
“好,如此哀家便也放心了,隻等着你這肚子裡傳來好消息,到時候哀家可要親自他賜名。”
花若紅着臉,“臣妾先替那孩子謝太後的恩。”
永昌帝從花若進門開始,看着她的目光中就多有驚豔之色,奈何這已經是臣子之妻,他便也收斂了心思,隻是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永昌帝也想着湊個好兒。
“隻要是男孩子,他降生之時朕便封他為世子,若是女孩便……封為縣主吧。”
這可和太後賜名不一般,陛下的話便是金口玉言,和聖旨無異,花若當即起身跪下,“臣妾待他先謝過陛下隆恩。”
在太後的宮中,花若和紀清塵也不過坐了一盞茶的功夫,便起身行禮告退。
回到府中花若不僅沒有覺得累,反倒是精神頭不錯。
于是紀清塵便讓甯崇帶着各個管事上前,給花若介紹認人,他坐在一旁陪着,這也便是給她撐腰告訴那些人,日後對待國公夫人,要如同對待他一般。
這一折騰,天色逐漸暗了下來,徐媽媽指揮着人在前廳擺了一大桌,花若也回房換了一身衣服,出來的時候紀清塵正在和紀宇?說話,花悅榕臉色比早上還要難看的坐在一旁。
柳姨娘明明是膽子最小的,卻在這裡是最自在的,磕着婚宴上剩下的瓜子花生,和翠雲正在說話。
一看花若出來,她趕忙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,“妾給三夫人請安。”
花若怎麼會看不出她眼神裡的打趣之色,也忍笑端着架子應了一聲,“免了吧,你們來得倒是正好,菜剛要上桌呢。”
說着她也已裝作壓低聲音的說道:“我特意讓廚房做了你喜歡紅燒鲶魚。”
柳姨娘聞言眼睛一亮,屈膝一禮,“多謝三夫人。”
菜已上齊,紀清塵作為一家之主,帶着衆人上桌,花若坐在他的左手邊,而紀清塵右手邊便是紀宇?,另一邊是花悅榕。
小陶躊躇着沒有桌下,柳姨娘則十分有眼色的站在花若身邊,又是忙着幫紀清塵和花若盛湯,又是忙着斟酒布菜。
可謂是将兒媳婦伺候婆母的那一套,做的滴水不漏,雖然紀宇?不是花若和紀清塵的孩子,但是按照輩分他的妻妾如此服侍叔嬸,也沒有什麼不對的。
紀宇?飯桌上倒顯得相當的和諧,紀宇?卻轉頭看向一旁的花悅榕,“還坐在這裡做什麼?”
這話将花悅榕問得一愣,正握着筷子準備去夾蝦仁,這會兒手也僵在了半空,她臉色蒼白,眼神裡帶着憤怒和不解的看着他。
在場的除了柳姨娘,其餘人也都有些不解,隻聽紀宇?說道:“你整日裡将嬌娘的出身挂在嘴邊,身為大家閨秀,難道不曉得服侍長輩?”
聽他這樣一說,衆人看向站在花若身邊的柳姨娘,瞬間明白了紀宇?的意思,柳姨娘甚至帶着幾分得意的擡擡下巴。
花若擡眼看了一眼花悅榕的臉色,垂下眼皮喝着自己碗裡的湯,“算了,悅榕現在身子重,别讓她折騰了。”說完她垂眸看着柳姨娘的衣角,“嬌娘也過去坐着吃飯吧,不用你們伺候着。”
這麼一來,唯有小陶杵在一旁,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該怎麼做,花若看了她一眼,明言道:“今日特意讓廚房炖了雞湯,小陶也喝一碗補補,你這母憑子貴也過來坐着吧。”
入了紀家的門,她姨娘有一句話說得對,她的個人恩怨放一放,得饒人處且饒人,孩子和她沒有恩怨,如今的紀家于她有恩,她斷沒有不讓人子嗣繁盛的道理。
花若說不用她們伺候着,花悅榕坐在對面明顯松了一口氣,隻是臉色仍舊有些不好看。
“我想着現如今都是一家人了,又沒有分家各過各的,不如咱們每月十五這日,便設為家宴,倒也不需要日日湊在一起吃飯,現在府中兩個有了身孕的,來回走也不方便,就每個月一起吃個飯如何?”
一旁的紀清塵點點頭,“這個主意不錯,以前祖母在的時候,每房平日也都是自己在院子裡吃,唯有初一十五在祖母那邊吃飯。”
說着他目光看向一旁的紀宇?,對方接收到他的目光,也點頭應下,“好,侄兒都聽三叔的,往常府中隻有我一人,現在三叔和三嬸都在,咱們也是該時常走動熱鬧些。”
看着他謙遜有禮的樣子,花若真要懷疑自己之前看到的紀宇?,是個冒名頂替之人,眼前這個人怎麼都像是個大家的公子,知禮孝順讓人挑不出他什麼錯處。
吃了沒幾口,花悅榕便有些吃不下,臉色焉哒哒的握着筷子撥動着自己碗裡的魚肉。
“現如今的天一天比一天冷了,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有了身孕,也該仔細着些,一會兒吃過飯,便讓府醫過來瞧瞧,日後每隔一兩日,就讓府醫号個平安脈,眼瞧着要過年了,大家還是健健康康的好。”
一旁的紀清塵幫她夾了一塊雞肉,“宇眳也要多關心着身邊人,咱們府裡現在人口少,你可得給大房開枝散葉,如此我百年後,見了你爹娘,也能給他們一個交代了。”
紀宇?聞言突然說道:“三叔,我,我想着日後若是我孩子多,我想過繼給二弟紀宇涵一個,也要給二房延續香火。”
花悅榕和小陶同時錯愕的擡頭看向他,就連花若也十分詫異的看着他,紀清塵眼神裡帶着幾分感慨。
“你二叔一家沒白疼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