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郎中給花悅榕号完脈,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起來,“少夫人的太像不太穩,從脈象上看肝氣不暢郁結于心,若是長此下去隻怕這腹中孩子難以足月。”
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震驚,紀宇?此刻看着花悅榕的目光,也多了些愧疚和緊張。
反倒是花若和紀清塵神色沒有什麼變化,紀清塵是事不關己從不在意,花若卻是因為早有猜測。
“那趙郎中瞧着,眼下該如何才好?這可是大房的長子長孫,就連太後娘娘也都想着這孩子呢,萬萬不可就這樣任由它沒了。”
“回夫人,老奴這便開個安胎的方子,少夫人日後也不可情緒過于波動,萬事還當以身子和孩子為重。”
花悅榕聞言紅了眼圈,忍了又忍到底是沒忍住哭了起來,花若垂下眼眸歎息一聲,“那有勞趙郎中了,府中那些補品,能用得上的,隻管開方子用上,穩住胎象才是關鍵。”
“是,老夫這便寫個方子。”
柳姨娘這會兒也安靜了,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,臉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麼,小陶也緊張的等着趙郎中給她号脈。
花若看看他們三人,猶豫了半晌說道:“咱們府裡這些年經曆了什麼你們都曉得,這府中現在人口凋零,我不管大人們之前有什麼,誰若是膽敢再出現殘害紀家子嗣的事情,别怪都不下你們。”
這話她說的沒有什麼情緒,淡淡的像是在回憶往昔一般,可在做的人卻都感覺到了她的警告和不悅,柳姨娘垂下眸子人焉哒哒的,反倒是小陶臉上帶着幾分喜色。
她看着花悅榕,“即便是你們自己,也不可以做出任何對腹中孩子不利的事情,若是被我發現誰有意為之,那也便别留在府中,省的讓紀家列祖列宗看得心煩。”
紀清塵也從未見到她真生氣的樣子,眼下見她因為花悅榕肚子裡的孩子,真的動了肝火,既覺得新奇,又有些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小心翼翼。
察覺到他看着她的目光,花若轉頭和他對視一眼,紀清塵輕輕挑眉看着她,原是他有些驚訝她的态度,可花若卻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。
見紀清塵挑眉,她當即點點頭,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,花若突然沖着花悅榕說道:“你跟我過來。”
這會兒花悅榕情緒正不好呢,聽到花若的話她壓根不想聽,但突然周身一冷,她擡頭看過去,便瞧見紀清塵不知什麼時候,正在惡狠狠的瞪着她。
花悅榕當即全身皮緊,不情不願的跟在花若身後去了碧紗櫥,這會兒的碧紗櫥已然成了一個小暖閣,小巧精緻一進門一股暖意襲來。
主位的地方擺着一張小榻,花若坐下後指了指一旁的一把貴妃椅,“坐吧。”
“你找我來是要說什麼?”花悅榕擡着下巴,一副傲慢嫌棄的樣子,好像懶得和花若說一句話的樣子。
見她不坐花若也不再多說什麼,手肘支在扶手上,手指按在太陽穴上,顯然她也不是很想和花悅榕說話,可眼下她不得不提醒對方兩句。
“原先在花家的時候,都以為你是個聰明人,現在瞧着也不過如此。”
“花若你什麼意思?!”花悅榕像個炮仗似的,一點就炸,花若趕忙擺擺手。
“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,怎麼這麼大的火氣,我叫你過來是在提醒裡,别因小失大。”
聽她這樣說,花悅榕嗤笑一聲,“你提醒我?!提醒我什麼?你哪裡會有那樣的好心!”
對上她這副嘴臉,花若也不想和她多說,“我的确沒有什麼好心提醒你,但是你肚子裡的孩子是紀家的,國公爺十分在意紀家的子嗣,我隻是提醒你,别因為那些拈酸吃醋的事兒,弄丢了嫡子嫡孫的位置,說到底你我在外人看來是姐妹,聽出花家,别折騰一頓害我跟着你丢臉。”
這會兒,花悅榕終于安靜下來,看着花若臉上的嫌棄和不喜之色,也終于重視起來。
“你到底是想說什麼?”問着她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,隻是目光中始終帶着審視的味道看着花若。
“紀宇?的話你剛才應該聽到了,現如今小陶肚子裡也有一個,你這若是不好好養胎,非要和她們掙個高下,萬一肚子裡的孩子有個閃失,小陶肚子裡的孩子占着長子長孫的名頭,也不會被過繼到二房,可若是後面的孩子,可就不好說了。”
花悅榕臉色變得難看起來,花若曉得這人算是聽進去了,“但你也别想着用什麼手段,害小陶肚子的裡,她若是生了,過繼到二房反倒是好事兒,你和紀宇?既搏了美名,你日後的子嗣也算是穩了,至于她們日後的孩子……你也别想着動手,權當是為自己孩子積德,莫做哪些喪良心的事。”
二人出去的時候,趙郎中也給花悅榕和小陶都開好了藥,紀宇?三人也告辭回來大房的院子裡。
花若和紀清塵忙碌一日,這會兒也都有些累,回到房間裡花若正想吩咐人備水沐浴,突然就被男人從身後抱住。
“今日辛苦你了。”紀清塵聲音溫柔,即便不看他的神色,花若也從他的語氣裡,聽到幾分愧疚之感。
花若心頭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,她身子放軟靠進身後人的懷中,“這本就是我該做的,答應了太後會管理好這個府,今日這些有算得了什麼。”
但自己的付出有被人看到,這種的滋味讓花若感到暖心。
“日後府中辛苦你了,有什麼事也可以和我說,我幫你處理。”
“好。”花若轉過身去抱住對方,嘴角勾起一個甜蜜的笑容。
成親三日回門,紀清塵一早起來,清點一邊要帶去的禮物,“再去拿兩朵禦賜的紫靈芝。”
花若剛好梳洗完出來,聞言皺了皺眉,“這些東西已經不少了,怎麼還要加那兩朵紫靈芝?”
紀清塵說的紫靈芝她是見過的,那兩朵可謂是珍品,當時她看了一眼都稀罕的緊,現如今他卻眼睛都不眨一下,說要帶去花家。
看她這一副把家虎的目光,紀清塵忍不住笑了,“這才剛過門怎麼胳膊肘就朝外拐了?”
花若被他說的有些羞憤的瞪他一眼,“我哪裡是朝外,分明是朝内,你才裡外不分呢。”
她說的理直氣壯,紀清塵卻是被她這句話填得心裡滿滿當當,眼神有的變得柔和許多。
“你娘身子弱,這東西日常煮水喝對身子好,你拿回去交給她,讓身邊人給她煮着慢慢滋補。”
說話的功夫,甯管家已經讓人捧來了那兩朵靈芝,大紅的錦盒繡着金線,華貴至極。
“既然你這樣說了,那我也不客氣,不過兩朵有些誇張,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,這東西放在娘親身邊,難免會還有人點擊,倒不如帶一朵回去,到時候我直接讓人切了,吩咐下去讓他們給娘煮湯或者煮水慢慢吃。”
這樣好的東西,花若是分毫都不想讓花夫人沾邊,甯可丢到臭水溝裡也不會給她。
“好,那邊一次帶一朵回去,等着吃完再将另一朵帶回去。”
曉得花若和鎮國公今日會回門,花清泓這日也告假一日,留在府中坐等他們回門,一大早就忍不住頻頻讓人去大門外瞧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