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嬸所言差異,侄媳雖然還有身孕,但這胎象現如今穩固,并不影響什麼,夫君在外為陛下分憂,悅榕又怎麼能獨自在府中安心享受榮華,有道是夫妻一體,同甘共苦才是。”
花若看都不想看她,更不在意她心裡什麼想法,剛才那句也不過是為了孩子着想,現如今見她執意要去,花若自然也不會拼命攔着。
“你自己想清楚便也罷了,到底是出門在外,多帶上兩個伺候的人,一會兒再讓趙郎中号個脈瞧瞧,若是胎象穩固随你,若是不宜遠行你最好歇了那個心,安心在京城裡保胎。”
這邊事情已安排好,該敲打的都已經敲打過,該讓人見到花悅榕的嘴臉,她也讓人瞧見了。
花若惡心大房這個院子,多一息都不想在這裡久待,擡腳走到院子裡,卻見小陶紅着眼圈,從下人房中走過來,噗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啟禀夫人,奴婢身懷有孕月份尚淺,若是随着公子趕路,隻怕,隻怕這孩子難得平安,所以求夫人開恩,允許奴婢留在府中産子。”
花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歎息一聲,“這一個兩個都有了身孕,你們少夫人和公子感情甚笃,念在她月份大胎象穩,要跟着便跟着了,你便留在府中安心養胎吧,若是腹中孩子有個閃失,要了你的命也賠不起。”
“多謝夫人!”小陶激動的額頭地點,上房裡的夫妻二人自然也聽到了,花悅榕嗤笑一聲。
她本也不想帶着小陶過去,最好紀宇?連柳嬌娘也别帶,但這事兒她說了不算,也阻止不了。
現在瞧着小陶不用跟着過去,她反倒是心情不錯。
紀宇?今日要準備的東西不少,明日巳時就要出發,這麼急促的時間,他根本就沒有功夫和花悅榕她們糾纏。
回到書房中,看着柳姨娘不聲不響的幫他收拾好了東西,溫柔體貼的樣子,越發顯得花悅榕無理取鬧嚣張跋扈。
“公子您看還需要什麼?我想着那些衣服不如路上采買,倒也沒必要現在全部帶過去,書籍雖重也要多帶些,那窮鄉僻壤之地怕是沒有好書,筆墨紙硯也都帶着,其餘的不再帶了,出遠門多帶些銀子,有什麼需要現買就行,免得累贅。”
“幸好我身邊有你。”說着他上前一步,從背後将人抱入懷中,柳姨娘溫柔笑意的靠在他的懷中,二人好不恩愛甜蜜。
大房院子裡的事兒,花若也不再打聽,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,紀清塵又人五人六的坐在書桌後看書,全然沒有剛才那放浪的神态。
花若一進門,見他看過來便說道:“紀宇?想隻帶着柳嬌娘過去,可是花悅榕卻不依這才鬧起來,現在好了三人都要去肅北,隻留下一個小陶。”
對于大房那邊的事情,紀清塵有些無所謂的點點頭,“她不想去也得去。”
他似是呢喃的嘟囔了一句,花若眼神裡多了些狐疑和審視的味道,“所以你就是特意讓他們一家離京的?”
問着話,她被人拽到了腿上抱着,一隻鐵臂似的臂膀攬住她纖細的腰身,将人緊緊箍在懷中。
他低頭在她頸間深吸一口,“念在她肚子裡有着紀家的子孫,那是大哥大嫂的血脈延續,所以我現在不會要了她的命,但也不想放這樣一個危險的東西在你身邊。”
對于這個答案,花若并沒有覺得意外,畢竟之前紀清塵都想在除夕當日分家,這樣誇張的想法和眼下這個結果對比起來,的确好了許多。
花若突然有些好奇,“若是西北平安并無災禍,你要如何?”
她擡手撫着他眉宇間的刀疤,那疤痕現在已然摸不出來,卻還有一道白印,花若想着再給他塗個把月,那傷疤應該就看不出來了。
紀清塵嗤笑一聲,“沒有災禍年後也都等着述職文書,比起京城大晉有很多地方更需要人去管理。”
花若挑眉,臉上都是憋不住的笑意,“你這樣安排就不怕你大哥大嫂在天之靈不開心?”
“哼,孩子養歪了他們才會不開心,早知道紀宇?是個德行,當初說什麼都改讓紀宇涵留在京城。”
男人說完一頓,眼神裡閃過一絲寒意,“若不是念在大哥大嫂的情分上,我有何須這般費盡心思讓他離京。”
男人的話說得有些含糊,但花若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殺意,她細想了一下紀宇?的這一世的行為,除了在她這裡做了混事,在紀清塵那邊怎麼看都罪不至死。
頂多算是有些無能,不堪大用之輩,但到底是也這個世上紀清塵唯一的血脈親人,她一時想不通紀清塵為何會動了殺心?
“國公爺,夫人,禮部左侍郎和其夫人在外求見。”門外徐媽媽的聲音沉穩冷淡的傳來。
花若和紀清塵對視一眼,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無奈,“走吧,怕是也因聖旨而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