戀上你看書網

繁體版 簡體版
戀上你看書網 > 大唐·珠玑不可奪 > 第17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

第17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

章節錯誤,點此舉報(免註冊),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,請耐心等待,並刷新頁面。

雖說連聲音都在發顫,但也勉強算得上能言善道。

公主稍稍坐直身子,命令她:“擡起頭來。”

畢菱依言擡頭,卻垂着眼不敢直視公主。

公主一瞧——果然如陸逢春所說,身形樣貌隻是孱弱少女。

她對守孝修行之事本就嗤之以鼻,在耶娘生前忤逆的人多不勝數,難不成等他們死後,一個個就頓悟成了孝子孝女?

隻是“不孝”二字用來作罪名,最是好用。

公主斜倚憑幾,問道:“那便說一說今日在平康坊的見聞。”

畢菱對保唐寺内外的遭遇長話短說,隻細講了路遇韋檀的事。

撞見王骥是橫生枝節,得霍玄恭相助也無他人知曉,因此她絕口不提。

“表兄被他們架着脅迫而去,小女脫身後立刻趕回清都觀,一心想着及早禀報殿下。”

她說得懇切,跪在原地許久卻沒等到公主的隻言片語,也不敢擡頭,隻能靜候發落。

好在公主并未再為難,翠絹将她領了出去,在丹若院外問道:“我見小娘子行動不便,可是受了傷?”

“是。路上急了些,不礙事。”

“那小娘子先回去養傷歇息,恕不遠送。”

見侍女颔首微笑、客氣周到,畢菱猜想自己算是過了永宜公主這一關,也算不辜負陸逢春的仗義之舉。

翠絹回了房中,公主正在問跪在腳邊的小宦官周邁:“她方才所言可有隐瞞遺漏之處?”

“回殿下的話,同陸小郎君相關的事……她倒都說了,隻是她自己沖撞朔州進奏院的人被追趕的事不曾提起。”

翠絹适時說道:“奴方才問起,她倒承認路上着急受了些傷。”

看見公主颔首,周邁接着說:“奴隻跟到平康坊西門,怕誤了禀報就先趕回清都觀,至于她是如何逃脫的……奴确是不知。”

公主凝神沉思,指尖蔻丹輕敲在白玉憑幾上,心中有了謀算。

畢菱回了小院,見青桑、青杏焦急擔憂的模樣,她心中的委屈驚惶又從腹中翻了起來。

她們兩人擁上來問長問短,畢菱隻說了被王骥追趕一事,不願提及霍玄恭。

他連在赴京途中都要避居王母廟,到了長安想必更是步履維艱。

與他相識之事,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,省得給他招惹麻煩。

青桑聽畢菱說摔了一跤,頓時“哎喲”聲連連,要将她按在榻上仔細察看。

畢菱卻發覺她手腕上青了一團:“如何傷着手了?”

青桑笑了笑:“擦洗窗子棂木條時跌了一跤,不打緊。”

站在畢菱床頭的青杏朝姐姐皺眉擠眼,青桑卻隻當沒看見,扶着畢菱躺好後,她輕輕按在尾椎骨上。

聽畢菱痛呼,青桑連忙松開手來:“不成,明日得請醫師來瞧瞧。小娘子皮細肉少,跌在石闆路上傷着骨頭,若來日直不起腰可怎麼好?”

畢菱見過流民被驅趕時被打斷骨頭時的情形,莫說像她這樣硬撐着騎馬疾走,便是連站起來都不能。

況且,陸逢春的事尚未了結。

明日她還得再去一趟平康坊,将人平平安安送還丹若院。

倘若真将醫師請來,她不僅要外敷内服那些油膏苦水,還會被按着好生休養。

于是畢菱避而不答,轉頭同青杏說——

“你阿姊說什麼‘皮細肉少’,倒叫我想起你做的烤胡羊肉,饞蟲被勾起來了。今夜我粒米未進又趕了這些路,快與我拿些吃食。”

青杏正捧着她褪下來灰撲撲的長褲掉眼淚,一聽這話頓時哭笑不得:“小娘子怎好拿自己與什麼胡羊肉比……奴這就去拿杏仁饧粥。”

等姐妹倆出了房門,青杏抹去眼角殘淚:“阿姐為何不将畢蒙非禮之事說與小娘子?這回雖将他攆了出去,可若他來日再來觀中糾纏可如何是好?”

青桑搖了搖頭:“人在屋檐下,小娘子殊為不易,她今日答應小郎君去平康坊,也是在向公主低頭。這點小事……莫要讓她再費心。”

此時的霍玄恭正站在國子監的官廨前,同王骥一道被訓斥。

他策馬趕回來沒遇上街使,卻被餘輔國逮了個正着。

這位國子監事雖是聖人心腹,卻因宦官養子的身份備受争議——國子監乃是彙聚天下文人英才之地,怎能聽從這般出身微賤之人差遣?

王骥仗着太原王氏的出身,多次出言不遜,餘輔國抓住時機自是不肯放過,搬出律法和監規打壓他的氣焰。

餘輔國瞥了一眼汗涔涔的霍玄恭,心想此人年歲不大倒行事沉穩,算是這幾個藩鎮質子中最守規矩的。

不過今夜鬧事的原委他也大緻知曉,看在幽州的面子上,餘輔國沒對霍玄恭說什麼重話。

待霍玄恭、王骥二人回到學舍住所時已近三更,卻有人在院中迎候。

侯曠是平盧節度使次子,人如其名,曠達不羁,在國子監中是出了名的交遊甚廣。

侯曠上前搭着王骥的肩,知曉霍玄恭不與人親近,便沒有上手,隻勾住王骥一齊看向他:

“餘監事是抓住由頭拿兩位兄長開刀,咱們都是藩鎮來京的兒郎,都是自家兄弟,該一條心才是,莫要失了和氣。”

說着,他撥過王骥的臉瞧了瞧:“啧,王兄嘴角沒破、臉也沒烏青,可見霍兄沒想與你動真格——他騎射技藝超群,若真動起武來,吃虧的定是你。”

王骥正要反駁,見侯曠嬉笑着使了使眼色,他隻好先壓下火氣,别過頭去。

侯曠沖霍玄恭說:“下月是我生辰,屆時我在平康坊擺酒一聚。就當給我侯曠個面子,諸位有何龃龉不快統統抛諸腦後。”

王骥不接話,也去瞥霍玄恭。

又是“生辰”,又是“給面子”,霍玄恭自然清楚侯曠這番話是将自己架了上去。

平日自己獨來獨往也就罷了,若這回再拒絕,便要徹底得罪其餘質子。

無論侯曠是真要做和事佬,還是别有用意,霍玄恭都隻能先應下。

“願為侯兄相賀。”霍玄恭拱了拱手。

待霍玄恭先行回房,侯曠攬住王骥湊在他耳邊小聲問:“王兄可知,陛下有意擇選藩鎮質子尚永宜公主?”

王骥并不意外,隻撩起眼皮反問:“你從何處聽來的消息?”

“這兩日休沐,我去拜訪外祖母廣陽長公主,偶然聽聞罷了。不過,聖人屬意的似乎是幽州那人。”

王骥倒是不知霍玄恭已得青睐,乍一聽見,心中更為憤懑:“就憑他?!”

侯曠拍了拍王骥肩膀,笑笑說:“興許隻是誤傳,霍家隻在幽州有些根基,哪裡比得上太原王氏世代簪纓?”

“既然隻是流言,便是還有轉圜的餘地。幽州勢大又如何?永宜公主連回鹘和親都能拒,若霍玄恭在長安城聲名盡毀,我就不信公主會應下聯姻之事!”

『加入書簽,方便閱讀』
熱門推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