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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金丸落處驚鴻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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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禀殿下,還是用原先的詩作為宜,即興所作難免有疏漏。”畢菱柔聲答道。

永宜越發确定畢菱與洩露詩作無關,于是沖她露出點笑意:“無妨,你先做一首,待我看過再做打算。”

畢菱心中有數,特意寫得虎頭蛇尾。

前幾句要有平日的水準,否則太過刻意。她想着霍玄恭方才的英姿,提筆寫得極為順暢。

末尾一句本該提氣上揚,她卻擺出冥思苦想的姿态,實則有意往俗氣平庸了寫,反正事到如今公主也沒得揀選。

聖人的案前已呈遞了數十份詩稿,他隻叫内侍當衆念了兩首還算合心意的。

永宜公主等不得,待畢菱寫完後她隻仔細掃看一遍,并無僭越冒犯的典故便好,随即親自送去皇帝身邊。

畢菱遠遠望見皇帝被永宜公主引着朝自己這處看來,可一直沒露面的韋貴妃忽然現身,将永宜公主引薦之語阻塞在喉中。

“聖人可瞧見什麼好詩?”韋貴妃笑吟吟地同皇帝說起話。

“永宜方才拿來的這首尚可,隻是筆力不足,結尾略顯倉促,不及昨日那幾首。”聖人笑道。

“聖人所言‘尚可’,想來已算好詩。”說着她看向永宜,“公主,是哪位文人雅客所作?”

永宜自是不能答,沉下臉盯着步步緊逼的韋貴妃。

幸好早在上巳節她就在皇帝面前提及過畢菱,皇帝也不願女兒為難,擺擺手:“年輕人須再曆練——不過前頭幾句還算有氣魄。”

他念及受到冷待的藩鎮質子,站起身親自将這首詩高聲念了一遍:

“金丸脫手星流電,玉勒回頭月照霜。氣吐虹霓騰碧落,聲喧霹靂震斜陽。争看擊鞠名場裡,恍似掄才轅門旁。此日武鄉真得隽,封侯拜爵志難量。”

念罷,他擡手招霍玄恭上前:“你等今日奪魁,且以此詩相賀。”

霍玄恭行禮謝恩,甚是恭謹:“玄恭代諸位藩鎮兒郎謝聖人隆恩,吾等定當好生習書練武、克己慎行,全心為大唐效力,不負聖人厚望。”

皇帝聞罷大悅,待霍玄恭退下後,他忍不住同身旁的永宜說道:“此子有浩然氣,可入我宅家子的眼?”

韋貴妃也聽見這話,端起蓮花盞含笑不語,隻等着看熱鬧。

“女兒隻想陪在阿耶左右,不想嫁人。”永宜隻能以撒嬌回避。

好在皇帝是真心疼她,便隻說:“這龍池宴上多少好兒郎,若有入眼的盡管同阿耶說。”

永宜嬌笑着應下,舉杯敬酒哄他開懷。

而另一邊領了詩稿退下的霍玄恭,望着上頭的墨迹心頭直跳。

看來派人匿名告知韋檀的計劃起了作用,永宜公主果然沒能順利将菱珠獻給皇帝,這詩才有機會落到自己手中。

轉眼間,王骥、侯曠等人圍上來嚷嚷着要看禦賜的詩稿,霍玄恭卻推說謄抄數份後裱送各人,将留有她字迹的原作藏在懷中。

霎時有如熏風入懷,吹得他心神蕩漾。

他伫立在繁花樹蔭間擡首張望,再度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。

正在偷看他的畢菱迎上他的眼神忽然一驚,雖隔着帷帽知曉他看不見自己,但又不免疑心他為何看向此處。

她眼珠子轉了又轉,确信自己不曾露過破綻,想來隻是湊巧。

她将身子側過去回避,卻又發覺剛換完衣裳的韋檀正同一群士族子弟說笑,可那雙眼卻穿過人群朝自己直撲過來,分毫不移。

看什麼看!若被永宜發現就露餡了!

隻可惜隔着帷帽,她無法瞪回去。

這一個二個不知犯了什麼癔症,比二十來天沒出清都觀的自己還不安分,連眼神都不知收斂。

韋檀也知不該如此放肆,可自從得知她即将要被送入宮中的消息後,他日夜懸心、食不知味,即便阿狸帶回她的回信,他也依舊放不下心,生怕中間又出什麼變故。

他依照她交代的話,派人去引誘周邁離開清都觀尋歡作樂,安排故意鬥雞、賭博輸給周邁大把金銀,好留下栽贓他叛主求榮的餘地。

又親自入宮向姑母禀報,反複交代,末了貴妃笑他:“我家阿檀何時被文曲星開了竅,竟會賞詩愛才?還是……被月老牽了紅線?”

韋檀知曉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,不敢接話。

貴妃并未責怪他,隻說:“當年柳相長女與我是閨中姊妹,她兩個庶母妹妹身為世家女卻嫁入寒門,不知被恥笑了多少年。阿檀,你不僅是士族子弟,還是我京兆韋氏來日承嗣的世子,不說娶公主、縣主,怎麼也是五姓七貴、門當戶對的名門淑女。似畢菱這等無父無母的寒門孤女是容易叫人起憐惜之心,你若真看上她,來日做妾室或外室也可。隻是别叫你祖父知曉便好,否則也要掉層皮。”

韋檀當時隻覺口中苦澀,卻也知姑母所言句句是為自己考量,不好争辯,便含糊應下。

可此刻望着整整一個月未見的畢菱,隻離自己十步之遙,韋檀心中不免動搖。

帷帽的那層輕紗似将他們兩人遠遠隔開,他多想立刻了結眼下這檔麻煩事,将她從清都觀中接出來,以免再受永宜威脅。

畢菱被左右兩側的二人盯得渾身不自在,越發覺得此地不宜久留,好在公主也失了興緻,不多時就領着衆人早早回了清都觀。

當夜,周邁就被人引至丹若院後門旁的柴房。

此處他來得不少,每回公主想知曉什麼消息,都是由他親自押着人來此拷打訊問——他最愛看她們受刑時痛苦掙紮的慘狀,偏偏又被堵上口舌,連哭喊嚎叫都不成。

他知道,那些婢子們都瞧不起他這樣身體殘缺的閹人,明面上因公主器重才喚他“周大人”,暗地裡卻都罵他阿谀小人、陰狠毒辣。

因此,他但凡有機會沖她們下手,從不手軟。

可今日被帶進柴房的竟然是他自己,翠絹穿着一襲石榴紅的裙子,正笑盈盈地在房中等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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