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時謙也笑:“一個行的權益是有限的,孫經理加個付總聯系方式,幫付總挑兩款産品,付總隻要轉後面的尾數過來,下個月,您将享有兩個銀行的高爾夫權益,豈不是更好。”
付黑臉還真認真思忖起來,胥時謙繼續加碼:“我們經常會有高球賽,我還想和您下場切磋切磋呢。”
聽了這話付黑臉勉強點頭,跟着孫笑笑去了貴賓室。
宴空山盯着胥時謙,前者的三觀随着後者的五官重新塑了塑型,這該死的魅力。
胥時謙也被宴空山的行為給震驚了,這愚蠢的莽夫。
“李文韬,你留下,小宴你先去忙。”胥時謙直接下命令。
請以後不要再叫我小宴@&@
宴空山的背影都在抗議。
“這個宴空山,把他退回分行。”
李文韬被這話吓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“胥行…這空山也是為了行裡才這樣…”
胥時謙擡眸,他的眼睛形狀很好看,隔着透明鏡片顯得有些淩厲,李文韬猜不透那對深邃的眼眸蘊含的具體意思。
“他這樣遲早會捅大簍子,”胥時謙輕輕推了推眼鏡中央金屬鼻托,“服務經理這個崗位對于銀行來說,不重要也是最重要的,上門客戶第一個打交道的就是他,我不說,你也懂。”
李文韬幾乎沒想,脫口而出:“我懂,他說話确實需要改,可今天這老頭,擺明了就是想要東西來了。”
“越是這種人,需要智慧。他和人剛,真想讓美甯被唾沫噴死?我們銀行是弱勢群體。”胥時謙從茶桌下的抽屜裡拿出包煙,拆開包裝,抽出一支遞給李文韬。
李文韬小聲回應:“可我已經叫他把伴郎尺寸發給您了。”
胥時謙點煙的動作一頓,還是堅持道:“待會兒就出去告訴他,要把他退分行去,你就說我說的。”
李文韬還想說點什麼,被胥時謙強行打斷:“抽完趕快去廳堂盯着。”
一根煙後。
“什麼?!”宴空山覺得天都塌了,“為什麼要把我退了,今天那老幫菜你也看見了。”
李文韬有些為難:“我知道,可這是胥行的意思,而且态度很強硬。”
“我找他去,問問什麼意思。”宴空山轉身往裡沖。
“哎喲!”李文韬一把截住他的腰,“祖宗你是去打架嗎?就是字面意思啊!你放心,我一定幫你推薦個更好的網點。”
宴空山掙脫了李文韬的雙臂,像野馬脫缰似的往辦公區沖,廳堂其他同事沒人敢攔他。
沒有敲門,宴空山直接闖進副行辦公室,看到胥時謙還是昨日見他時的那副模樣:全神貫注盯着電腦屏幕,隻是手上夾着根煙,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間,袅袅升起煙霧似溫柔似不羁。
宴空山滿腔怒火變成滿腹委屈,“胥…行,聽說你要把我退到分行去?我、我不去。”
胥時謙半點也不意外,依靠在辦公椅上,淺淺咬着煙蒂,示意他坐下說。
“我哪也不去!”
“可是,我們這裡廟太小,裝不下你這高大身軀。”煙霧在胥時謙眼鏡前纏繞,根本沒辦法探究他真實情緒。
宴空山坐下,大長腿委委屈屈的并列放着,宛然一副聽訓模樣,“你不也很高?”
胥時謙被他的話氣笑了,“你知道你今天的行為叫什麼嗎?”
宴空山搖頭。
“我看了監控,如果客戶把這對話錄了音,不是你退回分行,是我和你一起滾蛋。”胥時謙說:“你剛畢業小毛頭,要整頓職場,整頓客戶,我理解,但請不要來整頓我。”
胥時謙說着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,語重聲道:“氣性太大,真的不太适合這個崗位。”
宴空山幽怨的說:“我看你氣性也不小。”
“嗯?”胥時謙一時沒反應過來,“怎麼說?”
不知道為什麼,宴空山感覺求他沒用,必須要說服他。
“我隻是為了你…為了行裡說了幾句實話,你就要把我趕走。”
胥時謙:“幾句實話?你知不知道很多話是銀行從業人員,禁止對客戶說的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宴空山委委屈屈看着他,“我才來兩天,還有半天待在醫院,我在努力學,可你卻不給新人一點成長時間。”
胥時謙:“等你成長起來,我們都已經被創飛了。”
“一個月,給我一個月的時間,絕對不會讓支行因為我被投訴。”宴空山胸有成竹,“如果有一個投訴,我自己打包滾蛋。”
胥時謙輕輕推了下眼鏡,“三個月。”
“三個月,有一個投訴,不管是實際的還是口頭上的,你都得走。”胥時謙大概是被青年不服輸的勁兒所動容,給出最大的讓步。
“yes,sir”宴空山伸出兩根手指,在額間敬個禮,意味深長的說:“三個月,我會讓你重新認識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