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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第 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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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的朱雀大街看上去與往常沒什麼不同,繁忙的街道,熙攘的人群。

忽然,街道中央那位士大夫坐的馬車周圍生出一陣暴-亂,幾個帶刀的黑衣刺客從房頂往下跳,鎖鍊勾在橫梁上,他跟握着繩鎖從馬車窗戶蕩進去。直到最後整個馬車被刀破開,裡面橫七豎八躺着幾個刺客屍體的時候,他們才發現自己被騙了,這裡面坐的根本不是文弱的朝中命官。

金吾衛很快疏散群衆,将馬車團團包圍。

朱雀大街一時雞飛狗跳,陸昭連忙拉着謝靜姝遠離。可竟然有個刺客成了漏網之魚,他跑到謝靜姝面前,似乎是想将眼前的少女捉來當人質。可還沒等陸昭動手,那刺客就同面條一般軟軟地倒下去。

刺客身後站着的是個身穿短褐衣裳的孩子,那孩子頭發亂糟糟的,手裡拿着塊帶血的尖銳石頭。

“啊。”待看清孩子的臉,謝靜姝不由驚呼,“是你?”

這個孩子她之前見過。

可孩子卻似乎不想跟她産生過多的交集,丢下石頭便跑得遠遠的。

“别管他了。”陸昭一邊提醒一邊趕緊拉着謝靜姝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
見二人離開,襄芸趕緊跟上去,可卻被一股力拉住手腕,一扭頭,正好對上方才那個孩子的眼睛。

孩子的臉依舊稚氣,可眼神卻如劍般鋒利,他死死盯着襄芸,“你是誰,為什麼要跟蹤他們?不準傷害她。”

我滴個乖乖隆地咚,襄芸瞪大雙眼,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,這個小毛孩有點東西。回宮後若是太子殿下問起公主今日情況,她也能洋洋灑灑說個一二三四五六七了。

“你又是誰?憑什麼對我家小娘子這麼關心?”

“關你屁事。”孩子白她一眼,“不管你是誰,反正你現在追不上她了。”

糟糕,襄芸環視一周,果然不見公主人影,再低頭一看,那孩子也不知所蹤。等再找到公主,也不知是什麼時候。襄芸迷茫了,這下該怎麼跟殿下交差?

地牢昏暗,東宮禦刀備身常青也在發愁怎麼跟太子交差。朱雀大街行刺案好不容易抓到個活口,不曾想卻是個硬骨頭,該用的刑都用盡了,卻始終撬不開他的嘴。

雙手被鐵索緊靠,劉乙已然意識模糊,他氣若遊絲地喘着氣,身體慢慢滑落,箕坐于地。他咬緊牙關讓自己清醒,不論如何,哪怕是被他們折磨死,也是一個字都不能說的。

恍惚間,他聽到腳步聲,至少是三個人的腳步聲。隻聽方才那位動刑的備身行禮道:“殿下、程延尉、李中丞。”

“李中丞”這三個字讓劉乙心裡一驚,因為這是他這回行動要刺殺的人,不曾想行動早已敗露,被人甕中捉鼈。他緩緩擡頭,看見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出塵的年輕人,心道這大概便是太子謝檀弈了罷,至少外表看上去跟傳聞中的一模一樣。

彼時陽春三月,青年卻還披着狐裘,似是懼寒一般。他的唇色和膚色都偏淺,看上去有些病态,但眉目卻如遠山星辰,一襲白衣立在陰暗潮濕的水牢中,宛若谪仙臨世,實乃端方君子。就連他站的那塊地都比别處亮堂許多。

“劉乙。”

聽到太子喊自己本名,劉乙心中一怔,眸光顫抖。

“孤要查你背景并不難。”

這聲音沒有絲毫情緒,像清明時節的雨,冷冰冰的,令劉乙想起古寺裡的鐘聲。他到底查到多少?劉乙心中似是有螞蟻在爬。

“我不叫劉乙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劉乙聲音已經嘶啞,他望向太子,想表現出決絕堅毅的模樣,可在觸碰到太子的眼神時,他的目光卻不受控制地開始躲閃。

那是一雙很平靜的眼睛,深潭水一般,像是供奉在寺廟裡神佛的眼睛,前去上香的信徒皆不敢直視。

“孤知爾難處。”謝檀弈朝他走近一步。

地牢偶然吹進一陣微弱的風,劉乙聞到淡雅的檀香,這股香将地牢裡終年彌漫不散的潮氣沖散了。

“背後操控你的人,一定手握着能拿捏你的東西。”

劉乙感覺心髒像是被一雙大手捏住,是的,若不是利益交換他怎會幫人涉陷?那宛如古寺鐘鳴般的聲音說得那樣包容,那麼真誠,仿佛是來寬恕他的神明,是來渡他的佛子。

“孤唯一能幫你做的,便是保證你妻兒的安全。”

不!他既非神明也非佛子,而是來索命的邪魔。他分明是想告訴他,之前背後之人所用來拿捏你的東西,如今已然握在他手裡了。

劉乙開始瘋狂掙紮起來,“你說什麼?我聽不懂。”

咕噜噜,一隻小木偶被丢到他面前。

“現在懂了麼?”

連舌頭都開始顫抖,那分明是他雕給六歲兒子的小老虎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”劉乙用力搖頭,他在掙紮,背後之人有恩于他,他要背叛嗎?

“這世間九成的合作是利益交換,之所以幫你,是因為你身上有可利用的價值,你們各取所需。還有一成是精神信仰,但這是聖人才有的東西,孤是俗人。”

謝檀弈又朝他走進一步,無情之聲入耳,“你看上去倒像是個聖人了。既然這般忠誠,便帶着你的勇氣和家庭,光榮地赴死罷。”

站在太子身邊的狼犬早已按捺不住,呼噜呼噜地發出低吼。得到主人允許後,立刻沖出去一口撕咬下劉乙大腿上的一塊肉。
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劉乙止不住發出慘叫。

要以這樣慘痛的方式一點一點死去嗎?為什麼要遭這種罪呢?他不是聖人,隻不過是個想家人平安,衣食無憂的卑賤刺客。他算個什麼東西,為什麼要當聖人啊?有人會記住他嗎?隻不過是個為人賣命的狗奴才罷了。

“是齊王!我是齊王府裡養的刺客,是他派我來刺殺李中丞的!至于原因,我是刺客,隻管動手,不能問原因!”

此話一出,謝檀弈立刻将狼犬拉回來,招手令人為其包紮。

他望向李中丞,“方才的話,李中丞可都聽清楚了?”

“聽得簡直不能再清楚。”李中丞垂首,他原本是齊王的黨羽,可齊王卻因為外界有他和太子通信的流言,便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派刺客當街刺殺他。齊王顯然是不值得效力的主。

至于太子……

今日得見這般場景,他才知太子與傳聞中的完全不同,這是個城府極深的人,可現在,這個城府極深的人卻願意把那些淺顯的道理擺到明面上來跟他交涉,這何嘗不是一種開誠布公?

方才太子說的話,不僅僅是說給劉乙聽,更是在說給他聽。所有的合作,隻不過是利益交換,跟着誰能獲得更大的利益,更小的風險,是他們這些處于權力漩渦中的大臣所需要斟酌的東西。

他非聖人,太子亦非君子,真君子沒那本事坐上真龍寶座,隻會在權力的鬥争中粉身碎骨。同樣,太子既然願意開誠布公,便證明其不是目光短淺的小人,待它日事成,他未嘗不能從中得利。

之前關于他與太子私下通信的傳言恐怕是太子的傑作,隻是沒想到齊王對他竟是這般不信任。如今太子費盡心力挖人,這證明他更受太子賞識,在東宮更有發揮自身價值的餘地。還有什麼好推辭的?

王者總是會讓人即便思慮再三也會心甘情願為其做事。是以,李中丞立即換上一副笑臉,叉手行禮道:“臣,願為殿下效力。”

謝檀弈瞧着他,微微一笑,“能得李中丞相助,實乃東宮之幸。”

說話間,寬大的白袖下,拇指将一顆檀木珠輕輕往下撥。

他又變回了端方君子,方才眸中閃過的狠辣瞬間消散。

等改日碰到個作風正直,不攀權附貴的大臣,他就得換一副說辭和演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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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昏,成群的大雁自南方飛來,排成一字型掠過皇城屋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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