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聽到他說的話後,蕭雲翎站在原地沒有動,一臉鎮定地反問道:“王妃此話何意?”
見蕭雲翎裝傻充愣,黎千漠手臂搭在浴桶邊上,語氣充滿濕意道:“妾身剛才說的,王爺是真的聽不懂嗎?”
“還是說,王爺做了梁上君子,不想承認。”
黎千漠剛才說的話,任旁人聽了去,或許會理解不了他的意思,但身為當事人的蕭雲翎是不可能理解不了的。
蕭雲翎凝視着他,試圖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些什麼,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。
别看他的臉色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,其實心裡早已經掀起滔天巨浪。
黎千漠話中所指,該不會是在尚衣局試喜服的那天吧?
不對啊,即便是那天他不小心暴露了自己,但在洩露氣息的一瞬,他就轉身回到了房間之中。
就連徐直長都沒有意識到他曾經從房間出去過,身在隔壁房間的黎千漠又是如何得知的?
正當他心裡疑慮加深的時候,黎千漠像是猜到他正在懷疑這件事一般。
他開口說道:“若不是王爺剛才又沒壓住氣息,妾身也不敢如此妄言。”
“畢竟,您身為王爺,又怎麼會去做那偷窺的梁上之人呢~”
被他這一打岔,蕭雲翎原本銜接的思路瞬間被打亂。
既然想不明白,那就索性不想了。
隻見他上前幾步,走到了屏風之後,伸手挑起黎千漠的下巴,似笑非笑道:“哦?就憑王妃提到的這一點,似乎證據有些欠妥吧。”
“擅議自家王爺是梁上君子,你可知罪?”
在蕭雲翎對他伸手的那一刻,黎千漠的身體變得緊繃,搭在浴桶邊的手緊緊攥着,似乎在壓抑自己。
下巴被挑,他被迫仰頭看着面前的蕭雲翎,雖氣勢落于下風,但他眼神中絲毫沒有懼怕之意。
他不僅不怕,還直接反問了一句出來,“妾身何罪之有?”
他就不信蕭雲翎這張嘴還能颠倒黑白,把這件事能推在自己的身上。
“惑人之罪。”
結果蕭雲翎低聲呢喃了一句,随即低頭吻了上去。
他的态度很強硬,不允許黎千漠有任何一絲的逃離。
但他撬開唇齒的動作卻又多了一份缱绻。
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回答,黎千漠一瞬間瞪大了雙眼,一道陰影覆上他的臉頰。
兩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,他的手臂也挂到了蕭雲翎的脖子上。
脖頸處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是相當重要的命門,要不是察覺到他沒有惡意,蕭雲翎幾乎都要下意識将他制住了。
好在他反應過來,身體緊繃一瞬,擡腿邁入浴桶之中。
在他進來以後,浴桶裡的水位立時上升。
黎千漠原本就在沐浴,身無寸縷的他直接接觸到了蕭雲翎身上濕透的衣物。
被水打濕後略顯粗糙的衣物不可避免地摩擦着他的身體。
“唔…”
因為周圍的熱氣浸染,黎千漠的氣息有些不穩,他擡手推了推蕭雲翎,含含糊糊地說道:“等…等一下…衣服”
蕭雲翎的耳朵自動忽略他的話,原先挑着他下巴的手也挪到了他的後頸,摁着他不讓他逃脫。
另一隻手順着他的腰匿于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下。
這個時候還想什麼衣服,想他才對。
……
浴桶之中不斷有水溢出,從水霧之中時不時漏出幾聲壓抑不住的哭腔。
……
随着時間流逝,原先氤氲不散的水汽開始消散,蕭雲翎擔心黎千漠會受涼,十分‘貼心’的從浴桶轉移到床上。
另外考慮到他的身體,次數過多會吃不消,在床上也隻要了一次,就放過了他。
蕭雲翎閉了閉眼,壓下自己心中想要肆意妄為的念頭,語氣惡狠狠道:“這次就先放過你。”
“下次再故意招我,就不是今天這個程度了。”
“……”
黎千漠沉默片刻,啞着嗓子回道:“謝王爺體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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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他們兩個人你侬我侬的時候,有人卻趁着這個時候悄悄從窗戶翻入蕭雲翎的書房之中。
那人似乎是在尋找什麼,翻完桌面上的東西,又翻起書櫃。
他一邊翻着一邊時不時擡頭,觀察着周圍的情況。
就當他以為這次就要無功而返的時候,突然留意到兩本書中似乎夾着一張紙。
他心下一喜,急忙把那張紙抽了出來,上下打量幾遍,确認這張圖紙就是主子吩咐要找的東西。
在暗暗記下圖上的幾個點位後,他按照主子的吩咐将圖紙又随便找了兩本書胡亂塞了進去。
此時,書房外隐隐傳來腳步聲,像是有人正在往書房這邊過來。
那人看着漏出一個角的圖紙,轉身從窗戶翻了出去。
等息遠推門進來後,書房内空無一人,像是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。
他疑惑地掃視一圈,取了蕭雲翎之前扔在桌子上的那本書就退了出去。
王爺可真是,王妃都在他眼前,還非要看什麼書。
好歹你們兩個人聊聊天,增進增進感情也行啊...
息遠也就敢在心裡這樣想想,這話要他說出口,那是萬萬不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