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份面條跟外面賣的沒什麼區别,味道也就那樣,但旁邊的席容跟好幾天沒吃飯一樣,悶頭苦吃,常軒心中泛起一絲異樣,開始找話題聊天,“沈寅你最近沒跟你對象出去玩嗎?”
“玩了呀,昨天還出去喝酒了。”沈寅平靜地回答。
席容默默放緩了吃飯的動作。
“聽說你倆分手的原因是你玩冷暴力?”常軒笑道。
沈寅點點頭,不置可否。
“确實沒幾個人受得了冷暴力,要不然她也不會甩你,不過,她也是真的喜歡你,要不然也不會找你複合了。”常軒說。
“嗯,還是你們好,熱戀期,多甜蜜呀。”沈寅眯起眼睛,笑得沒有一絲溫度。
這陰陽怪氣的話讓席容眉頭皺得更緊了,他吃了兩口,頭又暈又疼,身體就跟被保鮮膜封住了一樣,皮膚捂得發燙,他實在撐不住了,撂開碗起身回房間,把手機放床頭充電,就爬上床睡覺。
常軒跟沈寅對視一眼後,立馬跟着進屋了。
望着關上的房間門,沈寅默默把飯吃完,随後把碗筷收拾進廚房,放水開始洗碗,中午學生吃飯的時間就半個小時,他得趕緊弄完回學校。
都收拾完之後沈寅看了一眼關着的門,搖頭歎息一聲出門往學校走。
才拐過一道彎,手機響了,是常軒打來的。
不會是讓他幫忙買套吧?沈寅胡思亂想,猶豫了片刻才按下接聽。
“席容他發燒了,你快點回來,我不知道怎麼照顧發燒的人啊!”常軒急切的說,“你們家的藥都放在哪兒啊?”
“我馬上回來!”沈寅心口一緊,立刻掉頭。
用不了兩三分鐘,他就趕了回去,對常軒的詢問視若無睹,徑直沖進卧室裡。
躺在床上的人确實發燒了,眉頭緊鎖,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,紅唇微張,每一下的呼吸都顯得分外艱難。
沈寅将手搭在席容額頭上,不需要量體溫,手心就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溫度,他視線下移,敏銳地在席容的下颚上瞧見一道細弱的淡粉色吻痕。
“回學校的時間快到了,你拿退燒藥給我,你回學校,我照顧他吧?”常軒不願意放棄這個近距離接觸席容的機會。
“你是不是對他釋放信息素了?”沈寅沉聲說。
常軒緊張地後退一步,“怎麼會?他進屋之後就倒在床上睡覺了,我怎麼會……”
沒說出的話被沈寅狠厲的目光打斷了。
“第二次了!”沈寅咬着後槽牙說,“給我滾遠點!”
“我就算釋放信息素也隻是為了安撫他,減輕他的痛苦,你沒分化,你怎麼會懂?”常軒狡辯道。
沈寅站起身,挺拔的身影逐步逼近,居高臨下的目光帶着蝕骨的寒意,“别讓我把話說第二遍。”
“你們……你喜歡他?”常軒震驚地望着沈寅。
沈寅挑眉,嘴角勾出一抹邪笑,“我給過你機會了,這次是你又犯賤,回學校好好等着,有些事我等我回去跟你解決。”
“什麼事?”常軒一臉茫然,都過去好幾天了,他都忘記自己幹過什麼了。
“趕緊滾。”沈寅懶得再跟他廢話,怕再耽誤下去席容會燒成傻子。
常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沈寅要找他麻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,就跟頭上懸了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的刀一樣,終日惶恐不安,他一步三回頭,猶豫着離開了。
這個外人一走,沈寅立馬覺得空氣都清新了。
他拿了家裡備的退燒藥,接了杯溫水回房間,把渾身發燙的人摟進懷裡,藥剛塞進嘴裡,舌尖接觸到苦味的席容就受不了的偏過頭,抵抗着不想喝藥。
“乖,先把藥喝了。”沈寅有些急,他掐住席容的下巴,立刻把藥塞進去,等他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開始往嘴裡灌水。
咕咚兩聲,藥終于喂了進去。
沈寅這才松了一口氣,讓席容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床上休息。
指尖擦去席容嘴角的水漬,消瘦的下巴看得沈寅滿眼心疼,喃喃道:“好不容易養胖一點……”
又瘦着回來了。
沈寅低頭碰了碰席容的嘴唇,柔軟的觸覺勾起了數日未見的思念,他慢慢吻了下去,舌尖撬開齒關,甫一闖進去便嘗到一絲苦澀至極的味道,他眸色一沉,輾轉吮吸着綿軟的唇瓣,攻城略地很快将苦澀舔吮幹淨。
絲絲縷縷的涼意緩解了身體的燥熱,迷迷糊糊的席容順從的咽下沈寅渡給自己的津液,可沒一會,強勢掠奪的吻讓氧氣流失的極快,他漸漸地有些喘不過來氣,想掙紮卻被對方咬住舌尖無法抽離,他悶哼一聲,擡手抗拒起來。
是不是要醒了?
被枕着的手輕而易舉捂住席容的眼睛,沈寅掰下拽在他衣襟上抵抗的手,十指緊扣按在床上,不依不饒的繼續親,纖長的睫毛在掌心裡騷動,唇舌交纏彌漫出的水漬聲混着似有若無的嘤咛,沈寅眼睛發紅,好幾天沒見到沒親到,他想得快瘋了,帶着吞吃入腹的狠厲将人親到幾欲窒息才放開。
粗重不堪的呼吸交纏在一起,席容好像被欺負狠了,水潤的嘴唇顫抖的喘着氣,一絲清亮的水痕晶瑩的挂在嘴角。
沈寅看得心口一滞,一股壓抑不住的火氣立刻往小腹聚攏,又親了兩下想再進一步,卻被理智壓回去了,他痛苦地将臉埋進席容的頸窩裡,惱怒的低吼一聲,張嘴在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才作罷。
直到懷裡的人安靜了下去,睫毛不再顫抖,沈寅才在手背上親了一口,聲音暗啞地低聲道:“我好想你。”
随後放開手,席容雙眸緊閉,已經完全睡熟了。
沈寅拿過蠶絲被蓋在他身上,又擰了條濕毛巾搭在額頭上降溫,快速洗完澡回來後又把濕毛巾換了水再敷一遍。
席容睡得不安穩,衣服沒脫,又蓋着被子,在炎熱的秋季睡出了一身汗,幾次想蹬被子又被沈寅搭了條手臂在身上把他摟得緊緊的。
下午五六點鐘,燒終于退了,不過人還沒醒。
終于不用換毛巾了,沈寅卸下擔子,躺在他旁邊無聊地玩起手機,還沒請假,得趕緊請假,忽然,他又想起了什麼,轉頭看向床頭櫃上席容的手機。
他悄咪咪把手機拿過來開機,用席容的指紋解鎖。
把各大社交平台全部檢查了一遍,其中短信大多都是聊工作,年紀輕輕把自己搞得跟老年人一樣,還忙上工作了,沈寅在心中吐槽一句,又親了他一口,然後開始翻看□□,這個可不得了,好多俊男美女的聯系方式,不過都是谄媚讨好,席容也沒給他們回過信息。
在這些人裡,沈寅看見了常軒的聊天内容,他發的信息席容整個一周都沒回一句。
既然這樣,這人就留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