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寅嘴角瘋狂上揚,眼中閃爍着興味的光,他把手機關機,原封不動放了回去,躺在席容身邊跟他一起睡了過去。
這段時間太忙太累,沒怎麼睡過一個好覺,現在因為發燒和周圍舒适的環境讓席容一睡就睡了足有二十個小時。
淩晨四點半睡醒,席容敏銳地察覺到身邊有人,轉頭一看,一張面若冠玉的臉映入眼簾,和此前的無數個夜晚一樣,精緻漂亮的臉蛋仍舊依靠在他肩頭,熟悉的香味,熟悉的臉,在微弱小夜燈的照耀下,沈寅的臉蒙着一層金色光暈,宛如希臘油畫裡的美少年。
恍惚間,這段時間的分别就像一場夢。
以前怎麼沒發現沈寅的眉眼這麼深邃……席容伸手碰了碰他光滑的臉蛋,蝶翅般的睫毛顫抖兩下緩緩張開,魅惑的狐狸眼中有些許茫然。
“醒了?還難受嗎?”沈寅摸了下席容的額頭,“還好,不燒了,也沒低燒。”
席容張了張嘴,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,但是想了想,還不如不說。
察覺到有些尴尬的沈寅翻了個身,拿出自己手機看了一眼,“你睡了真久,醒得也真是時候,四點多了。”
再過一個小時左右要上晚自習了。
“還有哪兒不舒服嗎?”沈寅見他一直不說話,有些擔心。
席容閉上眼睛,“眼睛脹。”
發燒好幾個小時,可不是脹得難受嘛,睡久了眼睛也難受,沈寅趕緊坐起來,跟做眼保健操一樣給他揉着眼睛。
揉了一會,席容開口:“我想洗澡。”
出了一身汗,身上黏死了。
“去洗吧,我給你準備衣服,”沈寅翻身下床,去給他找衣服,“早飯想吃什麼?”
席容從床上坐起來,揉着發脹的腦袋緩了好一會兒,才開口:“粥。”
沈寅把一件上衣和褲子丢到床上,“什麼粥?白粥?”
“有味的粥。”席容嘴裡發苦,沒有一點兒味道。
“隻能出去買,家裡沒有,行了,你去洗吧,我下樓買飯。”沈寅轉身去客廳換鞋。
席容默默拿過衣服進了浴室,他這邊剛關上門,就聽見外面的大門也關上了,他抿了抿嘴唇,打開浴霸和花灑,剛把衣服脫了,就在鏡子裡看見了脖子和下颚之間有一道紅痕。
很明顯!
席容皺眉,走到鏡子旁邊仔細看了看,他媽的是個吻痕!除此之外,鎖骨上面還有牙印,咬得特别重,眼色深谙的好像血下一刻就會流出來。
誰他媽幹的!
沈寅還是那白蓮花?
席容一邊洗澡一邊懊惱,當時自己是死了嗎?這麼深的牙印都沒醒!
沈寅把飯買了回來,席容剛好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來,渾身上下彌漫着沐浴露香味的人臉色不好。
“你還洗頭了?”沈寅看見他頭發上挂着水珠。
“黏。”席容坐在凳子上,擦了兩下頭發就垂下手,憔悴地歎了口氣。
發燒之後整個人都沒多少力氣。
沈寅無奈的搖搖頭,把早飯放在桌子上,去卧室把吹風機拿出來,插上電開始給他吹頭發。
細長的手指在發絲間輕輕掃過,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摩着頭皮,席容深吸一口氣,很自然地往後靠,還沒吹幹的腦袋就這麼靠在沈寅的肚子上,頭發上的水珠立刻将他的衣服弄濕了。
沈寅哭笑不得,“能先把頭發吹幹了嗎?”
“頭重。”席容簡短地撂下兩個字,閉上眼睛不說話了。
“是不是還有點兒不舒服?”沈寅擔憂地問。
“沒力氣。”席容淡道。
“要不要請假?”沈寅問。
已經耽誤這麼多天了,再說席容也不需要學習成績來證明什麼,他睜開眼睛,對上沈寅垂下的眼眸,沈寅去學校的話,他請假一個人待在家裡沒意思,“去學校。”
“你對象,我嫂子,他走之前挺關心你,本來想留下來照顧你,但是學校有事他就走了,”你看你回學校之後要不要……”沈寅剩下的話被席容幽怨的目光瞪了回去。
“這是誰幹的?”席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。
“你對象啊,”沈寅陰陽怪氣地說,“醒來之後你就沒發現房間裡有他的信息素嗎?你發燒的時候他想釋放信息素安撫你來着,哎呦,他是真喜歡你。”
“閉嘴!”席容的臉更黑了。
沈寅搭在他頭上的手頓住了,視線一路掠過修長的脖頸,順着鎖骨看向領口裡面。
“看什麼呢?”席容坐直身子。
“你真帥。”沈寅嘴角的笑意加深。
“真的?”席容半信半疑。
“真的,特别帥。”沈寅把他哄着坐回來,繼續給他吹頭發。
這話的可信度不高,可席容心中還是很開心,悶了這麼多天,心裡終于舒服了。
昨天開超跑來學校,整個二中都炸鍋了,早自習來學校之後更是被當成動物圍觀,現在重新回到學校上課,席容一節課被席冉打量了N回,給他看的渾身不自在。
下課鈴響起,席容終于忍不住開口:“你丫看猴呢?”
席冉憋笑憋得嘴角發抖,打趣道:“你又開心了?”
“哪兒開心了?莫名其妙。”席容回怼道。
“得了吧,到現在你嘴角都沒下去過,沈寅跟你說什麼了?把你哄的這麼開心?”席冉說得振振有詞,就跟親眼看見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