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幫你不是不行,可你總要告知我你的目的,我畢竟是你的夫君。"這句話,他說得輕輕柔柔,如羽毛拂過心尖,蕩起波瀾,如絲絲纏繞的藤曼,糾纏勾勒,與每一寸血管纏繞。
事情的真相她不能說,她會不會被當做精神失常另外說起,更怕引起蝴蝶效應,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。
"我,真的想要修仙。"陳挽說得真誠實意。
顧淮瀾眼眸再她臉上婉轉,良久,才道出,"你希望我以後和你和離,放你去修仙。”
"是的,以您的身份,想要娶哪家的女子還不簡單,偏生就娶了我,我嫁你,從家庭背景看來是我高攀了,我也不是你心目中想要的那類妻子,當初娶我不就是為了你的那個小妾。"
顧淮瀾沒回,"我幫你找,但沒找到的一日,你就還是我的妻子。"
陳挽淡淡笑着,給他夾了一根青菜。
大理寺。
王鋪快将查到的事情彙報,"大人,這手镯是在穗寶鋪買的,那掌櫃的說,是一年前一位讀書人買下的手镯,這買手镯的人多,但這書生呢,身上氣質溫和,一股書香氣,而買手镯的銀子都是些碎銀子湊來的,所以才讓掌櫃的記憶優深,但那書生的長相,是真切的記不住了。”
一位書生買的,于添又細細看了那手镯,刻着一個"聞"字。“看來是這書生送給女子的手镯,大人,既然是書生,又是清貧的書生,不如就去查一查那去年進京趕考的書生,有沒有姓聞,亦或是名字裡有聞字的。”
這思考的方向是對的,陳挽心中暗暗給于添點了一個贊。
得到顧淮瀾同意,那于添就派着人手一塊去查探了,王鋪頭将那些查到的失蹤的流浪漢的消息繼續呈上,"大人,經過對失蹤人口的細密排查篩選,結果如下。"
望着這名單,線索卻還是在不斷擴大,顧淮瀾隻堪堪看了兩眼就交給了陳挽,她接過,在此期間失蹤的流浪漢幾乎有一百多人,從幼時到老年,一應盡有,失蹤的,死亡的,應有盡有,是一出人生百态再次上演。
不由自主想起了八公,應當找到他們,送些好禮的。
顧淮瀾神情淡然,"除去那些幼時的,老年人,再根據能在此區域内流竄的,其它的失蹤情況都了解了,如今隻剩下一人,至今還是失蹤狀态,若沒出錯,那具無頭屍體可能就是這失蹤的乞丐馬五七。”
于添繼續道,"既然是乞丐,總會有一個領頭的,能不能找到他們去問一問。"
王鋪快撓了撓腦袋,臉上挂着難為情的神情,"可以是可以,就是我們官兵平日裡驅趕乞丐多了,他們一見到我們就跑,即使是我們穿上了便裝,他們也能觀察出我們是衙門的人."
"那我去,王鋪快,麻煩你們去留意一下他們的行蹤。"陳挽道,引得顧淮瀾看了她一眼,那日在郊外的相遇,就是因為乞丐。
"好的夫人。"
王鋪快領了任務出去,于添将那沓資料拿過來,顧淮瀾将一部分遞給了陳挽,"你對查案很感興趣,如今拖得了一個月,我們需想到辦法去了母親的決定。”
陳挽連連點頭,“那是自然,隻是母親那邊我一個人是應付不了的,全權交由你想吧。”
“自然是我來解決,你安心做你的事情即可。”
陳挽雙眼發光,“少卿大人,我一定好好努力。”她抱着那沓卷宗,眼神中是一股自信,為民伸張正義的眼神。
半個時辰過後,還真的就找到了那帶有聞字的考生名字。
“聞昭。”陳挽默念着這名字,名字很好聽,始終覺得有些熟悉,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,回顧她前半生,如此好聽的名字,她卻始終對不上人臉。
将考生姓名一并看完,符合要求的也就是聞昭這一姓名。
顧淮瀾本是懶洋洋靠着椅子,見她對這個名字心有存疑,眉頭緊皺就未散開,眼中一股邪氣笑意,“還未想起嘛?”
嗯?聽到顧淮瀾反問自己,看來這姓名是自己穿越過來遇到的人,眉頭一擰,更是疑惑,看着他臉龐,記憶斷掉的弦刹那間連接而上。
于添先一步出了聲,“大人,我知道了,是那聞昭,與李府次女李妍妍私通的書生聞昭,在寺廟裡被人發現的。”
見陳挽眉頭松散,他才挂着笑意。
也是在那所寺廟,陳挽第一次遇見了顧淮瀾,急忙的撇開頭,那日兩人還聽了那書生的房中事,臉上忍不住一熱,她摸了摸臉頰,輕輕揉捏。
小動作落在顧淮瀾眼中,眼中多了波秋水盈盈,微微笑了,“那聞昭已然聽說回了老家。”
陳挽聲音清明,“怪不得,那屍體會出現在李府,我們始終在查那具屍體的情況,卻沒有注意到那具屍體為何會出現在李府,好端端的,若是真與那王五七有仇,為何要送去李府,那李府才是兇手真正的目的。”
接着陳挽的分析,顧淮瀾繼續道,“一年前,那李大人知曉自家女兒通奸之事,命人圍住了那寺廟,當天晚上,李家嫡女李妍妍一條白绫了卻自己,以證李家教女不嚴的名聲,從此對外宣稱,李家隻有一個女兒就是李萍萍。而那聞昭自知此事蒙羞,逃回了家鄉揚州。”
“那聞昭,可成婚了?”
“并未。”于添道。
“那具女屍會不會就是那李妍妍。”陳挽帶着一絲笃定。
“這需要去詢問李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