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呀,大嫂,你可别是為了三弟妹開脫,用着拙劣的理由,很難讓人信服呀。”二嫂望着她的眼色并不友善。
最終一位嬷嬷出來,才結束了幾人的談話,卻也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。
“夫人,孩子是保不住了,是六個月大的男孩。”生生被引産出來。
“什麼?倒是可惜了,還是個男孩,”如今府内隻有大房所出一個女孩,人丁稀少,稀奇的是顧老夫人不着急,倒是夫人一直催促。
“是個男孩,我看三弟妹是不是故意的,為了不讓尚姨娘先生出孩子。”二嫂嘲諷,高高揚起下巴斜眼瞧着陳挽。
“二弟妹,沒有證據莫要亂說話,先擔心你自己的肚子,兩年多,也沒有多争氣。”大嫂愠怒,雖溫婉,但若要狠心說話,氣質還是足的,否則怎麼擔得起這個顧家。
二嫂頭一縮,便沒在說話了。
陳挽這次喃喃出聲,“那尚姨娘人如何?”
“出血過多,如今陷入昏迷,朗中正在救治中。”
陳挽嗓子幹涸,沒在出聲,最後是被顧淮瀾過來領着回府。
“這件事不是你的錯。”
陳挽眼眸下沉,“你的孩子,沒保住。”
顧淮瀾沒出聲,回到府上就吩咐杏花,“給你主子準備一份粥,暖胃的,多放些紅棗。”
“是,姑爺。”
“婆婆讓我從明日起去祠堂,跪着贖罪,足足七天,每日兩個時辰,其餘時間待在府内,閉門思過,算是給孩子的頭七贖罪。”陳挽坐在椅子上,腦海中正捋着事情。
顧淮瀾見她情緒低沉,蹲在她面前,眼神與她平視着,“她這是故意找你茬,别家小妾意外失去了個孩子,也沒見主母跟着受罰,我去與母親說。”
“顧淮瀾,”陳挽叫住了他,“今日母親還說了,這是要給自己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。”她原話奉還,臉色神情淡然,“我無所謂,去祠堂便去了,大不了就是在祠堂睡覺,隻是我想找一個地方冷靜一下。”
“陳嘉熙,我護着你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沒有為什麼,隻是不想你丢我的臉。”
陳挽确實需要他的幫助,擡起眼眸,語氣溫和,“我仔細想了想,或許這件事有問題,你幫我查一下,我将修建名單的下人遞交給你,還有那柱子,搭建舞台的材料都斟酌仔細了,若是這件事你辦成了,我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“嗯,腦子還是夠用。”
陳挽說是去祠堂老老實實蹲着,實際上是将資料偷偷帶過去研究。
第三個寺廟,求長壽的,看來那裡的住持倒是對長命百歲感興趣,萬一碰見活了幾千年的仙人,說不定有辦法。
“杏花,讓狗靈幫我查探一下這個寺廟,仙鶴寺,幫我查一下裡面的住持,都有那些得到高僧,一一都給了解清楚了。”
“好的夫人。”雖然不理解,但杏花已經看開了,她不在過問,隻是老老實實答應姑娘的要求。
“對了,好幾天了,尚姨娘如何了?你幫我送些補藥過去。”
偏房。
杏花就帶着好些補藥拿過去了,她半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,唇白着,一絲血色都沒有,眼神渾濁,懷中抱着衣裳,那是她給自己孩子繡的衣裳。
“妾身在這謝過夫人,有勞夫人操心了。”她道,虛弱的語絲呢喃。
杏花也是覺得有些可憐,她沒有害過自家夫人,隻是老實本分的待在後院,也是倒黴,就偏偏遇見了此事。
“杏花,你在門外等候,不要讓他人靠近。”顧淮瀾忽然來到。
杏花聽話的出去,帶上了門口。
尚姨娘自從懷孕以來,這還是他第一次踏入這個院子。
“當初你端了避孕藥給夫人喝,此事她未追究,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。”顧淮瀾冷冷出聲,站在簾子外。
隐隐約約,尚姨娘隻看到他的身影立在外頭,高大魁梧,一股壓迫感讓心中不來由的害怕。
“三爺明察秋毫,妾身感激不盡。”
“但我希望你能誠實,為了你腹中的孩子,請你實話實說,我倒也能救你一命。”
“三爺的意思是,大夫人要趕盡殺絕。”
“負責修繕柱子的是你堂哥,陳牛,我讓人看過了,那柱子的一處角,被動了手腳,是故意沒有修建上去固定的。”
這一刻,尚氏才是慌了神,連忙下床,跪着求饒,聲音沙啞帶着哭腔,“三爺,我也不想的,是大夫人拿着我腹中的孩子要挾,讓陳牛為她做事,那柱子坍塌,起初是為了傷三夫人的性命,誰料我們都被大夫人騙了,最終是我們咎由自取。”
“是啊,大夫人的最終目标本就是你肚子中的孩子。即使是納入三房門下,若是大夫人今後依舊無男孩所出,難保以後不會歸位,你若能做證人,我可保你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