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辭兮道了聲謝，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，而王武和孫小看到陳辭兮坐下後沒有發生什麼事後才坐下來。

“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要求。”方瑕看着三人，不急不慢地說，“語數英，每科九十分以上，十分三千元，”她說着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小疊白紙，遞給三人，“如果你們同意，簽字。”

“如果不同意呢？”陳辭兮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紙，擡頭問。

方瑕愣了一下，表情變了幾變。

王武和孫小被陳辭兮這一句話吓了一跳，他們看向陳辭兮，心想，這他媽不是明擺着找死嗎？

陳辭兮絲毫沒有作死的自覺，一副好商量的樣子，可說出來的話可不是那樣，“方女士，我覺得我們作為她們的家教，要與您簽合同的對象，我們應該有自己的權利，對吧？”

“你有什麼要求，或者疑問嗎？”方瑕選擇後退一步。

陳辭兮把白紙放到桌子上，語氣平靜，并沒有覺得他剛剛的話有多找死，“我想親自制定兩個小姑娘的日常安排。”

方瑕靜了幾秒，接着提高了音量，“不行。”

“你們應該有自覺，你們隻是我聘來的家庭教師，而不是她們兩個的繼父！”

“那她們兩個都親生父親呢？”陳辭兮語速飛快，沒有給方瑕留下一點兒緩沖的空間。

方瑕忽然不動了，看着陳辭兮，怪異地笑了一下，接着，她動了動脖子，骨頭碰撞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。

“他啊……”方瑕笑了起來。

“一直在幫我看着你們啊。”

“你們到卧室的時候，沒有注意到他嗎？”

陳辭兮看着方瑕，方瑕眼睛彎着，嘴角上揚，利落的短發，一身女士西裝。

總覺得哪裡有點兒違和。

他想着，看向一旁的王武兩人，王武看起來隻是有些緊張，而孫小卻是整張臉都吓得發白。

這膽子是什麼過得第一個遊戲？

靠傻嗎？

陳辭兮不再看兩個丢人現眼的，而是用指尖點了點他面前的白紙，“方女士，如果我們要應聘，就必須簽名，對嗎？”

方瑕點點頭。

“好。”陳辭兮答了一聲，伸手接過方瑕遞過來的一支筆，飛快地在紙上寫着什麼。

王武看陳辭兮真寫了，猶豫了一下也拿起筆，打算簽名，還順帶把筆遞給孫小了一支。

“等一下。”陳辭兮看了一眼王武，“我先寫完，你們在我上面簽。”

他說完，沒管王武和孫小聽不聽，低下頭繼續寫。

客廳裡很安靜，隻有陳辭兮筆尖劃動紙張的聲音，其餘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陳辭兮，一個臉上有些疑惑，一個臉上滿是驚悚，一個表情空白。

“好了。”沒多久，陳辭兮停了筆，把紙遞給王武，“你們倆簽吧。”

王武接過紙一看，手一抖，差點給它撕了。

上面赫然寫着——雇主與被雇者協定。

1.非工作時間請勿打擾被雇者。

2.不允許監視被雇者。

3.被雇者有充分的人身自由權。

4.被雇者有權縮短上課時間。

5.雇主不得提出不合理要求。

6.待定……

（注:雇主添加條件時需經過被雇者同意。）

日期:20xx年x月x日

雇主簽字:

被雇者簽字:陳~

證明人:系統

陳字後面的字陳辭兮故意模糊了，王武看不清，也沒細想，以為是歌，就呼嚓呼嚓簽上了幾個被風刮過一樣的字，接着遞給了孫小，孫小在那個待定上看了好幾秒，接着也簽了自己的名字。

他是唯一一個好好寫字的。

一筆一劃闆闆正正，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，不跟那倆人一樣虛僞兩個字都快溢出來了。

孫小簽完了名，又把紙傳給了王武，王武看都沒看反手給了陳辭兮，陳辭兮帶着耀眼的笑容，把紙往前一送。

從陳辭兮手裡拿過那張紙的時候，方瑕是拒絕的。

為什麼？

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？

這合理嗎？

方瑕看着陳辭兮，臉上的表情快要繃不住了。

尤其是最後那個，證明人是什麼東西？還有，什麼叫待定？什麼叫雇主添條件要被雇者同意？

到底是誰雇誰？這到底是誰的主場？誰在給誰挖坑？

方瑕空白了幾秒，但很快恢複過來，拿出了原本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，“你們簽好了？”

“顯而易見。”陳辭兮回答。

［嘀——合同生成中——］

一瞬間，原本桌子上擺的那些空蕩蕩的白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，王武和孫小臉色變了變，而方瑕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張，陳辭兮手寫的紙，帶着得體的笑，“這可是你們說的哦，合同一旦生效，不準違約。”

“當然。”陳辭兮沒把眼神分給瘋狂給他使眼色王武和孫小，而是微微仰頭，“方女士看看吧。”

方瑕一臉自信，把紙拍到了桌子上，接着，她臉色跟坐過山車一樣，直直地落了地，還往地裡鑽了不少。

那張由陳辭兮手寫的合同書，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，上面的字體依舊是陳辭兮的手寫體，而不是系統自動生成的印刷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