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說,陳辭兮手寫的這份合同是有效的,連系統都沒法改。
方瑕拿着那張紙的手有些發抖,一直維持着的表情也裂開了,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陳辭兮,“你……”
她你了半天,也沒你出點什麼來。
“方女士,簽字吧。”陳辭兮把筆遞給方瑕,等着她簽字。
這是一份不平等條約,明擺着的霸王條款,不過是工人壓榨了資本家。
方瑕在猶豫。
“方女士,已經下午兩點二十五了。”陳辭兮提醒道,“孩子們應該學習了。”
他這話一出,方瑕整個人愣了愣,原本透着精明的目光變得呆滞了許多,她擡頭看了看牆上挂的時鐘,喃喃道,“是啊,到時間了。”
她說着,筆尖在紙上移動,幾秒,合同書生效。
“那件客房是給你們的房間。”方瑕似乎回了神,但又沒辦法,她收起了那張合同書,指着一件緊閉的房門道,“五分鐘後上崗,第一節,數學。”
她說完,起身回了卧室。
方瑕的身影剛剛消失,王武就呼了一口濁氣出來,他身邊的孫小也放松了下來。
“你那個霸權主義條約是怎麼弄的?”王武湊到陳辭兮身邊。
“手寫。”陳辭兮差點兒一巴掌呼過去,他默念三遍冷靜,告訴自己這是玩家,不能動手。
“去看看房間吧,要不然一會兒上課了。”陳辭兮說完,起身去了方瑕指的房間,王武和孫小跟在他身後。
“一張床,一個沙發,”陳辭兮環視房間,幾個人各人拿了個凳子坐下,“還有幾個凳子一張桌子。”
三個人,一張床,明顯睡不開。
王武輕咳了一聲,音量不大,“那個……我腰不太好,睡不大了沙發……”
孫小沒說話。
陳辭兮:“……”這倆人他是非要一塊兒玩遊戲嗎?
房間裡陷入了沉默,王武不明所以,孫小也不敢說話。
“現在咱們應該想的,不是怎麼睡覺,是怎麼把這遊戲給它通關。”陳辭兮扶額,歎了口氣問那倆人,“語數英你們擅長哪科?”
“語文。”孫小先一步回答,“我記憶力比較好。”
“我之前有出國的打算來着。”王武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個苦笑,“沒什麼機會了,也就這作用了。我來英語。”
“那我先去。”陳辭兮起身擡步走向門口,“你們兩個别搞什麼幺蛾子出來,我沒空收拾爛攤子。”他這話說的有些直白,但有沒有用還要另講。
王武撇撇嘴,用胳膊肘輕輕搗了孫小一下,又朝陳辭兮的方向努努嘴,孫小被他那樣子逗得笑了一下。
陳辭兮沒管倆人的小動作,拉開門出了房間,門口站着一個披散着頭發的女人,女人黑發遮住了她半個身子,豔紅色的長裙拖地,女人背對着他,聲音幽幽的。
“你是誰……”
“砰”的一聲,身後的房門不知被什麼關了上來,陳辭兮試着扭了扭,打不開。
“新來的家教。”陳辭兮擺出一副問啥答啥的好寶寶樣,引着女人說下去,“請問您是……”
“你不認識我?”女人長發晃動着,語氣憤怒。
聽話的小孩啊了一聲,有點兒不好意思了,“未聞小姐貴姓,可否有幸于今日親自耳聞?”
他這一句話給女人弄懵了。
畢竟,誰也沒教過她遇到這麼有禮貌還不怕她的人應該怎麼辦。
怎麼辦呢?
女人頭發似乎都愁的打結了。
她想不明白了,之前那些人都是看到自己立馬轉身跑或者跟自己打一架,什麼突發情況她都遇到過了,甚至自己投送懷抱的。
可……
她就是沒遇到過膽大又有禮貌的。
怎麼辦啊?
誰也不知道女人愣在那裡一秒鐘八百個想法往外冒,陳辭兮隻覺得她頭發比剛才毛糙了一點兒。
嘶——
應該不是自己的原因吧。
“你……”
“您……”
一人一鬼同時開口,陳辭兮立馬道歉,“抱歉抱歉,您先說。”
“沒事沒事,你先講。”女人也被陳辭兮帶跑了,跟最開始一上來就陰森森的樣子不同。
“女士優先。”陳辭兮把好孩子樣裝到底。
“那好吧。”女人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想讓你幫我個忙。”
“幫您什麼?”他看着女人烏黑的長發,問。
“幫我……”
女聲一瞬間低沉,充滿着怨恨,壓抑的讓人不禁頭皮發麻。
“回家……”
“回家?”陳辭兮反問。
“回家……”
“能具體一些嗎?”
女人遲疑片刻,“夜來香……”
陳辭兮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