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徹底拒絕後徹底放飛自我，攪的誰家都不得安甯。

完全不算大戶小姐，連山野農女都比她老實。

莊南洲嗤笑一聲，手中的杯盞磕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，他目光戲谑的看向長安，率先出聲道：“難不成長安公主對字畫特别擅長？”

“那是自然了，本公主從小便跟随...”長安說起自己擅長的立刻侃侃而談。

莊南洲卻打斷道：“沒人想知道你會什麼。”

在襄安無人不知顧笙不喜好這些，也從不習這些，就算是在深宮中的長安也不免聽見顧笙的事，這般三番五次的想要給顧笙難堪隻不過想在自己身上找存在感罷了。

這會被莊南洲戳破，她少女的臉頰立刻漲的通紅，小手去扯娴妃的衣袖，娴妃身子一僵，她擡眼看了看上首的顧笙。

長安似乎還是不滿意，又道：“是你讓太妃娘娘将榮王哥哥貶到行宮的嗎？”此言一出，滿座嘩然，敢當衆提這件事，她是真不要命。

顧笙嫣然一笑，才明白過來這位素未謀面的公主對自己的敵意是為何。

娴妃霎時花容失色，她如今已經年老色衰，若是不想跟随聖上故去陪葬于皇陵，隻能尋找有力的盟友，原本她便将目光投向顧笙，如今再加一個莊南洲，隻要她能投入顧笙陣營，便可以不用陪葬。

她的女兒還這麼小，可聖上已經一年比一年老去...

“長安，不得無禮。”娴妃咬咬牙，手上用了勁将長安抓的生疼。原本嬌嫩的小臉如今皺成一團，眼淚奪眶而出。

娴妃卻顧不得管她，而是起身再次賠罪。

在座的人都是人精，大家都能看出娴妃的忍讓與示好，顧笙這才想起在原書中，娴妃确實暗中幫過自己幾次，但是随着自己大勢已去，她也無奈隻好前去皇陵守墓此生不複再見。

隻是這一次莊南洲并未開口，而是顧明依不卑不亢的抿了一口茶水道：“長安公主年幼，言行舉止自然還未成定數，隻是我妹妹并不愛好舞文弄墨，這件事在襄安不是秘密。女子并不是隻有學這些東西才能成才，往後還是不要用這套規矩來定義一個女子的好。”

“榮王一事，榮王有錯在先，更是與阿笙，與顧府沒有半分關系。若是公主疑惑，應該去問榮王，問秦姑娘，而不是我妹妹。顧府雖是人臣，可絕不會任人拿捏。”

顧明依向來做事周到，從不會當面對着人家态度不好，頭一回有些隐隐的怒氣，竟是因為顧笙。這話中維護的意思太過明顯，娴妃隻好順着道：“顧大小姐說的是。”

“老夫人到。”下人高聲禀報。

顧笙眨眨眼睛，她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老夫人是誰。乃是顧相的親生母親，顧家的老太君，常年住在江南的老夫人。

向來遠離襄安不問世事的老夫人此次竟然千裡迢迢前來參加春日宴？衆人臉上皆是帶了猜疑，起身看向門外。

由顧家二兒媳攙扶着顧老夫人緩緩走了進來，老夫人一身金色蘇繡大褂，手中拿着檀木雕刻的镂空拐杖，一整個如同畫中走出的威嚴模樣。

饒是顧笙都不得不起身迎接。

顧笙幾乎沒有在原書中看到這位老夫人的描寫，隻知道後來顧相被處刑顧老夫人氣火攻心不久後便仙逝了。

顧笙好奇的擡頭去看，剛好對上老夫人的眼神，老夫人雖已生華發，可眼神卻照舊銳利。老夫人年輕時也曾跟随太爺征戰沙場，名副其實的巾帼英雄，後來生了三子。

大子顧相年僅二十金榜題名，奪得狀元後進入官場一路走到今天，二子繼承老太爺衣缽入軍營被民間戲稱為常勝将軍，隻是前年因為戎馬半生身上大小傷無數，隻能告老還鄉，如今在江南陪老夫人。

三子天生文弱，體弱多病，文比不過顧相，武比不過二哥。他無心官場，也進不去兵營，硬是久病成醫當了個江湖郎中，老夫人覺得臉上無光從不提這位逆子。

老夫人目不斜視走上高位，目光所到之處皆是一股壓迫感，落到顧笙與莊南洲身上的時候，她微微一頓道：“今日來參加孫女的生辰宴，不周之處請多擔待，務必不用管老身。”

話雖如此，誰敢真的無視這位一品夫人那才真是活膩了。

“顧笙，你跟我來。”老夫人淡淡的叫着顧笙的名字。

顧明依急切上前一步率先維護道：“老夫人，顧笙年幼您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