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喻遊刃有餘地很快煎好兩塊——至于為什麼是兩塊,自然是因為旁邊沈言澈拿出來解凍了三四塊,估計也是考慮到他自己那手藝不咋樣,怕毀了不少。
沈言澈就在一旁看着安喻手上的動作,視線卻還是不經意順着流暢的手臂線條劃到了那張側臉,目光一寸寸描摹,“你之前煎過?”
動作怎麼那麼熟練。
安喻搖了搖頭,說沒有,把那兩道賣相不怎麼好看的菜也端了出去,放在餐桌上。
“性價比不值得。”他說,“你又是什麼時候把這個牛排放到我家的?”
“……”沈言澈轉過了頭,有些别扭道,“上周。”
隻是一時興起想要買的,本以為半成品牛排不怎麼考驗烹饪技術,結果還是翻車了,并且是當着安喻的面翻車的。
他煩躁得有些想點根煙。
明明隻是想對安喻好一點的。
安喻了然地點點頭,看着沈言澈似乎還是有些不情願不甘心地坐到了小餐桌旁邊,眼神不自覺軟了些,“自己做的菜,再不好吃也要認真吃完哦。”
沈言澈:“……不說我做飯難吃會死?”
安喻依舊是點頭,語氣也很認真,“會。”
他就是喜歡看沈言澈被他嗆得無語的樣子,從前是,現在也是。
而沈言澈在對那兩道已經放涼的菜下筷子以後,忽然意識到了什麼。
安喻這幾句話,分明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,上次他做的那些飯菜,安喻已經吃過了。
筷子的菜還沒入嘴,沈言澈有些愕然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人。
他想了很久,連安喻喜歡他這種可能都想過了,最後通通一票否決。
安喻怎麼可能喜歡他,這人可能甚至察覺不到自己喜歡他。
他本來就是藏不住脾氣、藏不住事的性格,就算他的喜歡再明顯,安喻估計也不會意識到。
“怎麼了,看着我幹什麼?”安喻察覺到自己被盯了挺久,也擡頭對上沈言澈的視線,“我臉上有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沈言澈脫口而出,“你介意和人同居嗎?”
安喻懵了下:“?”
沈言澈被自己的口出驚人沉默到。
好半會兒,他才又開口努力重新說了一遍:“嗯,我是說,你介意和人同居合租嗎?”
安喻腦子有些轉不動,茫然吃了幾口飯菜,才慢吞吞地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緊接着,安喻又問:“你想和我合租?”
沈言澈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安喻低下頭重複了一遍,一邊想着一邊吃飯。
沈言澈也很默契地不再出聲——他現在感覺自己在安喻面前社死了,隻希望安喻不再在意他說了些什麼。
雖然,關于同居合租這件事,他隻是突然想到的,現在心裡也燃起了一絲期待的感情。
安喻也無法确認自己介不介意,他隻知道同居合租是可行的。
甚至某種程度上,還可以方便互相解決需求,這樣比周末來回跑好太多了。
至于沈言澈為什麼提出這樣的請求……
安喻不作他想,隻覺得沈言澈肯定是在店裡休息不太方便,如果有一個落腳點也比在店裡好,而且東市的房價太感人了,哪怕租房也得大出血。
“再說吧,”思考再三,吃完飯後安喻說,“如果可以,我會告訴你。”
期待染上火光,生活也好像被燃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