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星瀾不會武功,于星瀾不會武功,”春信道,“紙條、紙條……是紙條……”
雲逸傑又解釋道:“她說于星瀾不會武功,打暈她的是那日送紙條的黑衣人。”
再問下去,春信便說不出什麼别的東西來了,含含糊糊就是那幾句話,雲逸傑索性叫守一将她帶回去先好好休息,再叫大夫醫治。
守一帶着春信前腳剛走,後腳阿櫻就趕到了。
“雲大人、徐大人,可是出什麼事了?”阿櫻急匆匆進門。
徐友來跟在後頭,焦急道:“雲大人,醉紅軒上上下下都找遍了,于星瀾果真是不在這裡了。”
“阿瀾不在?這是什麼意思?”阿櫻擔心道,“她最近許多事都不順心,也許是出門散心去了?”
“于星瀾,畏罪潛逃了。”雲逸傑轉向阿櫻,“她着急要逃走,臨走之前已經承認了自己所有的罪行,之後還打傷了我的侍衛。”
生香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大人恕我多嘴,是哪位侍衛受傷了?”
“是春信。”
生香驚呼了一聲,掩唇道:“竟是春信姑娘,我、我可否去看看她?”
“當然可以,”雲逸傑道,“待我問阿櫻姑娘一些事,你們便可以走了。”
“雲大人隻管問,要是幫得上忙的,我一定知無不言。”
“阿櫻姑娘,你與于星瀾是至交好友,對麼?”
“是的,我與阿瀾投緣,自她來到醉紅軒起,我們便是好友。”
“那這麼些年,可曾見過她有什麼怪異的地方?比如說偷偷見什麼人之類的。”
“這……”阿櫻為難地看了雲逸傑一眼,“雲大人,阿瀾應該真的隻是出門散心去了,您這是要把她當逃犯麼?”
“有何不可?”雲逸傑道,“她親口承認殺人,我還不能把她當逃犯了?”
“她、她當真承認自己殺了人?”
“是啊,阿櫻姑娘若是再幫她隐瞞,那可就是幫兇了喲。”
阿櫻有些難過,嗔怪地看了生香一眼:“阿瀾竟真是騙了我,還叫我幫她洗清嫌疑,我竟當了真,做了錯事……”
“阿櫻姑娘隻要将一切和盤托出,我便不追究你做錯的事了,如何?”
阿櫻道:“隻求雲大人能寬恕我的隐瞞。前些日子,其實并不是為了我自己去補簪子,而是為了阿瀾,是她找到我說簪子被客人拿了去,偏偏汪梅死的時候身邊有一直簪子,萬一她與汪梅的私交被洩露出去,她是一定難逃罪責的,于是我就幫她認下了丢簪子的事。”
“于星瀾與汪梅的私交?此話怎講?”雲逸傑疑惑道。
“雲大人有所不知,汪梅與阿瀾兩情相悅,已說好要将這事公之于衆,好談婚論嫁了,隻是後來二人大吵了一架,婚事暫緩,汪梅也出了事,才不了了之的。”
“哦?我竟不知,二人還有這層關系。”
“此事除了二人之外就隻有我知道,雲大人未曾知曉也是情理之中的,畢竟先前汪梅和林姑娘的事鬧得沸沸揚揚,這回他說什麼也不肯再聲張,二人房前都挂了一個籃子,若是要見面,便往對方的籃子裡留個信,在約定的時間見面便好,汪梅還為此刻意搬到隐蔽一些的角落裡去住。”
雲逸傑心道,難怪那時汪梅不許小女孩靠近那籃子,原來是怕人發現自己的秘密。
“你說她二人吵架,是什麼情況?”
“在汪梅死之前就一直在吵,吵了半年多了,汪梅一直都堅持讓阿瀾成親之後便不再登台演戲,女子就該在家中相夫教子。可阿瀾怎麼會同意呢,她同我說,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,就是站在舞台上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,她不想就這樣躲起來。汪梅死的頭一晚,阿瀾去找他說想演新戲的女角,汪梅又說了一大堆叫她成親之後就不要出門,他會養她這類的話,她們還大吵了一架,早知道他第二日會死,也就不跟他吵了。”
“又是為成親的事吵了一架?”
這麼說來,二人吵架的時候,就是楊順說聽見二人為戲争吵之時吧。
阿櫻道:“阿瀾很喜歡徐大人要的那個戲本,非常想演那出戲,第二日我們約好了一起吃飯,她姗姗來遲便是因為又去找汪梅商量,最後再讓她演這出戲,她願意此後都不再演了。”
雲江道:“于星瀾對楊順的安排很不滿意,之後又去找汪梅商量,或許是又沒談妥,汪梅說了些不好聽的話,于星瀾一怒之下将他殺死,這麼說的話,便說得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