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汪汪!”
一陣狂烈的狗叫打亂高宴的悠然。
兩隻黑色猛犬不知從茅草屋哪個角落裡飛奔出來,對着高宴一陣狂吠。
眼看就要沖到他後腿來一口自助餐,高宴淡定地原地蹲下,朝猛犬:“嘬嘬嘬”。
兩隻猛犬:“???”
高宴不怕狗,從小就喜歡養狗,他甚至朝兩隻狗伸手做出要撫摸它們的手勢。
兩隻狗一步一步試探性靠近,露出兇狠的獠牙,企圖吓退他。
“大财,大旺回來!”馮綿綿在茅草屋裡突然喊道。
兩隻狗立馬像哮天犬被二郎神召喚一樣,乖乖回到茅草屋檐下蜷縮起來。
失了逗狗的樂趣,高宴起身來到水缸前。
然後愣住。
水缸周圍竟然别有洞天。
馮綿綿的茅草屋建在陡峭的石坡上,左邊是個下坡,非常廣闊,遠遠地被栅欄圍起,很遠的地方依稀還能看見小雞啄食。
他收回之前什麼“荒無人煙”的屁話,馮綿綿過得真是神仙般的日子。
走近水缸,揭開表面蓋的蓑衣蓋,高宴舀了一瓢水,側頭發現牆邊壘的滿牆柴火。
長短一緻,整整齊齊。
難怪馮綿綿不用他幫忙幹活。
水缸裡的水肯定是從近處的溪水裡挑的,他淺抿兩口,緩解渴意後便不喝了,回去繼續砍柴。
過了晌午,高宴渾身肌肉酸痛,而且還餓了,但他砍柴的速度快了不少。
未時初刻,他收獲頗豐地離開馮綿綿住處。
隻是辛苦骨瘦如柴的黑馬,背着滿滿一大捆柴火回到高家村。
他一路上肚子餓得咕咕叫。
好在高家夫婦和高昌不在家,高文還在房間裡呼呼大睡。
他站在林霧齊房門口,擡起敲門的手又立即放下。
想要求人辦事,必須精準捕捉用戶需求。
反正已經花大半天的功夫砍柴,不差服務的“最後一公裡”。
想罷,他轉身離開。
窗戶處,窗棂發出微微的響動。
林霧齊看着高宴離開,輕輕放下窗戶,回身看向趴在桌上百無聊賴的三勤。
“怎麼了?”
三勤哀歎:“公子,高家村好無聊啊,我想買個燒餅吃都沒有,好想回家嗚嗚嗚嗚”。
林霧齊也坐下來,食指在桌面上敲定:“上回的糕點還剩兩塊,你去拿來咱們分着吃”。
三勤看向林霧齊:“公子你也餓了?”
“嗯”,林霧齊點頭。
“要不我去高家的廚房看看?反正現在沒人在家,高文在房裡睡得跟死豬似的。”
林霧齊搖頭:“不急”。
二人分吃完兩塊糕點,高宴就送來了燒好的熱水。
水是有了,但接下來又遇到一個難題。
高家找不到可以讓林霧齊坐浴的大桶,甚至連大點的盆子都沒有。
高宴提着小水桶站在門口,在林霧齊相當不滿的眼神中,雙手攀向後背做搓澡狀,示意道:“你可以站着洗,一邊澆水一邊搓,竈台旁邊有塊空地特别方便沖澡”。
他記得小時候在學校住宿時,宿舍大澡堂洗澡就是這樣,一個水桶,一條毛巾,就能度過整個夏天。
林霧齊盯着他極為不雅的動作,蹙眉片刻,“砰”的一聲合上房門。
緊接着裡面傳出三勤的怒罵:“我家公子怎能跟你似的像隻猴子在屋外沐浴!”
“……”
高宴仰天咆哮,太麻煩了。
哥兒的身份太太太麻煩了。
古代普通人過冬更難,想洗個熱水澡是件非常奢侈的事。
他咬咬牙,再次敲響門:“林霧齊,你非要享受一回是吧,好,我今天就滿足你!”
屋内的林霧齊:“???”
他隔門聽了會兒,見外面沒動靜了,拉開一絲門縫,看見高宴正往山坡下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