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宴看着高文的房門關上,稍作懷疑,高昌不是撿柴去了麼,怎麼一根柴都沒帶回來。
奇怪歸奇怪,他也沒心思深究這種事。
而且高昌回來不久,趙白芹和高學才也緊跟着回來了。
比起高昌,趙白芹和高學才的心情要好很多。
他們一看就酒足飯飽回來的,特别是趙白芹,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,滿臉春風得意。
“這白糖糕味道真不錯”。
趙白芹将一小袋點心放在高宴面前。
高宴看了眼白糖糕,隻覺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。
結果趙白芹下一句就露出狐狸尾巴。
“你二勻叔專門給你帶的,”趙白芹拍拍高宴胳膊:“他們家天天都有這樣的點心吃”。
原來夫妻倆是去趙二勻家混吃混喝。
高宴不由望向他的親爹,高學才。
高學才輕咳兩聲,扭頭直奔房間:“不早了,都睡吧”。
“睡吧睡吧”。
趙白芹見狀也緊跟着高學才要回房。
“多謝爹娘專門給我帶的白糖糕”。
高宴一邊點頭,揚了聲音,看到高學才微微僵硬的後背後,才滿意一笑。
然後他又轉手提着白糖糕攔住趙白芹去路。
“你想幹什麼?”趙白芹擰眉看他。
高宴晃悠着糕點袋:“娘要喜歡,把三弟送去趙二昀家呗,他喜歡吃這個,天天能吃”。
“你!”趙白芹想推開他胳膊,一下子沒推動,惱羞成怒道:“他才多大?還是個不省事的呢!”
“可以從小培養呀,童養夫要從小抓起。”
見高宴越發不客氣,趙白芹情緒變得激動:“真是跟你娘一個模子的歹毒心腸!這些年你是白長這麼大的?”
既然他要掰扯,高宴決定今天好好跟她算賬,就當着高學才的面。
“娘既然這樣說,兒子不介意和您一筆一筆算清楚。”
高宴擋住她,腦子裡關于趙白芹如何克扣自己的事一件都沒忘,她是如何厚此薄彼,如何過分地從7歲開始虐待自己。
“娘”。
一陣輕咳打斷二人。
他們齊刷刷看向身後高文的房間。
房門從裡面拉開,高昌慢慢走出來,臉頰發紅得不太正常。
“别說了娘”。
他朝趙白芹緩緩搖頭,一邊颠簸着腳走向自己房間。
“兒啊,你怎麼了?”
趙白芹揪着心拉住高昌胳膊。
“沒事”,高昌掙脫開胳膊,敲響房門要進屋。
裡面很快有人開門,但門縫沒開多少,高昌就側身鑽進去了。
趙白芹眉頭一直沒有松展,踮腳想往門縫裡多看些什麼,結果三勤從裡面鑽出來,反手緊緊合上房門。
“……”。
這一主一仆的,在她家裡還防起她來!跟防賊似的!
她越想越氣,但又礙着高昌,對着三勤啐了一口,轉身回房。
高宴看見她的反應,倒笑了。
他提着糖糕敲響高文的窗戶。
“咋啦,二哥?”高文探出腦袋,一臉期待地看着他,老早就在房間聽見白糖糕了,二哥這麼疼自己,肯定會分給他吃。
“都是你的”,高宴把糖糕連帶着他的腦袋按回窗戶。
“謝謝二哥!”
高文關上窗戶,在裡面大聲歡呼。
高宴搖搖頭,小孩兒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。
他轉頭看向旁邊遲遲沒進屋的三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