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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以土為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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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甲帶着他們繞過許多岔路,來到一個石門前,拉了門鈴,門從裡面打開,石門兩邊有一高一矮的門童守着,進門的時候,矮的那個門童遞給和骞一個木頭圓形牌子,上面寫着“亥”。

亥是十二地支的末尾。

随着門被打開,依然也是一個石洞,裡面空間比剛才賭坊的小一些,隻見最中心設有一個高台,而周圍圍了一圈用帷幔搭起來的架子,這樣的架子剛好有十二個,每個帷幔旁邊都站了一個童子。小甲在前面把他們引到一處帷幔前,道“兩位公子,你們的位置在這裡。”

待和骞坐下才發現,這個帷幕非常特别,從裡面往外面看,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,但剛才他們一路過來,每個帷幕裡面隻有黑洞洞一片,加上這個石洞内除了門童沒人敢發出聲音,所以感覺每個帷幔裡面都是空蕩蕩的。實際上,裡面已經座無虛席,他們是最後一個到這裡的。

他們剛坐下,在中間圓形台子上就出現一個提着銅鑼的門童,比台下的所有門童都要高,大約十六七歲。他敲了一下手裡的銅鑼,道“各位貴客久等了。事不宜遲,咱們這就開始進行今日的獵奪盛會。”

随後從他身後走來了一個少女,大約十三四歲,除了一頭披着的頭發,從頭到腳□□,目光呆滞,像一個提線木偶走上台去。在台上一圈一圈地轉着,仿佛想要抓住每一個貴客的眼睛,力求給自己賣個好價錢。

随着台上童子敲了一聲銅鑼,獵奪正式開始,隻見對面帷幔中舉出一個牌子,上面寫着“巳”

門童道:“巳,一片葉子。”

接着是左邊舉出一個牌子,上面寫着“寅”

門童再道:“寅,兩片葉子。”

接着是“醜”

門童道:“醜,四片葉子。”

接着又是巳

門童道:“巳,八片葉子。”

然後就是“巳”和“醜”之間的較量,最終是“巳”将這個少女以五百一十二的葉子拍下。

然後接着又拍了兩個,大約都是十二三歲,且都是女孩。

然後又上來一個,是個男孩,比之前的女孩年齡稍微大一點,皮膚蒼白,從上台的時候就不停地發抖,直到台上的童子敲了一聲銅鑼,底下鴉雀無聲,無人舉牌,看來這裡的男孩不是那麼好賣。

台上的童子又敲了一聲鑼,底下仍舊無人舉牌,這時候,和骞從裡面舉出手中的牌子“亥”

台上興高采烈道:“亥,一片葉子。”

過了良久,無人接着舉牌,台上童子便說:“亥,得。”那聲得字,拖得老長。

獵奪正式結束,各位門童領着帷幔中的貴客們從不同的通道紛紛離去,小甲領着和骞二人原路返回到之前換衣服的地方,待他們二人換好衣物,小甲遞給了和骞一個盒子,驚秋接過打開,裡面是一張紙條,上面寫着:八月十日,子時,土地廟。不諾,不悔。

和骞看過紙條問小甲:“不承諾,不反悔。如此約定,就不怕我們奪了人不要麼?那你們當家的豈不是要虧了大錢。”

小甲答道:“來者皆是貴客。我們當家的說了,若公子拿回家不喜歡,也可退貨。再來購些合适的去,所以公子臨時反悔也沒什麼的。那孩子将來也會被别人購去。公子不必為咱們當家的憂慮。”

這話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來,聽得人多少覺得有些違和。被拍的那個男童明顯比小甲年長,但在他的口中,那個男童倒成了孩子,不過在這個地方用來丈量身份的,一直以來都不是年齡說了算的。權力,金錢,位置才是可以拿來丈量人的東西。

對于這樣草菅人命的事情,和骞再怎麼生氣,暫時也對眼前這個孩子生不起氣來,他連對錯是非都不知道,所以又有什麼錯呢,錯的是背後指使他們的人。

和骞禮貌一笑,道:“看來的确是我多慮了。你們這兒的一片葉子,是多少銀兩?”

小甲答道:“一片葉子等于一百兩。不是銀子,是金子。”

一百兩黃金,驚秋默默念了一句,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那剛才第一個被拍的女孩,以五百一十二片葉子獵奪,就相當于是五萬多兩黃金。小甲似乎看出了驚秋的震驚“如果付不起這麼多黃金,也是可以用其他事情來代替的。”

“其他事情是什麼事情?”驚秋追問。

隻見小甲微微一笑不肯再說太多,“兩位公子若準備好了,我這就差人送兩位公子回去。”

小甲随即喚來另一個門童,出去的路是另外一個狹窄的通道,而且是與來之前相反的方向,可是經過幾個彎彎繞繞,他們竟然從土地廟背後出來的。那暗道的石門從外面看竟然嚴絲合縫,加上土地神仙的石像坐鎮在此,誰沒事會去這裡捯饬呢。

驚秋自來是一個比較穩重的人,剛才一直在石洞裡穿梭,燈光昏暗空氣渾濁,腦子也跟着有些混沌,這會兒回到地面,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立馬清醒過來:“主子,看來之前村民那些傳說都是人為的謠言。那些失蹤的孩子,并不是獻祭給了土地神仙,而是拿去拍賣了。”

什麼獻祭,都是無稽之談,人怎的就會憑空消失,還連着棺材一起。剛才要不是細心留意通往涯邊的腳印,誰能想得到,這些孩子竟是這樣獻祭的呢?那條下涯的路雖然難走,可是難為不了一個成年人,如果背着棺材的人,是一個有武功的人,更是不在話下。常常要走同一條路,沒有路也能踩出路來。

“事情确實比之前想得更加複雜,單看他們的各種不成文的規定,他們像是存在已久。”

這已經是一條規模巨大且相當成熟的産業鍊,參與獵奪的那些人每個人都泰然自若,想必并不是第一次來這兒,就連那些門童明明知道交易的是人,都還能遊刃有餘,還有那隻能去不能回的單行道。既然是産業鍊,必定就有供給源頭的上遊。

“他們必定還有内應。之前周旅就說過,良兒并沒有被他背去山上獻祭。而之前也有一些孩子回來過,如果我們設想,是因為不符合他們的條件才被‘還’回來,那麼就需要一個人為他們提前篩選。”和骞邊往外走邊說“你去查查,近期失蹤的孩子,有沒有共同接觸過什麼人。”和骞的眼睛已經飄向涯邊,搜尋雲嗣的身影“特别是失蹤的女孩要重點查。”顯然涯邊沒有他想要找的人,突然他停住腳步,看到了涯邊掉落的信号彈。

驚秋随着和骞道視線看去,心道,大事不好!

他幾步過去将信号彈撿起:“信号彈上有血迹”。

和骞拿過仔細查看,準确來說,是用血,在信号彈劃了一個類似‘一’的字樣,血迹都已經幹巴,人應該離開好些時候,字有些歪歪扭扭,但如果隻是沾了血迹,應該是團狀,所以應該是雲嗣故意留下的。

一個念頭随即閃過和骞的腦子,接着背後冷汗直冒:雲嗣失蹤了!

就在他們剛下涯不久,雲嗣在涯邊禅坐等候,想再次進入虛妄止境,卻遇見了一個不速之客。二皇子,楊瑞玥。

“小師弟,别來無恙。”楊瑞玥在他身後道。

雲嗣先是回頭看了一眼,随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平靜似水:“二皇子怎麼在這裡。”

這個問題顯然是不好回答,崖下那條搖搖晃晃的雲梯也許等的就是二皇子呢,隻不過被和骞先行了一步。

雖然雲嗣不知道底下發生的一切,但也能猜出個大概來,那些失蹤的孩子,必定是跟涯底有千絲萬縷的關系,而楊瑞玥突然出現在這裡,約等于跟涯底的一切畫上了等号。

楊瑞玥笑而不語,一個多月未見,那笑容比之前更變态了。“那小師弟如何在這裡?你不是去查紅溴枯去了麼?”

楊瑞玥往前走了幾步,視線在雲嗣身上遊走,“一個多月不見而已,你怎麼好像變胖了。”

雲嗣向來不會理會他看似關心的腔調,隻覺得他一走近胃就陣陣翻騰。

楊瑞玥的視線窮追不舍,腳步也漸漸逼近,“怎麼沒看到雲承師弟,他不是和你一起下山了麼?”

“你派人監視我?”雲嗣反問,腳卻止不住後退一步。

楊瑞玥見他的動作低低地笑起來,“小師弟,你怎麼還是這樣怕我啊。我又不會吃人。不過我的心都在你這兒,你的一舉一動自然我也是要清楚的。”

從下山到現在一個多月過去,紅溴枯隻露出了一點苗頭,目前隻是懷疑,紅溴枯的下一個站點就在這座城裡,說不定會在這裡找到解藥。楊瑞玥派人監視他,除了比他搶先一步得到紅溴枯的解藥,沒有比這對他來說更有利的事。難道他的人,也在找解藥?

雲嗣想要從他嘴裡再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,“二皇子這個身份誰人聽見都會膽戰心驚,我沒有理由不怕。”

楊瑞玥似乎是頓了一下,一絲不一樣的東西閃過他的眼睛,随即又消失了“小師弟原來是怕我的身份?那看來某人的身份,似乎更讓人恐懼啊。”他假意停頓了一下:“這樣吧,我請你去看場戲,如何?”

雲嗣不明所以,看來是從他嘴裡撬不出什麼東西來,也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,“我要回家了。二皇子好走。告辭。”準備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
楊瑞玥心頭一頓,雲嗣對他一直以來都自稱貧僧,何時改成了‘我’?

他示意身邊的侍衛,那侍衛一個箭步沖上去就按住雲嗣的肩膀,匕首抵在雲嗣的脖頸出,掙紮間,脖頸滲出了一點血迹。

雲嗣嘶了一聲心想看來是走不了了,他假意用手摸了摸脖頸,手指沾到了一點血迹,随後又立即将手放下,從袖子裡掉出來一個信号彈,在信号彈上劃了一筆,準備劃第二筆的時候,就被那人推了一把,信号彈掉到了地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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