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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以土未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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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他拔出腰間那把白玉似的朗月劍,劍從鞘出,鋒芒畢露,劍鋒饑渴難耐,茹毛飲血。

事實證明,沒有什麼可以快過他的劍。

和那晚的結果一樣,對方皆應聲倒地,過程略有不同的是,這一次,是有人替他中了一箭。

下一刻,朗月劍在齊淵的脖頸處嗡鳴,握着這把劍的人似乎是殺紅了眼,再也藏不住眼睛深處的惡龍妖獸,隻需要他輕輕一劃,劍的那端便會人頭落地,為坴正茹報仇雪恨。

可他深知,齊淵死了,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,還有太多的謎團未曾解開,這些金子是送去了哪裡?齊淵背後的人又是誰?那些被賣掉的孩子此刻又是否安全?

也許是在紅牆深宮獨活了十多年擁有善于思考之能,也許是十五歲就混迹江湖教會他的反應敏捷。在每一次這樣的千鈞一發之際,他都能幸運地選中那個正确的答案。然後迅速整理思緒,抽絲剝繭。

“辛苦齊大夫陪我演了這麼久的戲。”眼中布滿的血絲逐漸消失,随之代替的是如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測。“我想,你應該是從我第一次到醫館的時候,就認出我了,對吧?”

齊淵脖子抵着劍刃,面不改色,多年來的訓練早已讓他的膽識超越了常人。“成王敗寇,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,和大人何必多費口舌。”

“呵···和大人?你不應該稱呼我為九王爺麼?”齊淵并非江湖中人,從安陽到波州,是馬車也得行上半個月,他隻身一人,無親無故,無父無母無妻兒,千裡迢迢過來,就像一個死士,“前些日子,你們的弟兄在賭坊露了頭,就是為了引我出來。這麼想要我的命,你那位主子,看來是有些急不可耐啊”

“和大人若還想着九王爺這個身份,未免有些太癡心妄想了,當今皇上,可沒有承認過您這個來曆不明的弟弟。”惡人的手段自然高明,專挑人最痛的地方戳。不過齊淵說得确實不錯,這個九王爺的身份,随着和骞十五歲離宮的時候,就已經與他毫不相幹,什麼尊貴之身也早已長出了厚厚的肉芽擰巴在了一起,任何暗箭明槍也無法再掀起半點血肉。

“當然當然,你看我這記性,竟然忘了這茬子事兒。那就往事不必再提。我們聊點别的?”

“和大人要聊什麼?”

“聊你的命,值多少銀子。”和骞将手中的劍往前移動了半寸,“隻要你告訴我,剛才那罐子金石頭被運去了哪裡,你的主子是誰,我便留你一命,如何?”

“這是兩個問題,和大人高估在下的命了,我不值那麼多銀子。”齊淵從頭到腳都不曾有半點退縮。

“那就說說,金石頭的去了哪裡。”齊淵的主子想來必定是安陽皇宮裡那二位了,太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,是個名副其實的空罐子,整日賣弄那零星半點的學識,隻有他母妃的舊識還支持他。這趟渾水,和骞并不想趟,在皇宮活了十多年,唯一的目的就是逃出去。而那些金石頭,勢必是和土地廟一案有關,況且雲嗣還沒找到。

“和大人果然義薄雲天,你早就知道是我提供了那些孩子送去了土地廟,然後換取了這些金石頭對吧?”齊淵斜着眼看了一眼和骞,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譏諷。

“不,除了你提供了那些孩子,還做了他們的下線,替他們轉移那些貴客付給你們的高昂的傭金。”和骞早就領會了那些皮笑肉不笑的含義,并不理會嘲弄似的阿谀奉承“一片葉子,等于一百兩黃金。你這一罐子,差不多也是一百兩。你今日急匆匆地想轉移這裡的金子,除了引我出來,還為了明晚的交易。”

“和大人聰慧過人,在下自愧不如。”齊淵冷呵一聲。

“不過,你這轉移的方法,不知道是該說你太笨還是該誇你太聰明,我猜你們之前轉移方法并非如此繁瑣,是将發黃将死的草植連同陶罐一起運走。今日你為了将我引出以便暗殺,改變了轉移的方法,但是你倒土的手法,實在有些生疏···”

不僅生疏,還那樣慢條斯理,就像不知道是故意給别人看的。

“确實是我畫蛇添足了。”

“看來齊大夫心服口服,說吧,這些金石頭,去了哪裡?”和骞依舊舉着劍,今日勢必要從劍下之人的口中說出點什麼。

“具體目的地我不知道,但是看他們行使的方向,應該靠近北方。”齊淵回答得很籠統。

“北方?安陽?”和骞幾乎是脫口而出。

這與雲承提供的消息,那位不久前來這裡的二皇子是否有關系?

“和大人,我聽說你年少時離開皇宮踏上了江湖之路,不出三年,就建立了朝陽事務司,耳目衆多,勢力龐大,遇到一個地方就建立一個分部,你如此神通廣大,對于這個結果,你的猜測不應該更大膽一點麼?”齊淵說話不說明白,非要等和骞自己去猜。

“猜來猜去太麻煩了,不如你直接告訴我吧。”

“和大人,一山容不得二虎啊,何況現在是三虎。勝敗乃兵家常事,他們三兄弟鬥了那麼多年,快有結果了,如今二皇子在朝中如日中天,要是再多籌備一些兵馬,儲君之位,并非遙遙無期。”齊淵道。

二皇子楊瑞玥确實聰明過人,心中也有治國治民文韬武略。要不是這次二皇子以貴客的身份出現在無涯山,差點就被齊淵給騙過去了,和骞冷哼道:“二皇子既然如日中天,何必再多此一舉去買兵馬,儲君之位既然唾手可得,何必要給自己留下弑主的罵名?”

齊淵沒有回答,和骞又大膽了自己的猜測:“你的主子,是太子,對吧?要保一個,就得拉踩一個,反正二皇子想做儲君的心都快寫到臉上了。齊大夫,太子并非良主,何不将此事告知楊瑞玥,今後榮華富貴還是閑雲野鶴不都任你選擇麼?”

“太子非良主,但至少他蠢笨愚昧。”齊淵道,蠢笨的人,似乎對着自己賣命的人都相當信任。

蠢笨愚昧的人很難走一步看三步,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别人的墊腳石,何況他的對手,是楊瑞玥。

楊瑞玥雖然是宮外雲真寺長大,但從小就心狠手辣,做事不留餘地。而太子犯的第一個錯誤,就是輕敵,輕視了那個從宮外回來的野孩子。

他自以為自己擁有至高無上的身份,眼界也會因此變得長遠,而除了他自己,所有人都知曉他看得的那些所謂長遠的東西,都是别人想讓他看到而已。他不僅愚笨,甚至有些可悲。

原來在帝王家,也會分三六九等。

“我原來以為,齊大夫跟着太子,是求的功名利祿。原來也不過是苟且偷生罷了。”和骞嘲諷道。

“和大人,該說的我都說了。”齊大夫嘗試轉過身,用手捏住劍刃,往外推了推,此時能正好看見劍的全身,晶瑩剔透。

當劍藏匿在鞘中的時候,誰也不知曉那把劍是否還發着光,隻有把它拔出來,再讓他飲幾口血,才知道那是一把貨真價實的尚方寶劍。“和大人這劍朗月清明,是把好劍。”

“兵器嘛 ,趁手就行。不過這把朗月劍,好就好在,他很快。”說着便在刹那間割破了齊淵的脖子,血噴湧而出,灑在空氣中,新鮮的血腥味代替了地上坴正茹早已化成血泥的味道。

齊淵之前所做的一切僞裝在這一刻被撕成了碎片,他難以置信地開口“你··言而無信··”齊淵怨毒的眼神穿透和骞,仿佛昔日九王爺真的消失了。

“遵守諾言的是那深宮裡的九王爺,而我和骞,想殺便就會殺。一命抵一命,你也不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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