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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以土為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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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處好處···”突然,小甲從懷裡掏出一把紅色粉末,灑了出去,驚秋離他太近,幾乎全部落在了他身上,好就好在驚秋比較高,臉上隻沾了些許,雖然是些許,但立馬開始劇痛起來,那灼傷感,像是被燒紅的油潑了一樣。和骞上前扶住驚秋,在慌亂間,小甲早已跑進了石像下的通道,但不一會兒,小甲竟然自己又走出來了。

而且身後還跟着一人,那人從頭到腳一襲白衣,發絲有條不紊。相比較和骞驚秋一行人,顯得倒有些風度翩翩了些。

“浣烏霜?”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到熟人,和骞有些詫異。

不過他當然想不明白,昨日本來去找浣烏霜認一個人,不湊巧的是,他出門外診去了,和骞在醫館等了許久,臨走時留下了一個畫像和一封信,浣烏霜看了那畫像,就跟看見熟人似的,那畫像正是縣令的兒子,秦藏。

秦藏從小就患病,說是小時候高熱燒壞了腦子,導緻身高跟常人有差距,年幼時看不出,無論是模樣還是身形,都跟十五六歲的孩子一般大,但實際年齡接近而立之年了。他是秦家唯一的兒子,他親爹秦籁山到處請人給他兒子治病,也就是這樣,齊淵才和秦籁山結識了。

當年齊淵給秦藏用藥,确實有些效果,但最多也隻能十五六歲,沒有成人的身形也還好,隻要能開枝散葉,也能照樣繼承秦家的遺産。但到了不惑之年,秦家給秦藏娶了一個妻子,久久沒有懷孕的消息,逼問之下,秦藏才說出自己不舉的事實。有傳言認為是他爹秦籁山做的壞事太多,報應到了兒子身上,也有的人說是因為年幼時喝了太多湯藥傷了根本。

秦籁山不再信任齊淵,近日聽說月乘歌回到了醫館,秦籁山好幾次上門去請,都吃了閉門羹,于是他每天蹲守在醫館門口,無奈之下,月乘歌讓浣烏霜去瞧一眼。

對于病症,浣烏霜向來直言不諱的,但秦籁山是個聽多了甜言蜜語的人,非要留着浣烏霜給他兒子寫下治病的方子,這才耽擱了時辰。回到醫館時,醫館早就打了烊。在書案上發現了和骞留給他的信和畫像。

“那你為何又在此出現?”驚秋問,

“這石像下的通道,是通往無涯洞的,這無涯洞,還有一個入口?”和骞接着問道。

“是,和大人不妨猜上一猜。這另一個入口,是哪裡。”浣烏霜嘴角輕輕上揚,很不符合現在這場生死局,仿佛将身後的秦藏早已抛擲腦外。

又是猜,和骞一聽見這個字頭都大了,露出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模樣,驚秋也知曉他主子的脾氣,接過話“既然小甲就是秦藏,這地道入口,不會是在秦府吧?”

“也對,也不對。準确來說,是秦籁山買下的一處宅子。那宅子就在無涯山山腳,與你們别莊是剛好相反的方向。和大人沒有發現也不奇怪,那山洞我來的時候都繞了好些時候才找到了這通道。”浣烏霜收起了那笑意,配合驚秋說完。

“所以你是看到了我給你寫的信,跟蹤秦藏前來的?”和骞發問。

昨日浣烏霜替秦藏施針,中途有一個小厮着急忙慌地找秦藏,說話之餘,浣烏霜不小心偷聽了幾句,好像是說誰被人殺了,還問什麼罐子要不要轉移。浣烏霜也沒有多想,可是回到醫館,看了和骞的信,信裡寫的,懷疑齊淵知道這些孩子死亡的真相,是讓浣烏霜去齊淵的住處尋和骞的。

浣烏霜按照地址趕了過去,但是隻看到了狼藉一片的小院,和幾個被打碎的罐子。

浣烏霜猜想,當時秦藏和小厮讨論的,就是齊淵被人殺害的事情。所以第二日,他偷偷跟蹤秦藏,來到了無涯山山腳的一處宅子。那宅子很普通,不像是達官顯貴居住的地方,秦藏一個出生就含着金鑰匙的人,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,但他進去後又遲遲不出來,浣烏霜偷溜進去,那宅子竟然一個人都沒有,他沿着痕迹,一路走到後院,在一間書房,找到了一個暗門,那暗門後的通道潮濕無比,陰氣逼人,但好在比較寬闊,他在裡面東繞西繞才摸到一點門路,就順着路找到石像。

浣烏霜點頭應了一聲,“嗯,昨日我在秦府,還見到一人。和大人這次要猜猜麼?”

“你直接說,我不想猜。”和骞用手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,連看也不看一眼浣烏霜。

“雲嗣大師。”浣烏霜道。

這四個字的分量自然有些重,灌入衆人的耳朵,皆是一番震驚之色。和骞猛地擡頭,像是被奇怪的法術定住一般,良久道:“雲嗣怎麼會在秦府?”他們把波州翻了個底朝天,把眼線都快安插到隔壁縣了,唯獨漏了秦籁山的宅子。秦籁山跟楊瑞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,難道齊淵所言并非編造,他真的是受了楊瑞玥的指使在這裡替他招兵買馬?

“不過你們就算去了秦府,也未必就能找到大師”浣烏霜向來說話慢慢悠悠,半句半句地往外蹦。搞得人心态崩潰。

“你什麼意思,雲嗣怎麼了?”此時和骞早已按耐不住,三兩步走到浣烏霜的面前,揪住他的領子。雲嗣失蹤的這些天他幾乎是繃着一根神經,晚上睡覺都是睜着眼睡的,因為隻要他醒着,就不會漏過任何消息。浣烏霜這句話說得顯然讓人浮想聯翩。

“和大人别激動,我的意思是,他們是藏在秦府,但他們做了易容,你們就算去了,也未必認得出來。”浣烏霜神色輕松,絲毫沒有受到來自對方的威脅的影響。

“那你為何就認出來了?”

“因為他讓我把這個交予你。”浣烏霜攤開手,上面安然躺着一塊玉墜子,那墜子是一直挂在雲嗣的念珠上面的。

和骞松開浣烏霜的衣領接過墜子,那墜子離開雲嗣太久,早已沒有了他的溫度和氣味,但和骞還是緊緊攥在手裡。丢下一句“我這就去找他。”便轉身就走。

“和大人不必心急,他還讓我轉告你,明日下午他們便要啟程去往安陽,屆時會在城門驿站轉馬車前往。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做準備。”浣烏霜将手放在和骞肩膀上,像是安慰 ,也像是提醒。

和骞将他手移開,直言道“替我給你師父說句謝謝。”

和骞覺得跟浣烏霜的關系,僅僅隻是萍水相逢,點頭之交。初識是和骞剛回到波州的時候,半夜生病,下人請了浣烏霜和他師父月乘歌到别莊中,這一待就是三天。

但是浣烏霜認為,和骞不隻是一個病情和性格都同樣詭異的人。

他對和骞的初識,實則是在安陽皇宮,那日的天氣跟現在的天氣有些相似,逼得人隻想整日泡在冷水中。而在那條長長的宮門前,跪着一老一少,他師父是當朝的劉太醫,隻因浣烏霜熬錯了某位娘娘補藥,要被拉倒慎刑司受罰,那時他也才八九歲。師父在朝中人微言輕,求不上人,隻能用最笨的辦法,跪在娘娘的宮門前祈求可以從輕處罰。是和骞路過,替他們去和那位娘娘說了話。才剝奪浣烏霜在太醫院求學的資格,罰出宮淪為平民撿回的一條命。

在别莊中再次見到昔日的救命恩人,硬是求着月乘歌将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的和骞拉了回來。和骞的病情複雜,有自己為了掩人耳目專門吃的削減身強體壯的藥,也有各種太子皇子給他明裡暗裡下的藥,還有皇帝親手賜給他的藥。這尊煉丹爐在出宮的時候就有些奄奄一息,就算養在别莊也是難以度日而已。

月乘歌寫了好幾張方子,吩咐下人熬藥的時候,那些下人沒有一個人可以聽懂。他早中晚的藥都不相同,中間還要施針輔助加以疏通鞏固,浣烏霜怕下人笨手笨腳熬錯了藥,便親自動手,不僅如此,還替他更衣,半夜為他蓋被子。這三天兩人幾乎同處一室。

不過現在的浣烏霜隻怕是劉太醫他也認不出來了,他跟着月乘歌易了容,之前的長相不太好看,皮膚也是黑黝黝的,整個人瘦瘦小小,就像是無意從炭堆裡滾出來的碳球,經過的旁人沒有一個将他放回去,甚至都不會踢上一腳,因為都怕髒了自己的鞋。

浣烏霜回到醫館已經快到卯時,進門就看見月乘歌在院子裡喝茶,“師父,你又熬夜。不怕長皺紋?”

“事情還順利麼?”月乘歌放下手裡的茶杯,給浣烏霜倒了一杯茶。

浣烏霜一口悶下,答道:“順利,他讓我向您說聲謝謝。”

月乘歌又給他續了一杯,“謝我?你不打算告訴他麼?”

能告訴他什麼呢?他就是曾經無意救下的小黑球,還是别的什麼。

“不必了吧。”

“你說你平時的聰明勁兒怎麼在這種時候就派不上用場了?”月乘歌飲完最後一口茶,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浣烏霜的腦袋道:“人生寥寥,莫要後悔才是。”

後悔二字對别人來說或許是一種遺憾,可是對于浣烏霜來說,其實是一種奢侈。

正值卯時的尾巴,天色剛剛破曉,雖還在初秋,早晚的溫差已經非常明顯了,特别是山頂今夕何夕别莊。

驚秋頂了一腦袋的汗,急匆匆趕來“主子,他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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