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裡的事本就多,若是這人每日晚上都來這麼一回,她的身子可受不了。可此人還不能死,至少如今不能,洛川也隻能餓她幾日。
頭一回見她發火的司清自然是心驚膽戰,她垂着眸子:“嗯,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洛川長舒一口氣,心裡似乎舒暢了許多,沖她擺擺手:“去吧。”
司清繞到屏風後面,解下腰間的系帶,蹲了下去……
雖說生氣起來的洛川很可怕,但也多了幾分人味,司清雖然害怕,但也多了幾分心安。
但是日後,她還是小心為妙,别招惹她了。
窗外忽然閃進來一個人,聽到動靜的司清在屏風後頭探頭探腦,瞧見那人身穿黑袍,手持長劍,走到洛川身邊,道:“殿下。”
瞧這樣子,應該是個暗衛。
興許是聽到了方才的動靜,暗衛勸解道:“殿下,日後還是不要沖她發火,她一個瘋子,不值得殿下這樣。”
正看着,暗衛往她屏風這邊投來一記眼刀。
偷看被發覺的司清感覺縮回腦袋,穿上褲子站起了身。不就是看了一眼嘛,這麼兇!
洛川:“本公主已經忍她許久了,就發了今日這一回脾氣。”
說着,她走到案前坐下,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:“青蓮,你可是探到了什麼消息?”
青蓮:“殿下,陵王那邊已經知道你将送司清入府的那個小太監殺了。”
“紙包不住火,他總歸會知道。”
“殿下可有主意?”
“不急,他向來沉不住氣,不出三日,他便會來府上找本公主。”
“那這個司清?”
“按商量好的那樣處置。”
“嗯。”
系好腰間系帶的司清一怔,處置她?怎樣處置她?她将耳朵貼在屏風上,想要聽得更真切一些,誰曾想那叫青蓮的暗衛推開窗戶便飛走了。
她走出去,整個人都焉了,到底是怎樣處置?她是個急性子,今日若不探出個究竟,恐怕覺都睡不好。
正要躺倒床榻上,洛川忽然朝她招了招手:“過來。”
雖然洛川面目陰沉,眉目中皆是對她的不滿,可她還是壯着膽子走過去了。
洛川拿書指指她對面的椅子:“你坐下。”
司清十分聽話的坐下,方才洛川揪着她的衣領沖她發了那麼大的火,如今她就是想不聽話,也不敢。
“方才是本公主不好,不該對你發火,吃些糕點吧。”洛川帶上了尊師重道好學生的面具,語氣一如往日的溫柔,将面前的糕點推到了她手邊。
“嗯。”司清自然是大方接過,公主府上的飯菜清淡無比,她吃得索然無味,隻能用來飽腹,如今有零嘴,她是左手一個右手一個,吃了一個又一個。
一盤糕點隻有五六個,一眨眼的功夫,她便一掃而光。然後扯着袖子擦擦嘴,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洛川。
“可要喝茶?”雖是詢問,卻不容她答話,洛川便替她倒了一杯溫茶。
司清捧起茶杯,仰頭一飲而盡。洛川又倒了一杯,她又是一飲而盡,足足喝了三杯。
這幾日都是這樣,洛川從不過問她,覺得她渴了,便給她倒茶,覺得她餓了,便讓人傳飯菜,雖然某些時候她不是很渴,也不是很餓。
司清放下杯子:“我,去睡了。”她指指床榻。
洛川點頭:“去吧。”這厮總是這樣,吃飽了就睡,在她屋裡過着豬狗般的生活。
司清躺在榻上,一直想着洛川會如何處置她,别真将她剁碎了喂豬,她越想越覺得後怕,導緻做夢時都是豬吃肉的場景。
看完半卷書,洛川便挑了燈,起身走到長椅前,脫了外衣,躺着歇息了。
她睡長椅,而司清睡她的床榻,這是她身邊的暗衛青蓮出的主意,她說若是此事敗露,能讓衆人覺得她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,也能更好的哄騙司清那厮跟好好聽她的話。
唯一不好的,便是會辱沒她的名譽。将一個外臣接入内殿住着,實在是不合禮數。
但洛川也不在意這些,倘若日後那些人說三道四,她便将司清娶了不就行了?
雖說司清長相平平無奇,隻能算得上清秀,如今癡傻後更是沒有往日的那份書卷氣,方才還拿袖子擦嘴,埋汰得不行,但……
她看向自己的手,恍然間想起前些日子的事。
嗯,手感還算不錯。
她向來是個想得開的人,等到不再需要那厮,将那厮亂棍打死,再招個驸馬不就行了。她貴為一國公主,料想别人也不敢說些什麼。
反正,總比去和親得好。
夜半,司清忽然驚醒了,屋裡的燈全挑了,洛川也睡下了,而她這次是真要上廁所。
從前怕黑那話全是騙人的,其實她根本不怕黑,于是,她蹑手蹑腳地下了榻,走到屏風後頭蹲下……
釋放到一半,長椅那頭的人忽然翻了個身:“司、清。”聲音雖小,但咬牙切齒。
司清二話不說趕緊憋住,提起褲子就爬上了榻,規規矩矩躺在了被子中。
可是今日,憋着的司清越睡越不得勁兒,不是,憑什麼啊?她也沒打攪她,自己去尿也不讓?
司清生氣,真是好不講道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