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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從不後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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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聲道:“沒……”

錦書見他這樣就知道對方一點沒聽進去,也就停下來自己的長篇大論。

他歎氣:吾兒叛逆甚傷我心。

錦書無論哪輩子都沒當過爹,所以收了這個從某種程度上跟一張白紙似的徒弟,就當兒子養了。

“不在隙間,等回頭我帶你去那邊見見。”

對于現在他倆甚至連關系都沒确定下來這件事,錦書覺得一點兒也不要緊,對方不願他就追,追他個千八百年的,他耗得起。

然後就被白亦墨一口回絕:“不,無時。”

“要回絕也要等一會兒再說,起碼讓跟你對話的人理解為你思考過後才拒絕的。如果是仇人的話倒是無所謂。”錦書說累了,開了壺果酒,坐在旁邊的椅子上。

又拽着白亦墨的外袍發牢騷:“這就是你用靂貓的輕玄造的衣服?黑色不好不襯你,回頭去染個其他色。還有跟你說了用其他人的東西要克制一些,人家告狀都告到我那裡去了。”

“說過。”白亦墨面不改色。

“不是說了就能随便用,之前那個倉庫随便你造是因為那是我的。用了他人的東西要知道回禮,記得給靂貓送點他喜歡的。吃的就算了,咱倆的手藝都不咋地。”

白亦墨點頭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他将衣袍脫下,搭在椅子上,同時将一個淺駝色的筆記本放在桌上。

胳膊一動,上面各種各樣的手镯互相碰撞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
錦書看到那個筆記本就頭疼。

“說吧,這次琢磨出了什麼?”他将酒放下,活動了下脖子,知道又是一場惡戰,“好好說話,不然效率太慢。”

白亦墨是能相對正常說話的,錦書一個字一個字,甚至是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教的。但他對于其他人怎麼理解自己無所謂,隻在必須讓别人明白的時候才會好好說話。

不料白亦墨又翻出了一個盒子,推到錦書面前。

白發青年的聲音還是那麼平淡,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。他道:“禮。”

錦書拿起那盒子,有些重量。他沒有拆開,隻是欣慰地笑了下。

“終于有點長進了。”

看對方收下了禮物,白亦墨才開了口:“我又能碰到那些線了……”

……

“……最近先鞏固吧,心急才容易誤事。”錦書為白亦墨疏導完,長舒了一口氣。

白亦墨卻搖頭:“祂開始抓人,正式遊戲開啟,不能等了。”

他的胳膊上綁着一個有些舊的白色無裝飾小包,長方形,大概能放下四分之三個手機。錦書第一次見到白亦墨的時候這包就在他身上,就算換了無數的衣服,這包也一直不肯摘下來。

裡面似乎是空的,也有可能有東西但從外面看不出來。

錦書知道自己徒弟的過去,這小子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太吓人了,吓得他直接用沒穩定下來的本命異能把這小子的過去都看了一遍。

他最開始隻想知道是誰暴露了自己而已。

結果就動了恻隐之心,别人一勸,就把這小子收成徒兒了。

“要回去啊……那就去吧。”錦書自己也是被過去困住的人,不會攔着别人破局。但……錦書身邊出現三十五根扇骨,白亦墨手裡的扇骨也飛出,組成一面巨扇,扇子晃動,面前出現一個畫面,似乎是線斷網毀的結局。

錦書歎了口氣,又抽出來個扇骨,這次上面有一隻白虎。當年捏成白虎的那部分靈體裡帶的是護短加上謹慎的情緒,平時也沒機會用,正好塞給小孩。錦書又拿出來個盒子,裡面躺着個白玉銀絲耳夾,耳夾不大,但做工精巧。扇骨化成一道光,附在耳夾上。

這玉是錦書之前在隙間的拍賣會上買下來的,後來托玉雕大師幫忙做的,正好送小孩的。

白亦墨特别這種亮晶晶的、精巧的小飾品,他自己也會做。

“回禮,别人送你禮物要回禮,你送别人對方也要給你回禮,若隻是一方一味地付出,關系是維持不下去的。”錦書将盒子放在白亦墨手心,語氣平緩地教着。“喜歡嗎?”

小白打開盒子仔細觀察一陣,眼睛越來越亮,重重點了點頭:“嗯!”

錦書又揉了揉他的頭,“我得回去找你師丈,回頭我拜托靂貓陪你去,有事我的靈會通知我……【歸墟】我不讓你學你也偷摸學了吧?”

小白同學絲毫沒有被戳破的尴尬:“嗯。”而且很驕傲,滿臉我學會了,我很厲害,求誇。

“很厲害。”錦書笑着誇了一句,伸手捏了捏白亦墨的臉,把小孩白淨的臉上捏出了些許紅。“那你知道【歸墟】和一般靈體自爆同歸于盡的區别嗎?”

白亦墨眨了眨眼睛,白色的睫毛像個小扇子,撲閃撲閃的。“範圍更大、殺傷力更強。”

“這回錯了哦,答案是一般自爆是同時間所有靈體開啟毀滅程序,一旦開始,無法停止,而且隻是一瞬間的事。而【歸墟】是分層級的,由外向内一層層與敵人一同湮滅,先是靈力、異能,最後才是最核心的靈體。”錦書捋順了徒弟的頭發,笑吟吟地點出最重要的一點:“如果身邊有關心你的人,是可以救你的。”

錦書也是因這個才有機會被無面救下,才有了後面的故事。

“記住,這次的重生遊戲,你不會再是孤身一人了。”錦書的眼神中有對于晚輩的勸谏,也有對過去自己的安慰。他這個徒弟跟他很像,不是性格,不是經曆,是如開弓之箭般的決絕。

一旦決定了什麼事,誰也改變不了。

他起身把小孩帶到了自己懷裡,溫聲說道:“就算他們不要你,那個人不愛你,你也是我的寶貝徒弟,有家可以回。”

所以錦書隻能在小孩沒決定走向懸崖之前給他另一條路。

白亦墨在錦書溫暖的懷裡“嗯”了聲,貼着肩膀上的布料蹭了蹭,又問:“師父,天下與一人,如何選?”

“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,并無對錯。”

“為什麼?”

錦書繞了繞小白留到肩胛骨的頭發,溫聲解釋:“人活在世間,有不同的經曆與責任,世界觀、人生觀、價值觀都不相同,自然要做出不同的選擇。有得必有失,以我為例,我放房間的書你看過了吧,我為榮家子弟,生我着慈母也,養我者天下百姓之賦稅也,育我者諸子百家之精華也,我的身份就決定了我的一生都會跟北恒綁在一起。所以經曆那些苦難後,我必定為家人複仇,還百姓太平。天下排在所有事前,所以我必然會負了你師丈。”

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沒有過猶豫,也不該有猶豫。他先是北恒的孩子,後是被給予厚望的家人,最後才是他自己與某人的愛人。

但現在北恒早化作曆史,家人的仇已報,他隻是錦書,該去赴一場久違的愛情盛宴了。

“可以怨嗎?”白亦墨問。

這個問題錦書也早就想過:“當然可以,有愛就會有怨,理解和怨也可以同時存在,受了委屈為什麼不能怨?因此毀了對方的計劃也是正常的,隻是你要考慮後果。”

他随便秦雲雁怎麼怨他,這次回去後就算讓他放下所有自尊與驕傲去求他也甘之如饴,能重逢就是最好的事,剩下的又算得上什麼呢?

“什麼後果?”

錦書想了想,還是拿他和秦雲雁之間舉例:“你師丈登基之前就問過我,能不能囚我。我告訴他可以,但我會傷心。他就放棄了。傷心就是後果,你師丈不想讓我傷心就沒有做,我知道他的為人,他理解我,所以啊……互相理解、雙向奔赴真的很重要。”

他記得那天晚上怎麼都找不到顧雩風,問過才知道那人跑到大殿的屋脊上看星星去了。他讓人搬來梯子上去,對方問他的第一個問題是:“阿錦,我可以把這裡都燒了嗎?”

顧雩風對這座牢籠最深刻的記憶就是母親自殺那時的大火。

榮滄坐到他的身邊,也不顧夜的寒涼。他說:“可以,不過燒完之後還得重建,到時候勞民傷财,國庫也不太充盈。”

“那就是還沒到能燒的時候。”顧雩風點了點頭,身上的衣服從内到外滲着涼,也不知道坐多久了。“你能陪我嗎?”他又問。

榮滄不敢看他的眼睛,隻是答:“盡我所能。”他其實沒撒謊,兩年已是極限。

“那……我想讓你留在後宮,可以嗎?”一般來說皇帝說這句話是想卸對方的權,但顧雩風那時候沒這個意思。

“可以。”榮滄其實覺得那句是表白,但無論是表白還是威脅他都欣然接受,因為他知道怎麼樣能兵不血刃轉化成自己想要的結果。“但我會傷心。”他輕聲說,像個綁了明顯誘餌的魚鈎。

“當我沒說過吧……”顧雩風輕輕靠向榮滄,疲倦地閉上了眼睛。

當時榮滄就想啊,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。可寒鴉驚擾靜夜,他的身體也受不住任何外來的侵擾了,寒氣像無數的刺,飛速穿過皮膚,将五腑内髒都凍穿。他吐出口氣,連白霧都沒有。咬着泛白的嘴唇有些抖,“去寝宮睡吧,喝點姜水,明天還要登基……陛下。”

……

“恨他嗎?”白亦墨的問話将錦書拉回現實。

聞言錦書笑笑,“不恨,我當時若是身體健康,随他怎麼囚。因為我有任他肆意妄為的資本,他也有分寸。雄鷹不怕籠子,它隻要得了自由就可以自由飛翔,可殘鷹怕,它飛不動了。所以啊,這些都不是一次是或否決定的,有時往後看來時的路,發現面前早已毫無選擇。你要學會理解,也要學會變通。”

他松開了懷抱,去盯白亦墨的紅瞳,似是在檢查功課。

“知道了……”白亦墨挪開瞳孔,言語的謊言被動作出賣。

錦書歎了口氣,最後揉了揉白亦墨的腦袋,“希望你是真明白,算了,你随便玩去吧,我給你兜底。”

自己家的小孩自己寵,總不能讓野花野草欺負了去。自己不護着,不然抱希望于未知的奇迹嗎?

“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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