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25日,美國東部時區下午三時,某棟不起眼的住宅内。
“讓我看看是誰來了?不要看上去那麼吓人,哈哈!琴酒先生,我們之間一直有着良好的合作關系,直到最近我們都還算得上互惠互利……那麼,你們這麼急着見我是要做什麼呢?”
摩迪卡依·奧’利依(Mordecai O’Leary)是一名目露兇光,有着纖瘦臉龐的美籍愛爾蘭人,此刻他的桌面上隻擺着一個古舊的羊角錘。在他的右側,忠心耿耿的“釘子”奧’基弗靠牆站着,密切關注來者不善的琴酒和伏特加。
從賭博敲詐到電信詐騙,奧’利依一直夢想着哪一天能夠将這座城市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,他相信,自己總有一天能夠成為波士頓地下的無冕之王。而作為一個機會主義者,奧’利依抓住一切在他面前的機會來獲得好處:不管那個機會是某個龐大的組織還是一個好用的人手。
“馬修·富爾頓?我記得這個名字,他曾經是波士頓一個‘自由’行竊的飛賊。”
說到“自由”的時候,這個野心家似乎想笑,但他顧忌一臉冷漠的琴酒,沒有将嘲諷說得更明白:“他每有一筆入賬都要給我們交一筆稅,這似乎讓他非常不滿。終于有一天,他選擇另尋高明,成為了一瓶龍舌蘭。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。”
“哦不不不,琴酒先生,相信我,如果他真的因為背叛前來尋求我的原諒,等待他的隻會是我的錘子。”這個心狠手辣的愛爾蘭人語氣輕柔,他談起背叛的前屬下好像談起一隻煩人的小蟲子。
“你們可以去一趟奧爾斯頓-布萊頓(Allston-Brighton),那裡來往的都是些有識之士,” 奧’利依嘶嘶地報上一個地址:“但琴酒先生需要去晚一點,晚到波士頓的夜色足夠遮掩罪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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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何,查到那個漢德普瑞斯了嗎?”吉田靠在桌邊,看着安室透在電腦上操作。
有個搞情報的搭檔就是好啊,他還想着先睡一覺呢,人家剛從混亂中清醒就知道去搜集信息了。
“已經問到了。”安室透向吉田的郵箱發去一份資料,原來他剛剛隻是在做整合工作。
“欸,這麼快?”吉田有些吃驚,比起全力配合的FBI的速度,這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了。
“他在波士頓的裡世界很有名。克勞斯·漢德普瑞斯,馬薩諸塞州公認的最利索幹淨的‘清道夫’,隻在波士頓接活,偶爾兼任神秘學顧問。”
“隻在波士頓活動?”
“對,他不接波士頓外的單子,也正因為此,漢德普瑞斯和本地的地下勢力牽扯很深,”安室透起身,活動了一下上肢:“準備一下,我們出門去。”
安室透從抽屜裡取出他常用的HK P7M8進行檢查。
“我也要帶嗎?”吉田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。
“帶吧,到時候你就舉着當一個氣氛組。”安室透顯然也想起上次某人一身血漿片打扮在公安大樓出入的場景,他用微妙的語氣回答了吉田心虛的提問。
淩晨一點,兩人來到奧爾斯頓-布萊頓的一處地下酒吧,滿臉橫肉的門衛看守着一扇沒有任何标識的地下室門,他陰沉地看向這兩個面生的亞裔:“嘁,外地佬……”
安室透三言兩語就把這個叫弗蘭克的門衛忽悠瘸了:“我和我的顧問來辦一點小事,如果你不想你的腦袋被當成釘子……”
門開了。
這間酒吧主要是供有地位的波士頓市民光顧,顧客們西裝革履,妝容精緻。輕盈的爵士飄揚在空氣中,和跳躍的藍紫紅燈光一起裝點了人們杯中的酒液。
在這輕松朦胧的空間的一角,旋轉的燈光從沉默對坐的四人間穿過,這套卡座的氛圍格外死寂,倒酒的服務生被這邊詭異的氣氛吓得不敢上前,轉身就要求助經理。
“呵,波本。”琴酒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,他就知道,克裡斯塔利諾的失蹤必有蹊跷。
“喲,琴酒。”安室透扯了扯嘴角,他沒想到,這個殺神也來了波士頓。
吉田和伏特加對視一眼,兩人随即默契地移開視線看向别處。
完了,波本在波士頓,自己會不會跟那些人一樣死得莫名其妙啊?
要死,見到頂級殺手本人了,可他明明隻是來參加一個拍賣會啊?
誰來說句話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