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火?”
“嗯是啊,”李清潭見少年因為好奇瞪大了雙眼,不由心情大好,“言希,不知你可否記得衣櫃裡的衣服風格差異極大,一部分棉麻質地很是粗糙,另一部分則絲綢質地雍容華貴。”
“這沒什麼吧,喬成林願意入贅,想來條件不怎麼好,就隻能穿粗布麻衣了。後來當上縣主女婿自是風光,肯定可着貴的穿。”
“可是…”呂雲卿有些不确定道,“聽聞喬成林家裡是金陵數一數二的富商,即使被逐出師門也不會過得如此清貧吧。”
“再結合十來天前的火災,不得不懷疑殺人放火後易容頂替的可能性啊,”李清潭歎了口氣,“不過當時也隻是試探一下。況且那魔頭如果一直裝作喬公子,同門之間未必下得去手,豈不是更被動。”
甯言希雙眸一亮一下子想通其中關竅,隻覺這新認識的搭檔有勇有謀,絕非等閑之輩,想來隻因他身世凄苦又命如浮萍,才未能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。但現在不一樣了,有了自己與他結伴,邪魔外道便無處藏身,往後兩人攜手定能闖出一番名堂。
想到此處甯言希擡眼有些崇拜地看向隻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同伴,卻正巧對上那很是柔軟的細長眼眸,又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把眼神錯開,“李清潭,你好厲害啊。”
“謬贊了甯少俠,”李清潭見狀笑得隐隐有些得意,“我這身無功法,總要機靈點才能苟活于世,也隻是小聰明罷了。“
甯言希一聽此話更覺凡人不易,默默下定決心往後一定不會再将好搭檔置于如此險境,再看向李清潭時也不由得帶了點憐惜之情。
“那個…”呂雲卿立在一旁莫名有些尴尬,卻又實在好奇,“那魔頭想要的令牌又是什麼啊?看上去沒什麼稀奇的啊。”
“這誰知道呢,”李清潭又把那令牌掏出來,卻被甯言希反手拿去細細觀察,“想來或許是他們魔教的什麼信物。”
“倒是有可能,”甯言希抓着這令牌翻來覆去看了又看,也并未看出什麼所以然,“話說這喬成林本尊是真的已經被那魔頭害死了?他家裡既然如此富貴,幹脆回去做他的大少爺好了,為何出現在這小縣城,還要入贅縣主家。”
“答案或許就在這令牌裡呢?”呂雲卿很是急切地接着道,“其實我來找二位就是想問,能否帶上我同行?”
見甯言希露出很是驚詫的表情,呂雲卿又接着道,“這令牌背後或許有什麼大陰謀呢,難道二位不好奇嗎?”
“這…”李清潭挑挑眉語氣很是客氣,“隻是這一個令牌實在線索過少,況且少俠也該争得師門同意才能與我們同路吧。”
“我知道你們有很多顧慮,”呂雲卿把手伸進衣襟裡掏了掏,掏出個夜明珠,看得甯言希目瞪口呆,“你們闖蕩江湖很缺錢吧,我可以出錢啊。要是找師父說,他肯定反對,說些什麼江湖險惡,我的修為還不夠之類的話搪塞我,我們可以半夜偷偷地走。”
甯言希撓了撓頭,有點糾結,他們這江湖之旅确實是缺錢,但自己莫名有點不情願自己與李清潭之間再塞進一個人,況且雖然令牌之事是有的可查,自己那件事卻至今還尚無線索,更是不得不查。
他東想西想毫無頭緒,轉頭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李清潭,那邊李清潭接收住這雙大眼睛的注視微微一笑,很是自如地開口道,“呂少俠,不瞞你說,我與甯少俠已經是互相認可的搭檔了,之前也立過誓此生唯彼此而已,想來确實是與少俠有緣無分。”
甯言希聽聞此言隻覺有些莫名地古怪,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,眼見呂雲卿有些委屈地看過來,隻得連忙點頭,“真是抱歉了呂少俠,不過要是我們查到什麼會給你傳信的。”
“好吧,”呂雲卿也并未強求,又持劍行了一禮,“李先生,甯少俠,我們江湖再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