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遷雨:......其實,你要是有什麼不會的話,可以來問我,我可以幫你。
葉知秋手裡寫字的動作一怔,她像是沒見過林遷雨的樣子看着她,突然露出一個笑容,像是破涕為笑的樣子,然後逐漸笑的停不下來。林遷雨簡直要因為羞憤而暈過去了,她好容易控制住立刻逃跑的念頭,硬着頭皮問:“有什麼好笑的嗎?”
葉知秋笑着說:“因為我很開心啊。遷雨大學霸!那我可以請教你生物嗎?”
坦白地說葉知秋沒報什麼希望,因為林遷雨的生物也隻是勉強及格的水準。但一講起來卻意外的很流暢又很通俗易懂。等到她反應過來了時候,大半節晚自習已經過去了,她竟然已經搞懂了前一個月的内容。林遷雨一副“事了拂衣去”的樣子做起了作業,葉知秋簡直要驚呆了。
好半天她才勉強問出一句:那你生物怎麼才剛剛及格啊?
林遷雨:我故意壓了分數,很神奇吧?
葉知秋像是要擺出一個哭泣表情包的感樣子,她把臉伸到林遷雨桌上,看着她說:“林大學霸,我覺得你講題的時候話比平時多多了啊!果然你就是那種天生學習聖體對吧!!”
林遷雨裝聾,隻是一味地做着數學作業。
說來也怪,葉知秋感覺自己一天的心情似乎好了那麼一些。但其實她還是感覺喘不過氣。窗外的蟬鳴雖已歇了,但耳朵裡的鳴聲卻依舊揮之不去。前半截晚自習下課時葉知秋困得睡了一覺,醒來時發現桌上多了一瓶熱飲料。,附上一張字條:
“拿在手裡,傷好得快”。
葉知秋看了看林遷雨,她像是在裝不知道一樣趴在桌子上閉着眼,裝的太不像了。
她鼻頭一酸,感覺又要掉下淚來。手上的傷感覺是從骨子裡傳來隐隐的痛楚,寫兩個字都讓她覺得有些手抖。但再疼的傷疼多了也淡下去了,也不會怎麼樣。但一旦意識到它,這種痛楚又會席卷而來。
遷雨,你說的不對。拿了不會好的更快,而是會更痛的。
葉知秋想這麼說,想拒絕這份突然而來的好意。
但她還是忍不住揣在了懷裡,像是一份珍貴的,難得的溫暖。
這下好了,自己又欠了她的了。葉知秋咬着牙想。
晚自習結束時文藝委員問林遷雨還要不要參加歌手比賽。林遷雨想拒絕,畢竟她本來參加就是因為葉知秋的懇求,現在連正主本人都退出了,自己也沒有再參加的必要了,這樣想着便決定退出。
她剛要開口,卻發現葉知秋匆忙搶過話頭,說:她肯定會參加的,不用記了不用記了——
林遷雨不滿地問:怎麼自己退出了還不讓别人退出啊。
葉知秋:那我也參加!我撤回我下午的話!
林遷雨不明所以,但還是想退出。
葉知秋懇求道:姐姐——你唱的真的特别好聽,不上會很可惜的吧!
林遷雨被這一出吓得渾身發麻,終于還是沒有再提退出的事。葉知秋調出一首歌,試探性地問:“你覺得唱這首怎麼樣?”
林遷雨看了一眼,那是一首《心牆》,似乎是她們相遇的那個噩夢早高峰時外放出來的那首歌。
林遷雨沉默,葉知秋倒很期待地望着她。
她更想交林遷雨這個朋友了。
如果要還人情債的話,就從一首歌開始吧。
母親明令禁止她參加任何與學習無關的娛樂活動。可她偏要反抗,偏要叛逆。
如果連簡單的自由都要受限,我能不能擺脫這套枷鎖?
從唱一首歌開始,邁出反抗的第一步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