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一場苦戰,任曦再也撐不住,身體一軟暈了過去。
夢裡的景象光怪陸離,讓她深陷其中。
“咳咳...”她咳出喉間淤血,潮濕的黴味混着鐵鏽氣息鑽入鼻腔,任曦在劇痛中睜開雙眼。
這是哪裡?
一醒來腦海中就率先蹦出這個疑問,任曦揉了揉痛到極緻的腦袋而後靠着有些發黴的牆壁坐起身來。
這個房間幾乎沒有什麼光亮,而唯一的光源就來自于她所靠的那面牆上方開的一扇小窗,任曦擡頭順着光源看到就在自己正對面的一扇老舊的門。
這裡…
似乎是一間牢房。
看來南桑的事還是被泠瑤捅出去了。
直到再次見到光明,任曦才知自己太單純了,事情遠不止她想的那麼簡單。
“孽障還不認罪!”
大殿上,天樞長老站在高位,聲音混着回響震蕩殿宇,兩個弟子押着她上殿,用力朝她的膝蓋窩一踢,摁着肩膀強迫她跪下。
任曦痛的咬緊牙關,不服地朝天樞看去。
“弟子不知何罪之有!”
“你竟還不知悔改。”天樞長老吹胡子瞪眼,“使任家滅門的人可是你?”
沒想到他要問罪的竟然是任家滅門之事,任曦咧嘴一笑,一時竟有些大仇得報的快感,“是。”
“你竟如此狠心!殺害自己的生身父母!”
其中的因果任曦不想解釋,隻道出關鍵:“他們勾結魔修難道不該死?我不過是大義滅親,何錯之有?”
“任曦!我要殺了你!”任溫瑤失控地從兩側的弟子隊伍中沖出,卻被其他弟子攔住。
天樞也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牙尖嘴利,“上梁不正下梁歪,你難道沒有勾結妖族?!”
“……”
看到她沉默,天樞長老冷笑一聲,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。
“今日,便殺了你和那妖物,以儆效尤!”
“我和他隻是朋友,況且,我們并未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,你憑何殺我們?”
“未做傷天害理之事?你受妖物蠱惑殘害同門,我為何不能殺你?!”
“我何時殺害了同門?”
“堕神封印,一隊進去的弟子無一人生還,他們死的蹊跷不像是魔物所為,而那時隻有你在,除了你還能是誰?”
任曦這才發覺自己背了個巨大的黑鍋,“我沒做!”
她想說出自己的猜想,可轉眼一看,大殿上的人都像是那個叛徒,任曦一時間無法分辨,于是又将到了嘴邊的真相憋了回去。
畢竟,她現在無論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的,如果說出來了反而會打草驚蛇,這樣一來得不償失。
“還想狡辯?!”天樞眯眼,危險道:“如若不是用了邪門歪道奪取他人金丹,你一個築基期修士,體内又怎麼會金丹?”
此話一出,殿側頓時嘩然,
而這個連她自己都還未搞清楚的事,又如何自證清白?
最後也隻能無力又蒼白地回:“我沒有。”
“來人把那妖物押上來!”
沒過一會兒,南桑也被帶了上來,他此刻滿身是傷低垂着頭,與其說是帶上來不如說是被人拖上了大殿。
“你沒有資格處置我們。”
他氣焰嚣張,理直氣壯道:“掌門不在,特命我為代理掌門,别說是你了,即便是你師父我都有權處置!”
“你把我師父怎麼了!”
見任曦的情緒終于有所波動,天樞更加得意,“這會兒知道着急了?你給我記住了,你師父淪落至此都是因為你!”
衆目睽睽之下,隻聽天樞冰冷地說:“将他們帶去斬仙台,處死!”
被拖出去的前一刻任曦還未放棄質問:“你到底把我師父怎麼了?!”
天樞見她将死,便也無所謂地告訴了她真相,“當然是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他了,隻不過,他比你先走一步。”
“天樞!”任曦憤怒地嘶吼,可她受了傷身上又被他們下了禁制根本無力反抗,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将南桑和自己拉至刑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