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排排兩人多高的書櫃鱗次栉比,排列于上的不僅僅有各忍術秘籍,封印術手稿,還有不少外界都難以獲得的古籍。略帶腐朽的紙張氣味彌漫在空氣中,木葉的知識以這樣非公開的方式封存于木葉書庫中。
“是…是故…曷…有…大…大…大什麼?”
旗木卡卡西奪過那本不知道有多少年頭的舊抄本,恨鐵不成鋼地在鳴人頭上啪啪啪敲三下。敲完才想起來自己手上拿着的是個什麼祖宗玩意,連忙心疼地吹吹摸摸。
然後,他又指着給鳴人看的那段,逐字逐句念道:“是故易有太極!是生兩儀,兩儀生四象。天地之間,一氣而已,惟有動靜,遂分陰陽。有老少,遂分四象。老者極動極靜之時,是為太陽太陰;少者初動初靜之際,是為少陰少陽。”
鳴人用可憐兮兮的表情說出欠揍的話:“這全都是漢字。”
卡卡西手裡拿着的是祖宗級别的舊抄本,上面全部用漢字書寫,不僅文字與現在大相徑庭,就連語序語法也相差很大。
“那你照着讀不就好了?”
“我,我認不全。”
一聲悠長的歎息回蕩在書架之間。
“現在的孩子,隻要不考,真就一點不學。”接着又和他解釋:“這是‘四象’的釋義。四象分少陽、太陽、少陰、太陰。分别可以代表春、夏、秋、冬或生、長、老、死。四象周而複始,循環往複。這就是你肚子上四象封印當初的創作靈感。可你的封印又和普通的四象封印不一樣。正常的封印是完美的,不會洩露一點尾獸的查克拉。但水門老師根據‘大衍之書五十,用其四十有九‘這句話在原有的四象封印基礎上撬開了一條縫隙,但又不破壞封印本身,這才使得你可以使用九尾的查克拉的同時不讓九尾逃脫封印……”
“等等等!”鳴人趕緊止住卡卡西的長篇大論:“卡卡西老師,說結果!”
這師徒二人從一早上就窩在書庫裡面,連午飯都隻靠兵糧丸解決,加急翻完了波風水門當年的手稿附帶一衆參考書目。方方正正的漢字不要錢地撒在紙上,看得卡卡西一個頭兩個大,更可氣的是那個大字不識兩個的黃毛弟子還在旁邊摸魚。不光摸魚還叫他别廢話,說結果?
冷靜,冷靜,卡卡西,咱們不和小孩一般見識。
如是想着,卡卡西抽出一本便宜的書,照着鳴人腦袋敲:“說結果!說結果!你怎麼不自己看!給你一個月,不把這些東西搞明白别想去中忍考試觀賽!”
“哎呦!”
片刻後,敲得手酸的卡卡西很沒形象地往書堆裡一躺,一隻手舉高擋在白熾燈過于刺目的光線,慢悠悠地開口:“結果嗎,總之就是一個選擇。要不要把這條縫隙堵住。好處是以後不會再收到九尾的影響,和曆代九尾人柱力一樣成為一個完美的監獄。壞處是你以後再也不能使用九尾查克拉了。如何?”
鳴人沒有馬上回答。
“卡卡西老師,我想問,當初爸爸設下這種封印,隻是為了讓我有機會使用九尾的查克拉嗎?”
卡卡西挑眉:“當然不是。水門老師是一個相當的理想主義。”他輕笑了一聲:“他啊,希望人與尾獸能夠相互溝通,相互理解,而不是把他們當成自然災害一樣囚禁在人柱力體内。”
閱曆所限,鳴人其實一直不是很明白自己的父親到底在做什麼。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母親不能離開木葉,哪怕隻是去短冊街泡個溫泉;為什麼即使在木葉裡也要保持警惕,出門一定有幾個父親的親信跟随;更不明白父親深夜回家時那一抹疲憊來自哪裡,那一聲歎息飄向何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