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聽起卡卡西這樣的談論，讓他有一種從大人的視角重新認識父親的感覺。

迎着鳴人期待的目光，卡卡西繼續說道：“自古就有很多這樣的天才人物，他們往往擁有超越時代的眼光，手握各種利國利民的奇思妙想，卻常常四處碰壁，被人孤立，規勸被拒。或是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早早離世，被後人感慨一聲英年早逝；或是不被時代接受，被後人贊歎一句生不逢時。我覺得水門老師身上就有這種特質，就連結局也有一絲微妙的相似。”

明明是在說生死大事，此時卡卡西的語氣卻有些輕佻，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學生面前展露出這樣的一面，它讓鳴人很不适應。但其實在忍者中，這種心态反而占大多數。忍者這個職業本身就有很大的死亡率，親人朋友的離世已是家常便飯，若是不能苦中作樂自我排解一番，就很容易走極端，滅人滅己。

意識到自己言中有失，卡卡西輕咳一聲。

“你可能不知道，現在忍校的課程比以前簡單不少，解聘了一些年紀大的老教師，删除了不少惡心人的内容。暗部的新人必須先進行為期一年的‘暗部成員規範化培訓’，簡稱規培，哦，現在已經延長到三年了。除此之外，還有很多其他領域的革新，再除此之外，還有很多沒來得及實現的計劃。”

“好厲害！”鳴人湛藍色的眼睛中仿佛有一顆星星。

“沒錯！不對不對，話扯遠了。鳴人，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，要不要繼續使用九尾的查克拉還是要看你自己，任何人都無法替你做決定。”

其實還有一點卡卡西沒有同鳴人講。之前九尾查克拉被奪一事撩爆了上面那些老爺爺老奶奶的神經，勒令他這個當老師的趕緊做點什麼亡羊補牢。如果鳴人不選擇完善封印，那就意味着他要空着手去和别人扯皮，此處我們可以借用奈良家的口頭禅——麻煩死了。

但無論如何，卡卡西絕對會支持鳴人的選擇。

“我想再考慮一下。”

卡卡西點點頭，道：“嗯，是要好好考慮。天色不早，今天先到這裡，你早點回去吃飯。我還要再整理一些資料，寫報告的時候好湊字數。”

确實很晚了，出來的時候沒能趕上燦爛的晚霞，擡頭看看上面，影岩的輪廓隐沒在星空中。鳴人伸了個懶腰，好幾處關節都咔咔作響。

最近卡卡西大哥好像變了許多。漩渦鳴人是一個直覺系動物，時隔多年又一次見到卡卡西的時候，他能感覺到那熱切外表下隐藏的疏離，大概從波之國回來之後，這份疏離迅速消融了。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，但應該是好事吧。

鳴人沿着熟悉的道路向前走，他的目标是一家亮着黃色暖光的小店和濃郁的豚骨高湯香味。他心裡盤算着，今天費了這麼多腦子，破費一點犒勞自己也在情理之中，既然如此，叉燒和魚闆自然多多益善，海苔和筍幹也不是不可以考慮……

鳴人走着走着，突然停下腳步。

奇怪，

脖子後面，

突然有點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