叩。

老鑄劍師推開門的時候手裡還端着晚飯，對面前拿着刀劍的年輕人說：“打烊了，有事明天再來。”

“等一下，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把刀。”年輕人将刀刃出鞘一半。這把刀整體來看實在是樸素過頭了，隻見那刀身霧蒙蒙的，在黑暗中毫不反光，離刀镡三分之一的位置，有一個繁複符号構成的印記。

老鑄劍師正在把一塊燒鳥肉伴着米飯送進嘴裡，看見這把刀之後放下手中的筷子，順手将碗擱在門口的一個架子上。

“進來吧。”他說，“怎麼稱呼？”

“To……”年輕人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實話實說：“帶土。”

“嗯，跟我來吧。”随即把他引到了工作間内。

爐子雖已熄滅，但餘溫把房間熏得暖烘烘的。

老鑄劍師接過長刀，彈了一下刀身，仔細聽着刀身發出的嗡鳴聲。

“你知道雷之國的‘息爐日’嗎？”老鑄劍師将那段故事緩緩道來：“也就三四十年前的事。雷之國因為充足的煤炭和鋼鐵資源，一時間許多鋼鐵廠林立。”

“剛開始，這些工廠生産的鋼鐵并不如經驗豐富的鐵匠所鍛造出來的。但是那些老闆到處買通鐵匠，拿到他們的技術後回去提升自己的工廠，不出幾年時間，機器鍛造出的鋼鐵就遠遠超過了人力。”

“接着是剪刀、鋤頭、合葉，然後是車軸、船舶、機器，最後終于從大名和貴族那裡拿到許可，開始鍛造武器。”

“這遭到了鑄劍師們的極力抵制。哈哈，不是說以前沒人反對，主要是小門小戶的鐵匠沒人重視，能鍛造寶劍的鑄劍師，他們的聲音才能被上面聽到。”

“但是最後的結果是工廠形成壟斷，匠人不歡而散。”

“這麼多年過去，這些匠人大部分都退隐了，隻有小部分進入黑市，尤其是相對和平的空區。”

“這把刀雖然用的是工廠生産的制式鉻鋼，但這鍛造痕迹，還有種防反光的工藝，毫無疑問是手工鍛造的。”

“所以，恭喜你，這把刀很值錢！等再過個二三十年，鍛造他的工匠死後，價錢還能翻好幾倍！”

帶土大無語，敢情他以為自己是收藏家，找他來鑒寶的嗎？巴拉巴拉說那麼多背景故事是為了體現鑒定費物有所值？

帶土連忙問道：“我不想知道它值多少錢，我想知道它是哪位大師做的。”

老鑄劍師撓撓頭，“你不早說，拆開看看不就行了嗎？刀莖上一般刻着刀工的名字。”

帶土心想這麼簡單的事情他怎麼會沒想到，“我拆過了，上面什麼都沒有。”

鑄劍師不屑道：“你懂什麼？”

他把這把刀拆開，仔細觀察目釘、鑢目、莖形，又看了看一點花紋都沒有的鞘、镡、目貫等刀裝。

“月山……不，金錯？咳，這位大師明顯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，我看不出來也情有可原。”雖然這麼說，實際上他連哪個流派都沒認出來。

他指着刀身上的飛雷神印記：“這印記我從來沒見過，但我可以幫你問問同行。”

帶土：“不用了。”一看就知道出自宇智波帶土之手。

老鑄劍師送走客人，回到飯桌前，驚覺手中空空，和已經吃完晚飯正在整理廚房的老婆大眼瞪小眼。

“哎，我碗呢？”

他老婆：“我怎麼知道？”

……

宇智波帶土新換了一個住處，位于粟圓郊區。屋子裡有點黴味，他打開窗戶通風，剛一開就被冷風吹得打了一個噴嚏。

他把刀扔在床上，自己坐在窗台上，側着身子看向月亮。

短短幾天時間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，讓人叫焦頭爛額。

先是見到了傳說中的阿蘇神，和她以及曾經在波之國見到的水月交上了……差不多是朋友吧。因為有人利用活人自爆式襲擊，炸毀了阿蘇神社的正殿和神像，神社和官方的關系岌岌可危。現在三日已過，不知道後事會如何發展。

應自來也的要求他來到了田之國尋找大蛇丸的蹤迹，結果卻因答應了阿蘇的委托與同他會合的漩渦鳴人失之交臂。待再次相見，鳴人體内的九尾已經暴走，被趕來的自來也重新封印。

幸好鳴人沒事，他在心裡暗暗給大蛇丸又記一筆。

最後，自己以為死了很多年的族兄突然出現在他面前，敵我不明。不知目的，不知身在何處，不知在做什麼……

“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