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到黴味散得差不多了,帶土把窗戶關上,抖了抖身上的寒氣,鑽進被窩裡。
那把刀被他擠到牆邊,刀镡和牆壁碰撞後發出聲響。
帶土躺在床上,思緒亂飛。
他真的很想再見佐助一面,他想搞清楚佐助為什麼不回木葉,為什麼不告訴他,為什麼放着他不管,這些年到底都在做些什麼,他想抱怨,想傾訴,想質問,他有很多很多問題。
想着想着,他就閉上了雙眼。
迎接他的是,光怪陸離的夢。
夢裡劇情極其跳躍,有無厘頭權謀喜劇,家庭諜戰劇,懸疑武打大片。如果寫成小說,“意識流”這三個字都不足以表達其抽象程度。
這些夢裡有一位共同的主角——宇智波佐助。
淩晨不知道幾時,帶土似醒非醒。
他感覺像被鬼壓床,想醒醒不來,腦子裡三倍速播放夢裡的情節,累得像是刷數學題刷了通宵。
過了一會,突然驚醒,睜開眼睛,出了一身冷汗。
帶土深吸幾口氣,低聲罵到:“夢的什麼玩意!”
然後輾轉反側,遲遲不能入睡。
不知又過了多久,他才重新睡着,等再次醒來,已是日上三竿。
帶土拍了拍腦袋,試圖把一整夜的亂夢掃進垃圾桶。然後收拾行李,準備出發去空區——這是他唯一的線索了。
在那之前,他要先和熟人們告個别。
阿蘇神社重新修繕開放,等待了三天的信徒們紛紛湧入,一時間摩肩接踵,沸反盈天。
“終于重新熱鬧起來了。”帶土見狀松了一口氣。作為一個神社,和官方對立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,畢竟夾在中間最受苦的是還那些普通信徒。
這次他仍是趁所有人不注意翻牆進去。
等等,怎麼來這麼多次了沒有一次是走正門進來的?
他被人群擠到正殿,模仿别人虔誠參拜的模樣,心裡悄悄向阿蘇道别。
恍然間看到一條白蛇虛像,像是人類揮别一般同他輕輕搖了搖尾巴。然後那白蛇虛像漸漸凝實,引得一衆信徒驚呼叩拜。
白蛇一張嘴,吸走信徒身上的疫病,一甩尾,驅散信徒身體的傷病。
宇智波帶土也感覺昨夜的疲憊一掃而空。
信徒激動地上前贊美神明的功德。唯有帶土悄悄後退準備離開。
他聽見阿蘇用威嚴的聲音說:“我親愛的信徒們,前幾天神社發生了一件讓人不快的事情……”
聽見這聲音帶土忍不住笑了,她不會是找人配音了吧。
又是一陣風,吹的神木上的許願牌嘩嘩作響,讓帶土回憶起第一天來粟圓的場景,當時他差不多也是走到這個地方,然後聽見“嘣”的一聲,接着整個人都被掀飛出去。
明明隻是幾天時間,卻像是過了很久。
“呼——”
該出發了。帶土輕拂被布條包裹的長刀。去把那個混蛋老哥找出來,狠狠踢他屁股。
“風遁!”
什麼聲音?
“三重風刃!”
帶土悚然轉頭。
隻見三道巨大的風刃将白蛇阿蘇切成四段。她口中的尖叫還未發出便已戛然而止。大蛇的屍骨砸破了金燦的神像,滾燙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正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