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白格,是蟲獸之主。”白格終于帶上了一些正經之色,說:“蟲獸跟着則堯君上出戰時我尚且年幼,算是留根吧。我父将我留在了虎嘯峰。這臭小子算是我看着長大的,那會兒弄我一身尿現在弄我一身血。”
當真是一身的血污。南榮煙起身走過去,看了看的傷着實不輕。劃破了手指按在他的傷處,片刻後那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。
“蜂玉露。”南榮煙退回到墨泊雲身側,“出自虎嘯峰後山的絕壁之上,據說無人能采摘。唯有蟲獸。”
“果然,還是你知道的不少。”白格調侃,“至少比這個傻小子知道的多。”
“是很難得之物。”南榮煙不理會他,繼續說:“從前難得是因為他不易得,現在更是難得是因為虎嘯峰早已不存在。”
“是。虎嘯峰被毀是我一生最痛苦的事情。”白格坐在下來,“我隻是去後山取了一趟蜂玉露,回來後便起了漫山的大火。我...我尋不到君上找不到泊雲我...我無家可歸了。我還記得那日,則堯君上本是要将泊雲告知四靈,我隻是想拿蜂玉露給你做賀禮我沒,沒想到。”
“但是我發現了他。”白格眯着眼睛露出可怖的眼神,“葉蜂。我便跟着他來了這裡,又在這裡建立了我的蟲獸兵團。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替虎嘯峰報仇我堅信,總會有那麼一天的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墨泊雲看着白格,“我沒有明白,虎嘯峰和葉峰有什麼關系?”
“哼。”白格冷笑,“當年萬仞王失蹤生死不明,你可知四靈對于新的尊主,議論聲和呼聲最高的便是則堯君上,梵城繁華似錦衆族皆可入城,則堯君上治理有方這裡安居樂業,衆族與蟲獸靈獸相安無事其樂融融。”
“不是說,不是說是因為身染了魔氣,而且而且魔氣已然入髓了嗎?”
“放屁!”白格拍碎了手邊兒的桌子,“如何染了魔氣?又如何入髓?則堯君上待我同你無異,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我怎會不知她身染了什麼魔氣?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可是我同雲郎共情之時,确實看到則堯君上周身散發着魔氣而且......”南榮煙指了指自己的脖頸,“能看到已經蔓延至這裡。”
“哼。”
能感受到白格對則堯君上的敬重和愛戴。每每說到他,白格都異常激動不能自抑。
白格上前沒走兩步被墨泊雲攔下,他化了形之後骨骼更是舒展方才看着兩人不相上下此刻,墨泊雲居然高出他小半個頭。
墨泊雲衣衫褴褛擋在人前,渾身上下都散發着‘你離他遠點’的非常不友好氣息。一步不讓,半點不許他靠近。
“我說你......”白格算是服氣了,無奈笑了笑了說:“行,管他是誰,你也行。”
兩人都沒有明白白格所言何意,隻見他點了一下腳對着墨泊雲耳廓像是哈了一口氣。墨泊雲無意他對自己做什麼,隻是不許你靠近南榮煙即可。
“雲郎你......”
“簡單嗎?”白格伸開雙臂往後退,“如此雕蟲小技而已。這雖然不是魔氣,但你是四靈,用你眼睛是不是以為他就是我蟲獸之人了呢?”
“怎麼了?”墨泊雲不明所以,看着南榮煙一臉驚愕問他:“殿下看到什麼了?他對我做了什麼?”
“是不是很簡單?”白格自嘲一笑,“我也是想了很多年才明白,原來是用了這麼拙劣的手法。卻是最靈驗的障眼法,騙了我們所有人!”
“原來如此。雲郎你此刻在我眼裡便像方才那位侍者一樣,身上散着墨綠色的蟲獸氣息。我離你這樣近幾乎已經看不清你的五官了。”
“什麼?可是我自己并沒有什麼感覺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白格暴躁不堪,“所以你告訴我啊,何為魔氣?”
“可是......”南榮煙垂眸沉思片刻後才說:“可是,我此刻倒是更想知道,這魔氣又是從何而來的呢?”
“正是。”白格很滿意的看着南榮煙,“我果然眼光過人,你看看你一語便說進了我的心坎裡,讓我如何,放得下你。”
“你......”墨泊雲剛要發作,就被南容煙拽住。
“泊雲,此人雖是有些喜怒無常還出言不遜,但他所言不假。”南榮煙用警告的目光掃了一眼白格,說:“我們之前把問題的重點放在染了魔氣該當如何,确實忽略了另一個問題,魔氣到底從何而來。”
“我隻想問問,魔氣從何而來難道不是所謂的四靈尊主該去找尋的嗎?染了魔氣便滅族哈哈,荒唐!若想毀了四靈界,能操縱魔氣之人對着每個族長哈着一口氣,不就都被他司麒豬給滅了?用得着魔族嗎?我們自己就可以毀了我們賴以生存的四靈界啊。”
“是。”墨泊雲語氣不善,“這點倒是與我不謀而合,同樣覺得司麒姬處置不當。如此下去危害的隻能是四靈界。”
南榮煙看了看正對視的兩個人。白格坦坦蕩蕩眼睛裡似有些挑釁的關愛,墨泊雲冷漠無情看着他,眼裡盡是‘想法一緻你也滾遠點’。若是非要往細處想,這兩人還真的挺像。
挺像一個母親帶出來的脾氣。
“難得,南榮煙在場你卻沒糊塗。能捋出最後是四靈界倒黴也是難為你了。”
“胡說什麼?”墨泊雲怒道:“我隻是懶得和你說。”
“喲,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,跟前跟後找着我說呢。”
“我......”墨泊雲白了一眼,“不能夠!”
“白族主。”南榮煙冷言卻彬彬有禮,“雲郎被人用了噬髓釘。我才為他取出,時間不久他的記憶尚未完全恢複,怕是對年幼之事較為模糊。還望白族主,海涵!”
“噬髓釘?”白格咬牙道:“毀了虎嘯峰,燒了青幽谷居然還在你的腦袋裡釘了噬髓釘。”
白格臉上的那種憤怒是演不出來的,他眼裡的仇恨之火燒得更旺,咬牙道:“都說血債血償。泊雲,你記得也好忘了也罷,今日我白格說了。你我的痛苦司麒家的必要償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