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條推門進家的時候,就發現屋裡的暖氣被打得很足,足到一向怕冷的老師都挽起了襯衫袖子。他正坐在客廳裡,聽着唱片機的音樂,喝着醇香的紅茶,讀着西條淘來的古籍。
蘭波意外的很喜歡這些文學書籍,他精通多國語言,什麼東西都能讀一讀。即使他離開橫濱很久了,西條也沒有淘汰掉這個習慣,看到了他可能喜歡的書就會買回來,詩集散文遊記,什麼都有,什麼都不挑。幾年下來,買回來卻沒人讀的書也能堆滿幾個書架了。
一進門,西條就被熱得一懵。
她迅速回憶起當年被暖氣支配的恐懼,忙不疊脫了外套,決定換完衣服後就去吃個冰淇淋。
“老師。”她意思意思打了個招呼,“您吃過晚飯了嗎?”
“嗯。”蘭波随意地回了句,等到又翻過一頁後,才想起什麼的擡頭,“我從餐廳打包了兩份甜品回來,在桌上,你可能會喜歡。”
聽到這話,哪怕西條都快上到二樓了,當即又噔噔噔得下了幾階台階,探着腦袋拖長音調說了句:“好的,謝謝老師,老師最好了——!”
“…………”蘭波略略沉默了一下。
他記得她前兩年不這樣啊,這口花花都是跟誰學來的?
蘭波隻糾結了幾秒鐘就放過這件事,低頭閱讀起來。
算了,反正不管是當年沉默内斂不善表達,還是現在能遊刃有餘的利用優勢,隻要學生開心就沒什麼不好。
西條很快換了身衣服下樓。有了老師的投喂後,她放棄了冰淇淋,而是端着餐盒來到沙發邊,坐到了老師跟前。
蘭波擡眼掃了她一眼:“挺自覺的嘛。”
她穿得不是休閑的居家服,而是便于戰鬥的服裝,手上甚至纏好了防滑的繃帶。
看來昨天他說要檢驗她實力的事,她确實是記在心上了。
西條露出個腼腆又禮貌的笑容。
左右老師已經将注意力從書本中移開了,西條就進行了一個有話直說:“我測試過了,手腕估計是有傷的,隻是異能力在潛移默化地施加影響。平時我右手能正常使用,應該都是異能力加持後的效果。”
蘭波:“……”
好高的效率,昨天晚上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呢,今天就把人解決了?她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成長得越來越厲害了?
蘭波合上書看過來,似笑非笑:“不是跟人鬧翻了嗎?”
“……”西條秉承着言多必失的原則,謹慎地說,“和好了。”
蘭波意味不明地凝視了她片刻,然後輕輕笑了笑:“之前我還想着,可能不用跟你說這個。目前看來還是有必要。”
西條不明所以。
他輕描淡寫地丢下一顆地雷:“别對男人這麼上心。”
西條當即就沉默了。
她覺得哪裡怪怪的,但是又說不出哪裡怪怪的,更不知道從何開始為自己辯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