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絞盡腦汁地想:“呃,這個……”
蘭波随意地瞥她一眼:“我是認真的。”
“……”西條立刻乖乖地說,“請老師指點。”
“嗯……你知道,我以前有個搭檔叫魏爾倫的對吧?”蘭波随意撿了個開頭,“他跟中原中也一樣,也是人造異能實驗體。是我将他從實驗室帶了出來,給了他我的名字,此後我們成為了搭檔——當然,這也是公社的安排。”
“我們搭檔了很久,細節也沒什麼好說的吧。再然後就是你知道的,我們接了任務,來了這遠東之地,找到了中原中也,然後起了矛盾。”蘭波看了一眼,發現學生端着的甜品還剩下大半,便重新翻開了手裡的書,“他甚至未曾和我商量一句,沒有考慮過我是否會支持他的想法,就在我抓取中原中也意識的時候,從背後對我動了手。”
“然後他死于爆炸之中,我僥幸活了下來,此後失憶七年。”
“雖然剛剛是開玩笑樣的說了‘男人’,但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蘭波淡淡地說,“永遠警惕來自你背後的手,不論是誰。”
西條消化了一會他話中的意思,然後才露出微笑來。
她此刻的笑容純真而可愛,卻隐約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我就知道魏爾倫不是個好東西。”她笑着說,“老師不用擔心,他已經死了。”
——死得不能再死了,她親自動的手。
蘭波将她話裡的意思錯會成了别的。他略顯意外地看了眼西條,然後無奈地笑了笑:“也是。”
他應該不會再找搭檔了,也不會回去法國。路上認識的三兩好友隻能算是萍水相逢,縱然能說的上話,也不會長久保持聯絡。如今能稱得上是來自他背後的人的存在……興許也隻有這個學生了吧?
蘭波也不會想到,幾年前他從死亡中睜開眼看到的這個年輕的小姑娘,居然有一天會成為對他來說特别的存在。
他曾與魏爾倫感情深厚,至少他以為是這樣的。但最後給予他最沉重一擊的是他的搭檔,為此他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。
他被西條救了回來,因為她聲稱需要一位老師。他原本想随意敷衍一下,最後卻意外的結下了緣分。很難說當他閑得無聊走進書房,看到曾經空蕩蕩的書架被填滿時,是種什麼樣的心情。
……他甚至稍微有點後悔幾年前的不告而别了。
蘭波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停留:“你明白我說的意思?”
西條收起那副表情,認真點頭:“我明白。”
長發美人又安靜地看了會書,西條就窩在旁邊的沙發上像小動物一樣悄聲進食。
她吃得相當慢,相當之慢。
等西條都開始锲而不舍地用叉子沾餐盒底部的糖漿了,蘭波才問:“不吃了?那就來吧。”
已經開始有點幻痛、并努力拖延時間的西條神色有些沉痛。
但左右蘭波也不會放過她,她隻能硬氣地答了句:“……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