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段對話就到這裡結束了。
在等待外賣的期間,西條面無表情地端着本書,而太宰治已經自然地翻亂了她的遊戲卡帶盒,興緻勃勃地抱着遊戲機開玩了,氣氛就是異常和諧。
……異常和諧。
西條端起書遮擋了一下自己用餘光觀察花樹狀況的動作,用她絕佳的視力發誓它應該還沒達到滿值的狀态,才略略松了口氣。
她感覺自己已經大概摸清楚太宰治好感度升降的基本邏輯了,隻要不對他放任得太過火,好感度應該是不會……漲到、滿值……的吧?
想到這她用書擋住下半張臉,幽幽地向太宰治投去目光。
“嗯?”太宰治都不用擡頭就注意到了,“怎麼了?”
西條情不自禁地發出疑問:“太宰,難道你……”
“……難道你其實經驗豐富?”
遊戲手柄的按鍵聲戛然而止,bgm歡快地響了一會,太宰治才神遊一樣擡頭,滿臉揶揄:“嗯?難道你其實很在意?”
西條默默地将書再往上挪了挪,望過去的眼神情緒複雜而激烈。
雖然他們幾人的履曆幾乎重疊,生活上的交際也很多,但這種半天就能搞定的事情……嗯。難道他為了情報甜言蜜語騙來的那些日抛女友其實真的是……?嗯,這麼一想的話感覺她們其實也不虧,至少太宰治的皮相是足夠出色的。
不過從他熟人的角度來看,微妙有種約好了在運動會上一起跑八百米,結果某人提前跑掉了的感覺——她自己對這種事興趣不大也就算了,但中也貌似至今都還純情得離譜吧?
“……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?”太宰治抱怨道。
西條面無表情地放下書:“還好吧?對你來說。”
“哎?為什麼把我單獨分類出去?”
嗯……因為你不是個好東西?
西條收回目光,專注于書籍上的文字,權當自己沒聽見。
太宰治把遊戲存了個檔,興味地問:“好奇嗎?”
西條将法語詩集翻過一頁:“嗯?一般吧。”
她忽地把書擡起來往面前一擋,身體後仰,警惕地看着突然靠過來的家夥。太宰治單手撐在她頭側,半跪在沙發上,充滿壓迫感地俯身看她。他挑了挑嘴角,鸢色眼眸此刻亮晶晶的,帶着點躍躍欲試,明明是要不幹好事了的神情,放在這張出色的臉上卻意外的有點可愛。
西條心裡腹诽,面上隻默不作聲地擡眼瞥他。
太宰治為此炸了下毛:“……别用這種眼神看我啦!”
他伸手抽走她手上的書,然後低頭逼近。他們兩人的吐息交纏在一起,沒有人因此屏住呼吸。西條甚至眼神更蔑視了一點。
見她這樣,太宰治真心覺得好笑。他話裡帶着濃重的笑意:“要不要試試看?然後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經驗豐富了。”
“不……”西條試圖拒絕,但擅讀人心的家夥已經發覺她不甚在意的真實想法,于是低頭封住了她的後半截話。西條愣了一下,她完全沒想到他真的會這麼做,于是慢半拍地順着他的力道仰起頭,“唔……”
隻是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,她還沒有絲毫感覺,但等更加溫熱柔軟的東西互相觸碰到的時候,西條心神劇顫,情不自禁就想往後躲。太宰治清晰地察覺到了她的反應,眼裡漾起笑意,擡手撫上她的面頰,而後手掌順着下颚線微微滑落,捧起她的臉加深這個吻。
和他溫柔得幾乎能溺死人的目光不同,他的動作并不那麼溫柔,無所顧忌的深入和強勢的探索足以稱得上是一種入侵。西條感覺令人戰栗的陌生感覺從後腰順着背脊一路蔓延上來,激得她頭腦發懵,在讓她感到無措的同時,不自覺地就感到惱火。
不甘示弱的抵抗和勢均力敵的交鋒隻會延長這種事的過程。太宰治過了好一會才放開她,這時候她藍色的眼眸已經變得水潤,眼角染上了幾分紅色。她恍惚地眨了幾下眼,眼裡勉強浮現幾分清明,然後怒意迅速地竄了上來:“喂,你……唔!”她隻來得及喘上半口氣就又被堵住了嘴。
太宰治掐住她的下颚就不松手,幾次過後,她已經呼吸淩亂地被摁倒在了沙發上,甚至被太宰治撐在旁邊的手壓住了頭發,偏頭時不得不難耐地皺起眉。她推了一把太宰治,然後被反手扣住了十指。客廳裡的熱度仿佛驟然升高,照射進來的陽光燥得人心難受,耳邊溫柔而混亂的呼吸幾乎要抽幹人的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