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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此題何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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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煜的魂魄已經到了十分虛弱的狀态,跟着兩人漫無目的地橫沖直撞:“你們在往哪兒跑?”

“大桃木!從那裡出去!”

“你們是從大桃木下來的?”

“不錯,盧施主就被挂在大桃木上,我們花了好大力氣才甩開這隻大蛇,把盧施主的骸骨收了,”無言語速極快,“絕對不能再與它糾纏,這長蟲可怖至極!”

“以肉體凡胎,強行從大桃木入幽冥,你們是瘋了嗎!”張煜隻知道自己腦子要炸了,不愧是要死要活的袁禧帶出來的兵。

無言:“張施主,你這話就不對了,我等并非是強行入幽冥,你太高看我們了,我們是被迫入幽冥的。”

幾人一邊疲于奔命,還一邊有空閑聊,方黎覺得無語,呵斥道:“别說了!有什麼話跑了再說!”

冥龍翻騰而下,發出長嘯,震耳欲聾的聲響傳遍整個地府,就連無間地獄的業火都弱了幾分。

幾人被這叫聲掀翻在地,好半天都緩不過神來。不知怎麼回事,張煜一聽這叫聲,就感覺自己神魂被罄鐘當頭一撞,神魂都散了幾分,竟有性命垂危之勢。

魂魄狀态的他對于自己身體的各種感受是更加靈敏的,身上三朵灼灼魂火也清晰地浮在他眼前。而此時在冥龍的犀利長鳴下,他的魂火竟在一明一滅。

無言忙說:“捂耳朵捂耳朵!這冥龍常年駐守幽冥,沾染上了鬼氣,所過之處生靈盡被怨靈侵蝕,魂魄也要受損!”

說着,他還趕緊掐咒捏訣給張煜也布了個隐形的金鐘罩着。

金鐘隔絕了大部分音量,張煜才堪堪在恍惚間回過神來,他知道現在要是再呆下去,遲早要玩兒完了。

“此處離大桃木不遠,快跑!”方黎冷靜果決。

張煜隻見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竄了出去。

方黎化身巨蟒與冥龍對立。張煜這才注意到方黎的身上也寫滿了紅色的咒文,于手镯上的如出一轍,紅色咒文一直上下滾動着,氣焰熊熊。

但巨蟒在冥龍面前簡直像一條小泥鳅,完全不具備一戰之力。

無言:“蛇施主!”

方黎止不住的嫌棄,還不忘罵他一聲:“蠢貨!”

張煜打算幹脆拼命一搏了,腳下一踩,淩空飛起,祭出扶光神劍,猛地向那冥龍劈下去。一時間,扶光神劍變得巨大,神光驅散了冥龍鱗片間的黑氣。

方黎順勢絞上冥龍的角,就要将它使勁往地上砸。

張煜已經是強弩之末,扶光神劍也再發揮不出多大威力。

一劍揮下,冥龍反倒被惹怒了,它掙紮着來回扭動,一角将張煜頂飛出去。又“嘭嘭嘭”地往一邊的山崖上砸着自己的角,将方黎砸的五髒六腑挨個錯了位。

轟隆隆——

一旁的山崖瞬間分崩離析,巨大的碎石從天而降,攪得忘川河水四處散漫。烈焰灼燒着幽冥,暗紫色的冥龍裹挾着禁忌的天火,在四面八方狂嘯。

無言見狀,忙将降魔杵打出,十八羅漢将冥龍團團圍住,才得以給方黎留了個空子。

“蛇施主!”

張煜一落地,就覺得形神聚散間,最後一絲神力已經蕩然無存了,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雙手。

“快跑快跑!!!别糾纏!打不過的——快走!!!”

張煜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被人架起來的,隻知道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,腦袋裡盡是嗡鳴巨響,最後歸于一片寂靜。

他吃力地回頭,隻見身後的冥龍還在發怒,震天動地,亂作了一團。

在一片混亂中,他看到了袁禧的影子。那人又是一個人孤身奮戰了。

張煜的最後一個念頭是:要到大桃木了嗎?樹下有什麼東西?

無言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:“虧得我修的是金剛禅,不然抗一蛇一人一骨頭,怎麼跑得了這麼快!”

夜明珠開路,無言大師以一種滑稽的姿勢背着三個物種跑的亂七八糟,但好歹也算是逃脫了。

正在他疑惑為什麼這冥龍戰力似乎有些減弱之際,他就發現了那棵堪稱奇觀的大桃木。

巨大的根系已經出現在了眼前,龐大的令人歎為觀止,目光所及皆是亂七八糟的木根。分明生在幽冥之地,卻有超然的生氣,根系間流轉着數不清的天地靈氣,将四周的陰氣洗滌一淨。

就算隻是靠近,也讓人有神清氣爽之感。

無言:“啧——哪裡來的一片桃林?”

這話一出,張煜猛地睜眼,他極力想要看清,卻轉瞬間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,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
“禧,我是萬萬沒想到,你為了他——竟然能做到這一步……”豐沮一臉不可思議,瞪大了眼睛,又突然笑了出來,“你知道癡情人的關鍵在于什麼嗎……”

袁禧冷冷地回頭,看了他一眼。

“首先得是人!你是嗎……”

“你做這麼多有什麼意義?有什麼用處?他看得到嗎?就算他看到了你覺得他會怎樣對你……是放棄神格陪你入無間地獄生生世世還是再受一次天譴?!”

豐沮滿臉笑意,擦了擦臉上的血迹,在看不見的黑暗中,他那被骨刀打得血肉模糊的身體,正在緩慢愈合,但他似乎不知疼痛,明明是十指連心的事,他甚至一聲不吭。

“能陪你的隻有我!你看看我啊!當年你我在無間地獄相互依偎時,他在哪兒?!我才是那個能陪你永生永世用不離棄的!為什麼……”豐沮盯着袁禧的雙眼,紅的似乎要流出血來了,那雙眼裡流轉的滿是恨意與狠厲,恨不得把眼前之人抽筋扒皮,“為什麼你滿心滿眼隻有他!就算他給留下的隻是一個背影……你還是拼的頭破血流去找他……”

“現在呢?你總算找到了吧……可是呢,你現在又在幹嘛?!”豐沮爬起來,靠近他,逼問他,“你想為他去死?哈哈哈哈哈……禧,哈哈哈哈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——你這條命啊,在他面前就什麼都不是了。”

袁禧靠在大桃木之下,一隻手撐在地上,另一隻手的肉已經被那冥龍削了個幹淨,白骨森然,血流不止。

他的面色比平時更白了不少,滿身的業障黑氣将他死死地包裹着,就算聽到豐沮的逼問,他也一言不發。

這個人始終目光平淡,讓人懷疑他根本就是個瞎子,他的眼中始終有一抹若即若離的影子,目光始終追逐着,但腳下卻動不得一步。

因為他知道,他不配,也不敢……

豐沮望着他,眼中之人仰在血泊中,發絲和血絲猙獰地在他的臉上爬行,已經奄奄一息了,但嘴角處卻仍有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豐沮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:“你就算為他去死一千次一萬次!也改不了你是鬼族而他是神——”

“無妨……”

那血人氣若遊絲,微微吐出兩個字,随後又湮沒在了一片黑暗中。

“無妨?”豐沮輕笑一聲。

他深深抽了一口氣:“你忘了嗎……幾千年前,你曾對我說過的,要義無反顧地活下去。當年你和族人拼盡全力保住了我,現在為何又要視自己的性命如草芥?哥哥……你要為了一個外人,丢下我嗎?”

血腥味在二人之間嚣張蔓延,将所有的往事、故人和難言都擺在了明面上,牽動着心底最深處的回憶,那記憶是帶着血和淚的,痛徹心扉,但又心照不宣地被埋沒。

袁禧:“把木牌……還給我。”

“……你真的已經無可救藥了。”

“還給我。”

豐沮扔下那塊由扶桑木制成的木牌,轉身消失在了黑暗裡。

“我絕對不會讓他毀了你……”

袁禧自嘲般笑了笑,不以為意。

或許他真就是個瘋子吧,走火入魔已久,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,若是毀了他這條賤命,能讓殿下好好的,他還得慶幸了。

袁禧用左手握着木牌,沉沉地放在心口,血液順着木頭的紋路浸到了深處。

一聲聲來自桃溪山的呼喚,又在他的耳邊回響——

“主人,十二歲生辰禮。”小跟班一闆一眼地說,像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孩。

不過二世子深感欣慰,自己拿來的耳墜好像的确很有作用。

這會兒玉石的顔色是暖烘烘的金黃,不錯……看來這個顔色代表的就是開心。

二世子沒心沒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,生辰禮這種東西他還真沒準備……啧,真不該把這孩子往桃溪山下的村子裡放,跟凡人都學了些什麼東西。

不好哄了,不好哄了……

二世子抓耳撓腮,把身上那層神皮從裡扒到了外,總算掏出個小木牌,扶桑木做的,原本就是無聊時随手削來玩的。

上面的圖案是他到了人間之後才刻上去的——是一個側躺着喝酒的小人。

是他自己。

他又尋思了片刻,擡手在另一面又刻了幾筆。

最後在掐了個小訣,施了點法術。就遞給小跟班,順手勾了勾那紅彤彤的鼻頭。

“來來來……此法名為‘千裡音’,以後對着這個木牌念‘那句話’,本君就能聽到。日後有哪兒餓着傷着,打架打不過,受欺負了想本君了,都可沖着這木牌嚎兩嗓子。”

小跟班盯着木牌上的圖案,背面是一個氣鼓鼓的小孩,仔細一看竟然還有些呆傻,愣愣地盯着前方。

小眼睜的大大的,盯着畫外之人,可愛又可憐……看來這是殿下眼中的自己?

他的心裡莫名地放了幾場盛大的煙火,耳墜子早已不知不覺的亮了,正在醞釀一場耀眼的光芒。

“哪句話?”小跟班擡起頭,一雙大眼裡滿是疑惑。

二世子挑眉,雙手背在身後,輕飄飄一句“你懂的”。

禧無語,看來又是那八個字……

“那我找你,你就出來?”

“怎麼可能——本君隻是盡心盡力地聽你傾訴便好,也算是讓你有個慰藉,這樣豈不貼心?餓了就去吃,渴了就去喝,傷了我又不會療,不過你要是什麼時候想本君了,我倒是可以酌情來見你一見。”

說完,他還頗為得意地沖禧笑了笑,臉皮之厚,城牆遠不及也。

“要是想我了,記得說哦——”此話一撂,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。

在他的背後,禧的耳墜子又閃得五光十色了。

這種色彩,應該表示……想打,打不過;想罵,罵不動;想笑,笑不出;想哭,太丢臉。

堂堂一個神君,是怎麼做到這麼讨人嫌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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