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倆确實吃不完那一桌子菜,将打包好的食物提在手中,顧景淮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着沈傾傾不讓她去賭坊,他自會讓人去查李大全欠了那賭坊多少錢。
“這起案子不會就是警告我的吧,處處暗示着我不要賭。”沈傾傾隻是随口那麼一說。
而顧景淮倒是随口那麼一回答,“悟得不錯。”
沈傾傾剮了他一眼,後者偏頭裝作沒有看見。
離開時,羽陽出現了,不知在他耳畔說了什麼,便匆匆離去了,吩咐羽陽送是夫人回府上。
“我還需查案子,你有事便忙。”
“夫人,屬下暗中保護夫人。”
她想拒絕,但知曉這是無用的,裝作無聊的閑逛,卻又折進一賭坊裡。
這家便是李大全常去的賭坊了。
這是京城中最大的賭坊了,二樓是包廂,也是專供達官貴人賭錢的包廂。
一樓裡,她擠進其中一桌,随手就去口袋裡掏出一錠銀子,一丢就下了注。
連連輸錢,沈傾傾已經損失大半,“我這老是輸,老闆,這不會有詐吧?”
話一出口,老闆身邊的兩個手下即刻圍了過來,身邊的百姓連連移向兩邊。
“客官,童叟無欺,你輸了可怨不得别人?”
“老闆,我們為何不來一場對賭,光你一個人搖骰子,可不好玩。”
“客官想如何玩?”他微眯雙眼,打量着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。
“比誰的點大,我若是赢了,老闆你面前的錢可就歸我了,我若是輸了,你面前的錢我奉賠,雙倍。”
一席話,引得他仰天長笑,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,回去嫁人吧!”
沈傾傾将他面前的骰子拿過來,在自己手中搖了一下,狠狠一放,雙眼微眯,直視着那人。
擡手捏着骰蓋打開,眉頭跟着一挑,“三個六,到老闆你了。”
他沒有答應,可如今周圍站滿了人,眼看是騎虎難下,自己不得不接過她手中的骰壺,拿到手的那一刻,沈傾傾就察覺他臉色在一瞬間變化了,等他搖了之後,手握着骰壺有些遲疑,最後認命的将其打開。
三個一。
他雙手鼓掌,皮笑肉不笑,“願賭服輸,還請姑娘随我去清點錢數,免得後期賬目不對不是。”
沈傾傾跟着老闆前往書房,然上樓梯時,被一個白衣男子吸引住了,他擦肩而過,那系在腰間的玉佩很是熟悉。
思緒飄向了不知所處,甚感朦胧。
直至進了二樓書房,才回過神來。
他拿出賬目進行清點,不免贊歎,“姑娘好手段。”
贊歎之下是嘲諷,沈傾傾連連擺手,“不敢不敢,運氣罷了。”
“開門見山吧,那請姑娘可否将骰子還給我。”
“老闆的骰子可不就在樓下嗎?”
他神情微愣一秒,随後仰天長笑,“今日倒是由于我的粗心大意,栽了一回。姑娘今赢的錢可買下一所宅院了。”
沈傾傾謙虛道,“不敢,這不是如老闆所說,嫁人嘛?何須買宅院。”
老闆見這女子甚是熟悉,說是大家閨秀,世家子女那氣質完全不像,說是貧苦人家看那一舉一動又不符合。
“不過那錢我可以不要,我可否将其換一張欠條。”
“有備而來。”那人臉色微微沉下。
“李大全的欠條。”
聽聞眉頭一皺,眼皮擡起,“姑娘,你是他什麼人?”
“他的未婚表弟嫂。”
老闆松了一口氣,“你可知這欠條拿了之後,你也落不得好。”
“知道,但好歹也是我未婚夫的表哥,這兩年多來對虧他的照顧,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,雖人去了,事情也要解決,好讓他安心走過奈何橋,喝下那孟婆湯。”
“好,姑娘爽快,我正愁這債該如何追呢?”
拿了欠條,沈傾傾就直接離開了。
二樓,顧景淮從包廂出來,恰好看到她離去的背影。羽陽湊到他耳旁,“沈姑娘拿了欠條便走了。”
“玉佩追到了沒有?”
他搖頭,“屬下這就繼續找。”
沈傾傾遊走在街頭,腦中想着這案件的線索。
欠條拿了,可是關于那李大全表哥方大俊的事情,卻還是一頭霧水。
擡眼,就看到一家糖水鋪面,這是一家簡陋的鋪面,她常常和顧景淮來這吃,這還是自己發現的呢。
起初,顧景淮大少爺可嫌棄了,若不是自己堅持,他是真的要錯過這一番美食了。
“爺爺,這還是老樣子。”
一看到是沈傾傾的身影,老爺爺便笑了出來,“好久未見你來了,我還以為是我家糖水的味道變了呢?”
糖水放在她面前,“沒有,前些日子太忙了嘛。”
“行,老顧客回購,多贈送一碗紅糖姜茶。這東西,可補女子的身體了。”
“劉爺,你這碗換了。”這瓷碗換成新的了,不在是以前那缺了口的瓷碗。”
“對,換了,換成這個便宜又好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