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客棧。
沈轅飛見兩人從樓上下來,眼神中的慈愛很快化為嫌棄,低頭撥動手中的算盤,語氣中氣十足,“飯菜都讓秋朱給你們準備好了,吃完再去查案子。”
沈傾傾抿唇帶笑,和周知棠對視,搖頭無奈,小老頭還是那麼傲嬌,走近了他,撒嬌似摟着他的胳膊,“我就知道姥爺對我最好。”
周知棠站在對面,抱劍倚在桌前,也跟着來了一句,“我也覺得,姥爺對我也最好。”
一兩句就把小老頭給哄高興了,他擡頭看着兩個女孩子,“這時候就知道我最好了,那你還讓秋竹把我釀的酒給收起來,還讓她監督我飲酒。”又轉向幫兇知棠,“還有知棠,你也是,更是縱容她胡鬧,做幫兇。把你的劍拿走,傾傾就是用它來威脅我。”
沈傾傾松開手,往後退,“那是兄長來信吩咐的,讓你少飲酒,你每回都當做耳旁風。”
說完就跑,周知棠朝沈轅飛稍稍颔首,抱劍随着沈傾傾走向那張為她們準備了飯菜的桌子。
待吃飽喝足,兩人出門,就是那麼巧合,就看見不遠處各自抱着畫卷的小六和大毛。
查案子偷懶眼看就要被抓住了,兩人輕車熟路的轉身就想離去。
“是知棠姐和傾傾姐!”小六大老遠就呼喊了她們,一路小跑,“傾傾姐,你們查案子,怎麼有...”他嗅了嗅鼻子,有酒香的味道。“你們是不是偷懶了,偷懶了還不叫上我。”
大毛跟着走上來,“沈仵作,周鋪頭。”溫和淡漠的打了聲招呼,站在小六旁邊等着她們。
周知棠眼疾手快,先一步拿過他懷中的畫卷,“這些畫卷是何處得來的?”
小六很快被岔開了話題,“是李寶成的畫卷,我們去他家找到的。”
“這畫卷你們認為有問題?”劍背在身後,周知棠将其中一幅畫卷打開,畫中是一個瓷器,又打開剩下的幾幅畫卷,都是瓷器。“畫的都是些瓷碗瓷杯,他很喜歡這些嗎?”
沈傾傾湊頭看過去,那瓷碗有些熟悉,她見過。“這是李寶成畫的?”
大毛點頭,“嗯,畫卷背後有署名,不過是替别人作畫賺錢的。”
小六盯着這些瓷碗,越看越奇怪,煥然大悟哦了一聲,“傾傾姐,你們吃東西不叫我,還是在,在查案子的時間。”
周知棠:........
沈傾傾:........
這是看到瓷碗想到吃飯了。
小六委屈努嘴,“吃飯不叫胖爺他們就算了,傾傾姐,我現在可是你親傳徒弟。”
周知棠樂了,勾唇一笑,抱胸而回,“小六,你傾傾姐也沒叫顧少卿呀。”
換言之,連夫君都沒叫,更何況是徒弟。
小六垂頭喪氣,沈傾傾眼睛彎彎,“這太陽曬得我們都出汗了,我請大家喝糖水吧。”
此話一出,小六第一個捧場,“好啊好啊!”還擡手裝作擦汗的摸樣。
天氣微熱,四人很快就到了那劉大爺的攤位上,人雖多,但剛好剩下一張空桌子。
當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。
“劉大爺,來四碗綠豆糖水。”
“好勒,”劉大爺見他們就眉開眼笑,他們可是常客,又曾幫打跑了來鬧事的小混混,一來二去的,也和他們交好。
劉大爺去而往返,将一小碟李子果端給他們,“這是早上新采摘的,我本想着吃着玩,卻酸得牙疼,你們若是不嫌棄,嘗嘗解解甜也行。”
“謝謝劉大爺。”四人異口同聲。
“不過解解甜,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話。”大毛伸手拈了一個李子果品嘗,“不酸。”
見他如此,小六跟着品嘗第二個,“嗯,很甜。”
周知棠咬了一口,五官随即皺成一團,“酸得我牙疼。”這兩貨是故意的,撇頭朝沈傾傾告狀,“他們倆的糖水,我看讓他們自己出錢吧!”
“那我要看看有多酸。”沈傾傾先是輕輕咬了一口,緊接着一口含入嘴中,“還行,我說真的。”
小六将信将疑,又去尋一個,猶豫再三,還是覺得不要嘗試第二次了,将那捏在手中的果子又放回去。
同樣是嘗酸的東西,前兩位是為了诓騙後者,周知棠直接酸出了五官亂飛,但沈傾傾卻覺得還可以,果然下一秒就收到了三道矚目的神情。
小六感到口水在嘴裡不斷增多,“傾傾姐,這沒别人了,你打算诓騙誰呀?這表演早了,應該拿回大理寺在演。”
大毛點頭贊同,“傾傾姐,這酸度程度,不用提前學習如何騙人。”
周知棠也是忍不住笑出聲,而後認真問,“你覺得真不酸?你是不是?”
剩下兩人似是想到了什麼,三臉齊齊震驚看向她。
後者抿唇,伸出三根手指頭,“不是懷孕。”
“哦~”三人異口同聲。
“總算見你們有空過來喝糖水了,最近的案子結了嗎?”劉大爺忙完了,過來和他們閑聊,這件案件他确實有所耳聞,是那些來店鋪喝糖水的人閑聊時聽到的。
“沒有,不過也快了,我們有信心。”小六拍拍胸脯,氣勢昂然。
“劉大爺,你這瓷碗在哪買的呀?”沈傾傾指着手中棒着的這碗瓷碗,仔細瞧,碗邊還有一道細細的缺口,不仔細瞧确實看不出來。
“就是随便買的,”劉大爺道,“這不是便宜又好看嗎?”
确實,這翡翠綠搭着糖水讓人胃口大開。
“是便宜,不過劉大爺,這碗有缺口,這不找人把錢要回來。”周知棠低頭暗暗打開了畫卷,這瓷碗和畫上的一模一樣。
劉大爺道:“找不到,是有人拿着畫作讓我們挑選,然後會遣人送上門的。”
“送貨上門?如此周到。”大毛很是驚訝,第一次聽說買東西可以送貨上門。
“大毛,好好體驗京城的生活,可比其他地方精彩多了。”小六拍拍他的肩膀,知曉他來京城時日不多。
送貨上門目前隻有京城施行。